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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上輩子明明是完稿之后才找到導演的,這次怎么會……“是啊,中間好像有人幫忙牽線。你要是后悔了現在還來得及?!?/br>“不,”陳衍說得很堅決,“我真沒時間,謝謝了曼姐?!?/br>“你這發的什么瘋啊……”何曼曼嘟噥著,把電話掛了。她又給狄輝去了信,說劇本陳衍沒接,話里話外隱晦地想問出狄輝為什么找陳衍。“您何必執著找他呢,衍子雖然不錯,但有張禮在,還找不到肯寫的人呀?而且您這創意,一看就能火?!?/br>狄輝嘁了一聲:“你知道什么,我又不是真為他劇本寫得好?!?/br>“那……難道張導指定要他寫?這不可能吧,我認識他好久了,他肯定跟張導沒交往?!焙温囂降?。“不是,”狄輝不耐煩地說,“他一小編劇哪能認識大導,要不是攀上了——”他忽然回過味來,呵斥道:“又套老子話呢?你膽兒越來越肥了?!?/br>“哪有,這可都是狄總您自己說的?!焙温鼖尚χ?。這邊狄輝和她聊完,轉頭就給齊安東打了電話。“張禮的事兒還得謝謝你啊?!痹捓锕嗣鬯频?。“嗯?!饼R安東懶散地哼了一聲。“你說,你說話咋就這么管用呢,我好歹也是個老板,張禮那老東西理都不理我?!?/br>“就你這一口一個老東西的,誰理你才是怪了?!?/br>“嘿嘿,您說得對,可惜啊——”“可惜什么?”“可惜您這嫁衣白做了?!?/br>齊安東從椅子上撐起來坐直了,問:“怎么就白做了?不是,我給誰做嫁衣了?”“你那小情兒啊,”狄輝哈哈大笑,“人根本不在乎這么一部兩部戲的,直接就給推了,余地都沒留?!?/br>“你別自作主張,我什么時候說我給他排的戲了?”“是,您沒排,這不是我想討好討好您嗎,有了資源得先問問您的人要不要?!?/br>“別跟我陰陽怪氣的,你好歹也是狄氏的老板,不嫌臊得慌?!?/br>“唉!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狄氏現在都不是我們家的了,您才是大股東??!齊安東,你說你這么藏著掖著有意思嗎,還跟一幫子演員一塊兒混?!?/br>“關你屁事。你說陳衍怎么不接?你跟他說什么了?”“冤吶,我什么都沒說,就說有個戲想找他寫,你的名字都沒提?!?/br>“不接就不接,你找不到人了?值得專程打個電話來報喪?”“我爹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報誰的喪啊?!钡逸x還沒說完,齊安東就把電話掛了。他皺著眉,不知道陳衍怎么回事。他不是缺錢么,不是想成功想出名么,送上門的機會都不要?小王八蛋。“東哥,咱上吧?”劉復跑過來,指指對面,告訴他其他人都準備好了。齊安東點點頭,走到攝像機前,燈光一打,亮瞎人眼。不要就不要,反正虧的是陳衍,他投這片子只是為了賺錢,又不求著他。他臉上的陰沉在攝影師抬頭的時候就收斂了,換成恰到好處的憂郁。攝影師不停讓他換動作,這也要試試那也要試試,他一點不滿都沒流露出來,耐著性子配合。一天忙下來助理都快撐不住了,齊安東卻一個臉色都沒擺,誰跟他講話他都笑瞇瞇的,到下午劉復給所有工作人員買了咖啡,說是東哥請的,晚上結束又請他們吃宵夜。明天一過,到他頭上的又是一波愛崗敬業親切體恤的好名聲。他們吃著火鍋,齊安東那桌除了主編和攝影還坐了幾個工作人員,都是小姑娘,可愛聊八卦,娛樂圈里隱私又有限,話題多,從正當紅的一直聊到已退圈的。“東哥也認識吧,蔻丹瓊?!?/br>“認識,合作過,”齊安東點點頭,又笑,“不知道算不算合作,那時候我只是個龍套?!?/br>“就是呀,您在里面演打手的那個?!蹦桥⒖曜右г谧炖?,直直盯著他。“這你都知道啊,”齊安東對她彎起嘴角,“你還挺關心我?!?/br>女孩兒吃吃地笑,旁邊的人又催她:“蔻丹瓊怎么了,現在都沒看她出來?!?/br>她不滿地瞪了一眼說話的人,不情不愿地把眼睛從齊安東臉上挪開:“嫁了個新加坡的富豪,現在當闊太太呢,說是老公家里不想讓她繼續演戲?!?/br>“可惜了,”攝影是個瘦骨嶙峋的男人,聽到這里不由說,“她當初太好看,那骨相,那眼睛,幾乎就是為鏡頭而長的。結果這么年輕就退圈了?!?/br>“這有什么可惜的,”又有個女孩兒說,“現在圈里那些小姑娘不也一心想找個富二代嗎,要讓她們找到愿意娶的,準二話不說就退出演藝界了?!?/br>“那不一樣,”攝影據理力爭,“蔻丹瓊年紀輕輕就拿了影后,前途不可限量!”“哪兒不一樣?拿獎,出名,不都是為了讓自己價高點,找個更好的老公?要真想繼續干事業會這么多年安居在新加坡?”攝影不善言辭,囁嚅著無法反駁。“GraceKelly.”齊安東忽然說。他見那小姑娘盯著他,又解釋:“她也是剛拿了奧斯卡就嫁到摩納哥當王妃了?!?/br>“那國外的明星也一樣嘛?!?/br>“人各有志,不必強求,”齊安東笑著說,“她們有她們的選擇?!?/br>“是呀,我也沒說她們哪兒不對……東哥你以前跟蔻丹瓊關系挺好的吧?”“那倒沒有,就是普通朋友?!?/br>小姑娘點了點頭:“其實啊現在不止女明星,就連男明星……”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周圍,小聲說:“不也是傍著老板嗎。雖然他們嫁不了,但身后有人好上位,以后老板放手了,也能過得更寬裕,就像最近剛出名的那個?!?/br>這回攝影點了點頭:“男的和女的一樣,聰明點的都會給自己撈好處,撈夠本,有的要錢,有的要資源,這都還好。倒是笨的,一傍上大腿就只會拿錢花,最后金主沒興趣了,他也一點好處都沒撈著?!?/br>齊安東手里夾著的一塊牛rou啪嗒掉在盤子里,他不動聲色地夾起來繼續吃。他們聊散了場齊安東才回家,陳衍躺床上睡了,也沒等他,這幾天好像在跟他慪氣。他在黑暗里盯了陳衍很久,眼里風云變幻,晴雨莫測。陳衍第二天起床齊安東已經不在,床上還有溫度,人是回來過的。他抻了個懶腰,不想管他,自己忙自己的事。幾天后的上午,他照常在絞盡腦汁構思劇情,電話忽然響了,保安說有人在門口,找陳衍。他一愣,問:“確定是找我?”“是陳衍先生嗎?是的話就是找您,房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