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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自然暢快不少,都差點兒忘了和池禹吵架這回事。她踩著高跟鞋,迎著夕陽下樓,在電梯間碰上了林震。 林震一直以來都是莫得感情的工作機器的形象,和人說話臉部肌rou都懶得調動一塊,而且就算沖人笑也是笑里藏刀,綿里藏針。 于星落和他沒有什么交集,禮貌性質地打了個招呼,隨即進了電梯。 林震跟她一道進去,看到她手上抱著一疊資料,印著o內部的標識。 “和o的技術合作還順利嗎?”林震主動挑起了個話題。 “挺好的?!庇谛锹湫挠薪鋫?。 林震有意接下去聊,問道:“不知道怎么鄺總在管理上就那么排斥呢?” 于星落忍不住說出自己長久以來憋在心里的話:“林總,你的做事方式有些咄咄逼人,又有前車之鑒,鄺總不得不警惕?!?/br> “但事到如今,誰都知道抵制改革也沒用?!绷终鸬难劾锿钢环N商場老狐貍的精光,說道:“你能折斷一朵花,但無法阻止春天的到來?!?/br> 于星落臉上出現一個問號,第一次聽到有人把職場斗爭說的如此正面,震撼,且清新脫俗。 果然是商場牛人,洗腦能力杠杠的。 “我不參與公司決策?!彼f。 林震:“和鄺總溝通不暢,我想了解你們英元老員工的想法,行嗎?” “好吧?!?/br> 兩人來到公司樓下的咖啡館。 林震說話并不拐外抹角,直接道:“鄺總不理解我的做法聽不進去我的建議。我想知道為什么,畢竟投資前期,我們溝通很是愉快,而且經營規劃上難得高度一致?!?/br> 于星落明顯聽出林震話里的無可奈何,問:“池禹……我說的是你們池總,是有撤資的意思嗎?” 林震:“暫時沒有。他在工作上沒那么任性?!?/br> 于星落放心下來。說:“立場的不一樣。鄺總有一套自己的做事方式,英元從一個沒背景的小公司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今天,堆砌了他全部的心血。但是你和郭總一來,大刀闊斧地進行改制,對鄺總來說就像自己的小孩兒被人拉過去欺負一番,我理解你們拿著誰的薪水就服務誰,但是也請你們理解一個創業者的初衷和夢想?!?/br> 她說的情真意切。 林震不由問:“你和鄺總站在一邊?” 于星落糾正:“我只是工作,不負責站隊?!?/br> 林震若有所思,于星落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她在英元有股份,且初創團隊就拿了她的專利,也就是說她在公司的地位并不低。 這段時間沸沸揚揚的紛爭里,她把自己摘得很干凈,不參與,不討論,但其實心里跟明鏡似的,比誰都透徹。 這是極致聰明人的做法,也是大智若愚。 林震大概了解了她的想法,又問道:“如果英元并不到o旗下,就只有兩條路,被別的公司收茍活,或者自己做大,無論哪種,我們都會成為對手?!?/br> 他后面加了一個“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吧”的眼神。 于星落不卑不亢道:“各人有各路,林總也不必說這些來嚇唬我。這些話對我沒有用,我說了,我對站隊,資本博弈沒有興趣。我吃的是技術,難道會走投無路嗎?” 林震聞言一笑,的確,于星落的履歷和能力讓她無論到哪兒到是佼佼者。 況且就算英元續航能力不行,以她獨到的目光,大可以套現幾個億。且手上專利技術一大把,再找工作,哪個公司都會搶著要她。 真是聰明又強悍的女孩子啊。 “我自然肯定你的能力?!绷终鹩謫枺骸澳愫统乜偟年P系非同一般,你會來o嗎?” 于星落聳聳肩,“我不靠男朋友啊?!?/br> 林震:“那幫我跟鄺總轉達一句話吧,試著把目光放長遠一些,大可不必這樣提防。英元會需要我們的?!?/br> 于星落眨眨眼睛,公事公辦地說:“好的?!?/br> 林震看于星落她似是無堅不摧,半句口風不露。認真道: “英元財務上面的問題現在不解決,等到IPO就完了。張峰貪腐行|賄是事實,最好的辦法是內部先解決掉,鄺總充當好人想保他,但這直接損害了英元眾多員工的利益,更直接一點說……許多人飯碗不保,鄺英杰就是幫兇?!?/br> “池總無論如何決定,但他的初衷是不變的,o做非洲基建項目,智慧物流網絡,與zf合作慈善項目,不只是為了賺錢,這些都是一個企業的社會基石,也是生存保護傘。萬丈高樓平地起,就算是資本方,誰不是心血堆砌起來的呢?!?/br> “我會和鄺總溝通的?!彼砻嫔蠜]做聲,但心底無比震撼。這些日子以來,她時刻保持著清醒不參與紛爭,可心里的天平真的沒有傾斜嗎? 于星落一個人回了家,腦子亂亂的。 林震的話說是轉達給鄺英杰,其實更像是說給她聽的。 她滿懷心事地去洗了澡,累過頭了晚飯也沒胃口吃,拿了手機去書房干活。 一直忙到十點多,聽見手機響了。 是池禹打來的, “你在干什么?”他又問。 于星落頓了一下:“……在看書啊?!?/br> 他遲疑著,跟怕她似的:“現在不忙了吧?” 于星落也慢吞吞:“嗯?!?/br> 池禹:“我能來找你了嗎?” “你想來就來唄?!?/br> 于星落覺得好笑,他什么時候這么乖了?竟然還透著一股子卑微? “我在門口,你幫我開門?!?/br> 于星落一愣,很快又強壯鎮定:“你又不是沒指紋密碼,裝什么???” 池禹歪理一堆地說:“我不。你給我開門代表你請我回來的,不是我死氣白咧回來的?! ?/br> 一句不太正經的sao話,輕易打破了僵持的氣氛。于星落心里甜蜜又矛盾,還裹挾一些得意,知道他是故意幼稚給她看,找臺階下呢。 她踩著拖鞋跑過去開門。 池禹穿著寬松的白T恤,黑色運動褲,干凈的短發略微凌亂耷拉在額前,胡子刮得干干凈凈,五官精致鋒芒,應該是剛洗過澡,有淡淡的青草沐浴液的香味,整個人修長又清爽。 這是復合以后,第一次吵架。 雖然并沒有語言上的沖突,但是他們知道就是意見不合了。他生氣她的不信任,她也生氣他那么甩的態度。 也就過了兩三天,可這兩個幼稚的大人見了面就莫名有點疏離感,池禹抿了下嘴唇:“給我進去啊?!?/br> 于星落撇撇嘴:“你不是跟我鬧脾氣嗎?” 池禹擅自側身進來,又關上門,自己找拖鞋換上,“我等你來哄我,可你沒找我?!?/br> 于星落傲嬌道:“那你還來?” 池禹無辜又痞氣地說:“老子能有什么辦法,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