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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靜, 并沒有應聲。 高陽看他長得好看,忍不住說道:“我身邊幾個朋友的女兒年紀和你差不多, 家世專業都不錯, 可以給你介紹。年末在經濟峰會上跟你爸一塊吃飯, 還說起呢, 這事兒早點定下來也好, 家里安心?!?/br> “是么?”池禹扯唇笑,讓人看不透他什么意思。 高陽覺得,就這模樣挺迷惑小姑娘的吧,“對了,你喜歡什么樣的?” 池禹翻閱雜志的手指在頁角停了一會兒, 摁著,“漂亮的?!?/br> 高陽哈哈大笑,沒想到他說的這么直白,然后靜靜等他繼續說。 池禹大概在腦子里回憶了一遍,“白皮膚,體型偏瘦,身高166,理工科?!?/br> 高陽順著他的話想了一下,好具體啊,這不像是擇偶標準,而是對某個人的描述。他思考片刻,臉上多了一份狐疑,然后抬著下巴指向草地上的人,問道:“你說的是她嗎?” “是?!背赜碜旖鞘幤鹨粚訙\笑,舌尖頂了頂牙齒,側頭看向長廊外面。 * 草地上。 無人機返航,降落在于星落的腳邊,很穩,也沒什么噪音。 她收攏起了旋翼,心想還是需要提高imu的性能。 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距離休息區很遠了,陸京延叫來一輛纜車。 路上他還在擺弄著無人機,于星落說:“回頭我拿一個完成度高的給你,這個還不太行?!?/br> 陸京延自然是看不出差別,這樣的水平在他看來已經非常好了?!澳愕暮髠湎淅镞€有大的,那一種是什么?也是航拍的嗎?” 于星落說:“不是。那種是載物無人機,最大起重7000克。高爾夫球場和度假村其實可以考慮引進,能節省不少人力成本?!?/br> 陸京延眼神放光:“誒,你跟我仔細講講?!?/br> 于是于星落耐心地跟他講了一些案例和實際cao作流程。 陸京延聽完恍然大悟:“我靠,這些池禹都沒跟我說話。我們可以合作啊?!?/br> 于星落點了點頭。 琥珀色的眼眸仿佛一汪平靜的湖泊,溫柔沉靜,她看著漫山春色,心情不錯,說:“航拍器雖然對飛控系統的要求高,但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相機或者玩具;市場競爭太大,我們公司目前的格局只能專注航拍無人機,以后的研發方向是要向工業上走,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br> 天色已接近向晚,遠方傳來一兩聲烏鴉低鳴,又迅速飛進樹林。 陸京延忽然問:“你們公司下一輪融資什么時候???” “估計得明年,怎么了?” 陸京延說:“問問,我有點感興趣?!?/br> “你想投?”于星落皺眉,問道:“你了解過這個行業嗎?” “不可以嗎?”兩人踱步到沙發邊,陸京延實話道:“今天約你除了幫忙,也真是想聊聊這件事。我對你們公司內部不算了解,但風向還是關注的。年初你們接受了圳源的入資。投委會成員趙總我是知道的,他的眼光一直很好,投過的幾家互聯網公司都有十幾倍,幾十倍的匯報。他選擇你們,肯定是有道理的?!?/br> 資方爸爸也能作為一塊招牌。英元接受圳源的投資以后,便有不少投資機構與他們聯系,有了點壯大苗頭,大家都想乘上這艘小快船,就看誰能拿到船票了。 于星落表面微微一笑,心臟卻一點點發漲,體溫也在升高。原來做好了自己,好運自然會來,這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英元的估值是二十個億,但也只是個數字罷了。兩個億并不多,在資本cao作面前更是杯水車薪。 “當然可以了?!彼恼Z調漸漸輕快起來。 陸京延:“你們老總叫鄺英杰對嗎?改天你牽個線,我們坐下來聊聊?” “沒問題?!?/br> 上學的時候,于星落跟陸京延這群人也是認識的,但那個時候她只是一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女孩子而已,沒什么存在感。 但現在,陸京延并沒有把于星落作為于秉洋的meimei,或者池禹的前女友,等前綴加注在她身上。 她就是她。 一個獨立的,上談判桌的人。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心,漸漸有了一些灼熱感。 * 球場上亮起一束束馨黃的光,每隔五米,就有一盞路燈。 于星落看手表,已經六點多了,天邊墜著橙紅與青白相交的顏色,一片片,連接在一起。 “今天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走,一起吃個晚飯?!标懢┭永谛锹渚屯庾?。 “不要了吧,我還有事?!庇谛锹湔f。 陸京延打量她幾秒,擅自發散思維:“不是吧星落,你和池禹分手屁大點事,你太高貴他不配,忘了他吧下一位!成不成?實在不行哥兒幾個就裝失憶當不知道這事兒?!?/br> “……真不是啊?!庇谛锹湫÷曓q解:“你不要詆毀我?!?/br> “那就走,有什么事比吃飯還大?趕緊推了?!闭f著就把她拽走了,完全不給人反駁的機會:“放心,池禹今天不來?!?/br> “我說了真不是啊?!庇谛锹淇扌Σ坏?,百口莫辯,怎么還給人扣帽子了? 從高爾夫球場到后面的度假山莊還有一段距離,需要坐游覽車過去。 陸京延誆她,說道:“為了你,我把凱賓的總廚挖過來了?!?/br> 于星落反問:“總廚不都是指導下面的廚師做菜的?會親自做嗎?你不要騙我?!?/br> “靠,這么嚴謹的邏輯鏈啊?!标懢┭訜o語了,真是和池禹一樣。 今天是周六,第二天是不用上班的。 于星落在陸京延的度假山莊吃了晚飯,菜也很和口味。飯后陸京延帶她去會所玩,于星落欣然答應了。 就像陸京延說的,該怎么相處就怎么相處,有什么好尷尬的。 到底是誰心里有鬼?是她么? 她沒有! 又是林雨翔和顧淳幾個人,看見于星落,大家不禁都笑了:“大小姐,真是好久不見啊 ?!?/br> 大家好像比以前還要熱情,并沒有尷尬,于星落放松不少。 于星落在牌桌前端坐下,陸京延定了賭注,開始洗牌。 她背對著門,專心看牌,這時雕花移門被推開,包廂小妹走進來布茶,于星落沒往后看,陸京延坐在她對面,抬頭瞥了眼來人,笑得不懷好意。 怎么了嗎? 過了一會兒,有張椅子落在于星落背后,那人的手臂掛在她椅背上,另一只手繞到她眼前,骨節明晰的手指點了點牌桌。 一瞬間熟悉的味道,夾雜了清冽的威士忌,于星落明白是誰來了。 不是說池禹不來嗎?怎么一群人合著伙騙她? 這一把,于星落如坐針氈,始終沒有回頭。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