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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房間內僅有的兩張椅子都被人坐了,只剩白源筆挺地站在床邊。衛霖看來看去,覺得氣氛太生冷僵持,不適合討論事情,于是拍了拍身邊的床單,“白先森,你坐這里啦?!?/br>白源下意識地想回一句:“不必?!钡姷叫l霖仰著頭,眨巴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自己,心底莫名其妙地想:他不笑的時候,眼睛像貓一樣圓……于是又莫名其妙地坐到了床單上。等反應過來時,為時晚矣,只能端著漫不經心的姿態繼續坐下去。衛霖清了清嗓子:“好了,全員到齊,我們談正事。首先我認為想要搞定一件事,不論大小,無外乎幾個步驟——認清目標、收集信息、擬定計劃、實施解決。眼下我們的目標比較明確,一是摧毀那個惹禍精程序,這個已經搞定;二是弄清幕后主使者的目的,粉碎他的陰謀,手段嘛能‘禮’最好,不能‘禮’就‘兵’。敵暗我明,我們得到的信息不足,但好在白源加入,信息量會增加很多。白源,你還能提供些什么?”他靠在床頭目視白源,神色間有一縷微妙的挑釁意味。局外人看不懂,但白源對他的微表情心知肚明:你小子不是認為自己特能?你能呀,接茬呀,我就不跟你事先對稿,看你即興發揮。等著瞧。白源臉上雖按兵不動,心里又記上了一筆——他的心就跟陳年賬本似的,封面看起來顏色深沉、格調岸然,翻開來里面密密麻麻全是私債,一條條清晰又苛刻,何時、何人、何事毫厘不差。后面依稀還有小字附注著:“這人真傻逼”“這事還能干得更蠢些嗎”“又刷新了對此人智商的評估最低值”“簡直浪費我的時間”……諸如此類。此刻也不例外,他在心底刪掉了“他有點像貓”那一句,又在這筆賬后面默默備注:“一點都不像?!?/br>“我可以提供所知的信息,但不負責梳理、分析和利用這些信息,這是團隊首領的事。我們中間誰是頭兒?”白源故意問。李敏行毫無底氣,率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吳景函后背離開椅墊,不自覺地向前挺了挺腰桿,似乎想開口,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忍住了。衛霖含笑接過這支暗箭:“看來就只能是我啦。好吧,你說,我分析整合?!?/br>第12章是誰假公濟私第十二章是誰假公濟私衛霖含笑接過這支暗箭:“看來就只能是我啦。好吧,你說,我分析整合?!?/br>“第一,對我下達追殺命令的是‘公司’的cto,我無權知道他的名字,也沒見過他的長相,只能確定對方是年輕男性?!?/br>吳景函面對眾人齊齊轉過來看他的眼神,后背發涼,忙出言澄清:“不是我!我是公司的cto沒錯……咳,我不是那個追殺李敏行的神秘‘公司’的cto,純屬躺槍?!?/br>李敏行訥訥地說:“我也覺得你不像。你要是想殺我,就不會只叫我連續熬夜加班四五天,而是半個月、一個月,這樣我很快就會過勞死,你還一點責任都不用擔?!?/br>吳景函嘴角一抽,“真誠”地回答:“之前辛苦了,小李,能者多勞嘛。再說,加班費不也沒少?!?/br>李敏行想到加班費還不夠修理被白源打壞的報警鎖,以及重新買只安防機器犬,不由搖頭嘆氣。白源沒理睬他們的觸景生情,接著道:“第二,‘云柱’神經芯片就是他研發出來的。但目前只有區區幾個原型產品,而且對植入者要求十分苛刻,植入后失敗率也很高,據說是有個技術瓶頸,一直沒能突破?!?/br>李敏行把目光釘在灰撲撲的地毯上,似乎陷入沉思。“第三呢?”衛霖追問。白源眼神微嘲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第三。我以為這兩個信息足夠你分析了?!?/br>衛霖無所謂地回答:“好吧,我們把所有新舊信息整合起來看看。李敏行,技術宅,曾經編寫過有關腦電波譯碼技術的半成品程序,被追殺。對方是個技術帝——”他看了另外兩名臨時同伴一眼,笑道,“別不服氣,就憑人家能把‘云柱’從理論變為現實,就比你倆高端得多。“對方研發出‘云柱’,卻遭遇技術瓶頸,那么他追殺李敏行、謀奪那半個程序的目的,會不會與此有關?由此引申,我們能不能懷疑,他在兩年多前見過、或知道這個程序,也許還跟李敏行認識?”李敏行悚然一驚:“我認識的人?誰?我就一普普通通的程序員,不認識什么高端人士啊?!?/br>“或許那時他還沒那么高端,也沒有意識到你那半個程序的真正作用?!毙l霖接著猜測,“如今他遇到難題,于是想了起來,所以要謀奪程序,順道把你這個可能會威脅到他聲譽與利益的正主干掉。這么連起來想,是不是挺合符合邏輯?”李敏行惴惴地點頭。“而且他十分自信,認為僅憑半途擱置的程序的源代碼,就能獨自完善,不需要你的參與。同時他又十分自卑,他擔心你作為原創者,會搶先一步完成這個程序并發布出去,所以把云柱芯片內追殺令的執行等級,設置在奪取程序之上?!?/br>吳景函也不禁點頭,看著衛霖的目光越發熱切。白源不知不覺皺起了眉,覺得對方眼神貪婪而急不可耐,活像一頭朝著懸掛在高處的rou骨頭垂涎欲滴的大型犬。但狗大多長毛,他頗為喜愛,所以自覺這比喻不妥,想了想后,認為可以改成一頭垂涎欲滴的印加無毛犬。把這家伙拉進任務里,有什么用?白源有點不滿地想,為無關緊要的人事浪費時間、降低效率,衛霖的水平還不至于差成這樣,這是打的什么歪主意!莫非……他腦中忽然閃過先前看到的一幕,吳景函挨著衛霖坐在床沿,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不太正?!切l霖假公濟私,看上這基佬了?——衛霖是同性戀?白源意外地挑了挑眉,聯想起吳景函那明目張膽的撩撥,與衛霖欲拒還迎的反應,越發覺得存在這個可能性。白源對同性戀乃至無性戀、泛性戀并無歧視,只要對方不干擾到別人的生活。如果衛霖因此而影響到他們的工作,顯然不能容忍——更何況他的容忍度本來就不高。但這種涉及個人*的事不好當面責問,他默默地往心里一擱,打算找準機會再發難。“那么我們現在要怎么做?”李敏行眼巴巴地問。衛霖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