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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二時,兩人步行到達清明上河圖拍攝區,蕭以清對這里十分熟悉,領著謝宇兜兜轉轉,很快找到了安愷的出事地點。那是一組仿古建筑群,街道寬敞,左側是二層小樓,右側列著一排平房,屋前夾雜著攤點店招等等道具,一派明清江南氣象。安愷的事故緣于一場打戲,他飾演的小捕快為了追拿逃犯,需要從路面一展輕功飛上天空,再面向鏡頭一劍劈下。當時他被加速吊起二十多米,正下降時,繩索突然斷裂,導致他毫無防備直接墜落,顱骨骨折,至今昏迷。“劇組不在這里,事故之后就停機了?!笔捯郧逭履R,“我跟工作人員打聽過,他們說拍攝前做了好幾次確認,設備沒有問題。事后cao作員檢查威亞,發覺十分蹊蹺,那鋼絲的斷面非常平整,不像事先破壞的,倒像當場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凌空割斷?!?/br>謝宇摘掉皮手套蹲下去,剔開地磚縫里一片紙屑,下面仍然殘留著一抹血痕:“如果可以能不能找到現場影像,我想確認一下?!?/br>“我來問問?!笔捯郧逡贿叞l信息一邊觀察他的舉動,見謝宇沿著街面走了一圈,時而抬頭仰望,時而側身環顧,眼神銳利,行動果決。“你為什么叫西境?”蕭以清問他的背影。謝宇頭也沒回:“先父用過的筆名?!?/br>“為什么要寫偵探?”“興趣?!?/br>“興趣是偵探還是?”“都有?!?/br>“更在乎真相還是過程?”“真相?!?/br>蕭以清猶疑片刻,似乎不太贊同:“是嗎?!?/br>謝宇轉過身來:“不是嗎?!?/br>蕭以清提了提口罩沒回答,手機震動,一小段視頻傳過來。誠如工作人員所言,那繩索吊到半空莫名斷裂,好似一只無形之手拂過蛛絲。“看不見的東西……”謝宇盯著屏幕,心想難道又是妖怪作祟?不,本體論已經過時了,應該直接從現象下手:“對于黑色星期六事件你有什么想法?!?/br>蕭以清發現問題投向了自己,稍作回憶:“蘇瑞、安愷和向海濤應該沒有私交,就我個人而言,他們唯一確定的聯系,就是跟我拍過一張合影?!?/br>謝宇心中一亮:“具體時間地點?!?/br>“去年十月的事了吧,銀鶯獎頒獎禮請我當嘉賓,蘇瑞在后臺看到我,非要拉我拍照,接著碰見安愷,向海濤路過也湊了上來,我們四個就一起合了影?!?/br>謝宇聽出內情:“他們三個你都認識?”“向海濤不太熟,安愷在有過角色,我們拍戲時還算聊得來,殺青之后各自忙,聯系不太多。蘇瑞……想想我們認識也快十年了,每回去香港我抽空都會見他一面,本來約好下次一起喝酒的……”蕭以清低眉咽下后話,平日眼里的神采消褪了,換上一絲絲落寞。謝宇沒空照顧他的情緒,腦中飛速梳理著其中的聯系。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你在拍照的瞬間有沒有看到什么東西!”蕭以清想了想:“閃光燈嗎?”“不!”謝宇一口否定,“你們一定看到了某個畫面,某個不該看見的畫面?!?/br>蕭以清稍微回憶那個場景,頓時發現了問題所在:“難道說——!”“沒錯?!敝x宇的目光穿透鏡片盯住他,“在你們四人同時望著照相機的瞬間,對面發生了‘某件事’,由于閃光燈的緣故,你的視覺暫時消失,并沒有看清事件全過程。然而‘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不敢肯定,他害怕你們事后回憶、暴露真相,所以才設法將你們一一抹殺,好將‘這件事’永遠埋葬?!?/br>蕭以清倒抽一口涼氣:“這件事會是兇案現場嗎?”謝宇輕笑:“如果不是兇案,就是比兇案更讓人膽寒的現場?!?/br>蕭以清當即一怔,卻又轉念:“那為什么我還沒死?!?/br>謝宇毫不意外:“或許你可以回憶一下,在黑色星期六的當天,你有沒有和死神擦肩而過?!?/br>蕭以清揉了揉太陽xue:“確實……那天晚上我路過一處施工場地,腳手架突然塌了,那堆鋼管差點砸到我,小田說我大難不死必有后福,我還上網買了彩票?!?/br>“中了嗎?!敝x宇問。“中了十塊?!笔捯郧逭f。謝宇哦一聲:“你的后福真便宜?!?/br>“可是我完全記不起拍照時看到了什么……”蕭以清呵地嘆口氣,“怎么辦,現在我該去警局報案嗎?!?/br>“安全起見?!敝x宇間接肯定,“他們已經接連謀害了三人,不會對你善罷甘休?!?/br>蕭以清點點頭,果斷撥通了田倩的電話。在原地等了不久,田助理就領著六名黑衣保鏢現身路口,齊齊圍住蕭以清,領著他登上一輛保姆車。車輛發動的瞬間,謝宇才見他暗自松了口氣。“謝謝你?!笔捯郧逋蝗徽f。“謝什么?!敝x宇問。蕭以清微笑望著他:“如果沒有你,我大概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這可是活命之恩,你要我怎么報償?”謝宇從西裝內袋掏出記事本:“給我簽個名,連日期?!?/br>蕭以清接過,嫻熟地大筆一揮。“嗯?!敝x宇滿意地合起本子,“萬一犯人順利得手,影帝最后的簽名應該很有紀念意義?!?/br>蕭以清一愣,旋即哈哈笑起來:“西境,你的性格果然很有意思?!?/br>“是嗎?!敝x宇不予置評。“我越來越期待程羽這個角色了!”蕭以清望向窗外,眉梢飛揚。☆、夜雨暗夜,大雨瓢潑。上海浦東,黃浦江畔,御楓公館十二樓。兩名警察做完筆錄離開,三位保鏢仍然留守客廳,隨時應付突發狀況。田倩見蕭以清斜倚在沙發里,手指不自覺敲著煙盒,神情還沒放松下來,于是寬慰道:“你要不要再買張彩票?”“不買!”他一口回絕。“別瞎擔心啦!”田倩朝他大腿拍一巴掌,“你今年都沒有打戲,不用吊威亞,早上開了三百多公里不是也沒出車禍?說不定兇手已經把你給忘了?!?/br>蕭以清心虛地斜她一眼:“蘇瑞住個賓館還出事了呢?!?/br>田倩嗨一聲:“這一屋子人守著能讓你出事?再說了,不是還有謝宇在這嗎?”謝宇心想與我何干,正找機會想走,卻見蕭以清對自己使了個眼色。“怎么?!敝x宇不明所以,低聲問。“你能不能來一下?!笔捯郧逍÷曊f,“我想起了拍照時的一些情形,你幫我分析分析,也許能發現什么新線索?!?/br>謝宇頓時心生好奇,跟在后面進了主臥。蕭以清關好房門、開了夜燈,謝宇這才發現主臥功能齊全,幾乎是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