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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V-32病毒是什么玩意？”衛遠揚問。

“剛才我聽他們討論，似乎是一種侵蝕腦神經的病毒?！饼R諧低聲說，“感染者按程度不同分三類：第一類常做噩夢，和那姑娘一樣；第二類神情恍惚，出現幻覺；第三類徹底瘋魔，極具攻擊性，最終變異成僵尸一般的怪物?！?/br>
衛遠揚立刻明白“C階段”是什么意思，趕緊問：“那傳染途徑呢？”

“還在猜測，有人說□□，有人說空氣?！?/br>
衛遠揚頹喪地坐在地上：“要是空氣就完蛋了，我們和那姑娘接觸那么久，保不準就給傳染了！”

“我不會被傳染的……”齊諧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過不多久，衛遠揚見他走向門口敲了敲，和看守說了幾句什么，再回來時，手中多了兩套新衣服。

“備用的保潔工作服，湊合穿?！饼R諧遞了一套給他，自己換上另一套，整理完畢靠墻坐下來，問他叫什么名字。

“衛遠揚?！彼蠈嵒卮?。

“我叫齊諧，整齊的齊，和諧的諧?！?/br>
“你少跟我套近乎??！”衛遠揚迅速挪開半米，“別以為騙錢的事就這么算了，等出了島，你還得跟我去局里走一趟！”

齊諧低聲一笑：“若我們有命出去再說吧?！?/br>
☆、隔離室

衛遠揚皺起眉頭，問他啥意思。

齊諧想了片刻：“建國至今有哪些關于僵尸的傳聞，你知道嗎?！?/br>
衛遠揚意外地撓了撓下巴：“傳聞的話……北京和四川都發現過僵尸吧。好像新疆也有過？最后上頭把□□基地設在那，全體轟成渣了?！?/br>
“這些傳聞你從哪聽說的?！?/br>
“朋友吹牛，網上帖子?！?/br>
“有誰告訴你他曾親眼見過僵尸嗎？”

“沒有?！?/br>
齊諧放慢了語速：“那么你認為，這些僵尸事件的目擊者都去哪了?！?/br>
“哪有什么目擊者?！毙l遠揚不屑地擺擺手，“那些傳說八成都是扯淡，都什么年代了，怎可能會有僵——”

說到這他一愣，終于察覺其中的邏輯。

“我們已親眼所見，世上確實存在可以被稱為‘僵尸’的東西?！饼R諧緩緩道，“這足以證明上述傳聞并非空xue來風，倘若那些事情真實發生過，就不可能沒有目擊者……”

衛遠揚似乎意識到什么：“難道說那些人——！”

齊諧手刀剌過脖子，低聲吐出八個字：“殺人滅口，毀尸滅跡?！?/br>
“不……會吧！”衛遠揚結結巴巴，“那些目擊者……可能都是普通老百姓啊，上面不至于為了掩蓋事態就把他們全都……”

“那么你覺得警衛為何把我們集中關在這里?！?/br>
“不是……隔離觀察嗎?！?/br>
“隔離觀察？”齊諧嗤笑，“有這么荷槍實彈的觀察法嗎?！?/br>
衛遠揚大腦短路：“那這是……”

“你留心聽著他們的對話?！饼R諧眼色一轉，望向房里的其他人。

衛遠揚豎起耳朵，聽那幾人正熱火朝天地討論僵尸事件，有些在推測起因，有些分析癥狀，有些敘述見聞。

“那兩個中年人是搞物理的，第一批被隔離到這里?！饼R諧小聲說，“那白大褂和門口兩人互相認識，可能是生物化學方面的科研人員，都在19號樓上班。他們左邊的高個子始終沒有加入專業討論，偶爾搭兩句話也沒什么信息，多數時間在發呆，而那個藍夾克的年輕人……”

“怎么?！毙l遠揚趕緊追問。

“看似插科打諢，可是在他的帶動下，每個人對事態的了解程度已經全部暴露出來?！饼R諧一停，“這個人就是外面安□□來，暗中篩查目擊者的眼線?！热粑彝茰y正確，每間隔離室應該都有這樣的探子，到了明天，他們就會將情況向上匯報，確定哪些人能留活口，哪些人……該永遠沉默?！?/br>
衛遠揚脊背一麻，當即看向那個人，剛才還正常不過的談笑，霎時成了別有用心的表演……

“不過以上都只是猜測?！饼R諧又說，“也可能是我多想了?！?/br>
衛遠揚琢磨了一下點點頭：“我覺得有一定道理?！?/br>
“那你有何打算?！?/br>
“打算？”

“我上島時親眼見過僵尸似的感染者，緊接著就被抓進來了，他們若要滅口，我絕對是首選?！?/br>
衛遠揚一時無言：“我也看到有人被他們當場擊斃……”

“哦？”齊諧笑，“那我們可真是同坐一條船?！?/br>
“還富貴又團圓呢?！毙l遠揚垂頭喪氣。

“所以我現在有一個計劃?！饼R諧說。

“什么計劃?！?/br>
“跑?！?/br>
衛遠揚沉默半晌，忽然一捶大腿：“不行！”

齊諧微妙地抬了一下眼睛。

“我們倆跑了，那其他目擊者咋辦？而且本來就是他們不對，哪有看見僵尸就滅口的，什么道理！”衛遠揚越說越激動。

“小聲！”齊諧提醒，“那你怎么打算？”

“我去找他們問清楚！”

齊諧一頓：“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衛遠揚理直氣壯：“我就打了，怎么地？蛇要是驚了我連它一起打！”

“果然是蠢貨?！饼R諧嘀咕。

“??？”衛遠揚這回沒聽清。

“沒什么，你自求多福吧?！饼R諧往墻上一靠不再發表意見。

衛遠揚下了一會兒決心，蹭地站起來，走向屋子中央聊天的眾人。

穿藍夾克的年輕人意外地停下，看著他：“什么事？”

衛遠揚咳哼一聲：“請問一下，你是不是中科院的職工?！?/br>
“不是啊?！彼{夾克回答得干脆，“我今天過來找朋友玩兒的，誰知道倒了霉攤上這事，大半夜給關在這個鬼地方?！?/br>
“誰可以證明?！毙l遠揚問。

“證明這個干嘛？”藍夾克皺眉。

衛遠揚撓了撓鼻子：“因為我有點懷疑你是外面的眼線，為了摸清我們這些人對僵尸的情況了解多少，以便明天向上匯報，把知道太多的人就地正法?！?/br>
語畢，屋內一片沉默。

緊接著便是哈哈大笑。

“我說哥兒們，你是諜戰片看多了吧！”藍夾克拍著他的肩膀。

衛遠揚沒笑：“麻煩你拿出證據?！?/br>
“他是來找我的?！蹦歉邆€子突然開口，“他來找我打籃球的?！?/br>
說著他往腳下一指，果然一只籃球擱在地上。

“這……”衛遠揚狀況外，回頭看向齊諧。

卻發現那個角落空空如也！

“剛才那家伙呢？”衛遠揚傻了眼。

“出去了，好像去廁所了?！卑状蠊诱f。

衛遠揚哦一聲，忽然覺得不對勁：這孫子！該不會已經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