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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力,又特意把三少爺安排過來,酒桌上還明說你是個相才,我認為你遲早要被荀老板重用,可是歸心堂的水那么深,一旦你趟了進去,就算治好病也很難脫身了?!?/br>“確實是這樣,所以我也猶豫再三?!饼R諧緩緩說,“不過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畢竟離病除了他們沒人能治?!?/br>丁隸伸過手去號住他的脈,一陣微弱的跳動從指尖傳來,又試了試額頭,只是溫熱。“昨天荀老板找人開了藥,吃過已經好些了?!饼R諧笑笑。丁隸輕嘆口氣,又問:“你之前都住在哪家醫院,他們沒把你解剖了嗎?”“歸心堂私下有個研究所,專管與怪事物有關的異癥,那天他們把我撈上來就用直升機拉去上海了?!?/br>“是嗎?!倍‰`托起下巴,“待遇真好,又有私人醫生又有專機接送?!?/br>“是挺好的,他們還給了我一棟別墅,入職之后可以直接住下?!?/br>“那我也要去?!倍‰`說。“行啊?!饼R諧笑道,“你有空的話隨時去找我,包吃包住包路費?!?/br>“我也要去上海?!倍‰`又說了一遍,卻是另一種意思。齊諧像是早就料到,駁回了他的要求:“沒必要?!?/br>“有必要?!倍‰`神色堅決,“反正你別墅那么大,隨便給我一間就行了?!?/br>“所以我才不知自己該不該回來?!饼R諧望著茶碗,“我有時在想,讓你以為我就這么死了……或許更好?!?/br>丁隸立刻瞪著他:“一點都不好!”齊諧不言,靜靜地望著茶湯上的浮沫。“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你這樣的人……”丁隸忽然低啞了聲音,“如果你死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第二個……”齊諧緩和氣氛地笑了一聲:“其實像我這樣的人歸心堂里挺多的?!?/br>“在我心里就只有你一個……”丁隸似喃喃自語卻無比堅定。一句話,兩種含義,齊諧不知該理解成哪一種。于是他蹺起二郎腿,換了個無所謂的語氣:“這陣子你都干什么了???”“沒干什么?!倍‰`悶悶地說,“就在家里呆著?!?/br>“怎么不回去上班?錢助理應該把事情都處理好了?!?/br>“不想去?!倍‰`低聲道。齊諧看了看他明顯瘦下的臉頰,端起茶碗往椅子里一靠:“明天想吃什么,我給你做?!?/br>丁隸頓時眨了兩下眼睛。“回鍋rou?紅燒魚?還是辣子雞?”對面咽了咽口水。“那就一天做一樣好了?!饼R諧輕松地撥著碗蓋。丁隸的內心掙扎了很久:“還是算了,你先好好休息幾天,我來燒飯就行?!?/br>“用坩堝和酒精燈嗎?!饼R諧嘲笑。“你不要看不起我?!倍‰`一臉認真,“在美國這一年我都是自己做飯的?!?/br>“食物中毒的感覺怎么樣?”“我沒中毒,還和一個法國女孩學了意大利菜?!?/br>“你怎么不跟粵菜廚師學川菜呢?!?/br>“那姑娘都說好吃?!?/br>“人家客套話別當真?!?/br>“不信我明天就燒給你看?!?/br>“行啊?!饼R諧笑,“反正我這種體質也吃不死?!?/br>“阿靜?!?/br>“干嘛?!?/br>“阿靜?!倍‰`看著他。齊諧側目:“有事說事?!?/br>“沒事……”丁隸漸漸地沉下了語氣,“這些日子我坐在這里,喊了很多次阿靜,從來沒有聽到過回答……我以為這兩個字再也不會有人答應了……”“南朝鐘嶸在里評晉司空張華的詩,說:雖名高曩代,而疏亮之士,猶恨其兒女情多,風云氣少?!饼R諧莫名其妙來了一句。丁隸微皺一下眉頭:“什么玩意?!?/br>“這還聽不懂?”齊諧隔著茶桌一拍他肩膀,胡亂解釋道,“就是說做人要灑脫一點!不要磨磨唧唧的!”“我才沒有磨磨唧唧!”丁隸忿忿擋開他。齊諧哈哈兩聲。丁隸義正言辭地接著說:“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就把原來租的公寓給退了!”“我知道啊?!饼R諧看著一屋子還沒拆封的搬家紙箱。“所以我現在沒地方住了?!倍‰`理直氣壯。“那你就住這吧,反正我要去上海?!饼R諧道。“那今天晚上怎么辦?!倍‰`問。“你回奶奶家不就行了?”齊諧一想,“不行,她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估計得嚇出毛病?!?/br>丁隸摸了摸臉上的胡茬:“不至于吧?!?/br>“不然石頭剪刀布,輸的人睡沙發?!饼R諧舉起拳頭。“不用剪刀布了,還是我睡沙發吧?!倍‰`說。齊諧笑了笑:“只要你半夜別嫌熱?!?/br>半夜,一個人影果然提溜著枕頭站在黑乎乎的門框里。“熱死了……”丁隸揉著眼睛打呵欠。齊諧從床上坐起來:“那你進來開空調,我睡客廳?!?/br>“一起開空調……”丁隸碰咚倒在他旁邊,伸手在床頭柜上摸索了半天按下遙控器。齊諧坐在那看著他。“睡吧……”丁隸將他拉倒,胳膊腿順便就搭在了他的身上。齊諧將他扔下去,丁隸又鍥而不舍地搭上來:“你身上涼快?!?/br>齊諧扭過頭:“冰箱里更涼快,要不要把你切切凍進去?”“放心好了?!倍‰`閉著眼睛,“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要是想跟你怎么樣早就上了?!?/br>齊諧笑笑:“也是?!?/br>丁隸長長地嗯一聲。“但還是很重!”齊諧將他蹬到一邊。“唔……”丁隸迷糊地翻個身,背靠著他很快睡熟了。空調扇葉緩慢地上下翻動,暑熱被涼風吹散,長夏夜正央。☆、別離雷法醫今天心情很糟糕。不是因為西郊的兇殺案,也不是中午沒打到北食堂的紅燒rou,宿舍那家伙堆了一星期沒洗的衣服才是重點。他本來以為自己的脾氣已經夠爆了,沒想到姓衛那小子犯起犟來更是惹不得,不過也難怪那家伙一肚子火,一邊是刑警隊說他多次無故請假,外加上次的處分數罪并罰,一紙公文打回原籍,另一邊交警五大隊這個娘家又不肯收他。那人待崗歇業了半個月,從早到晚就是趴在電腦前面玩CS,搞得自己天天給他打水帶飯,窩著火只能撒在解剖臺的尸體上。“師兄!”一個小女警從門口蹦進來。“我這兒只有尸,沒有兄!”雷廷戴著口罩,啪地一拉橡膠手套。“我師兄呢?”黃纓問那具尸體。“我哪知道!我又沒把他拴褲腰帶上!”雷廷一刀剌開肚皮,精準到位。“那我給他打電話?!秉S纓撥了一個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