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依他的性格不會輕易把自己的東西借出去?!?/br>“嗯,開始的確是他一個人在玩,我湊過去看,發現那個游戲我也打過,聊著聊著他就借給我了?!?/br>“在我這你還裝什么傻?!饼R諧哼一聲,“我能不知道你是在跟他套近乎?”丁隸眨眨眼睛:“你吃醋?”“對,我都跟他認識這些天了,他也沒說把游戲機借給我啊?!?/br>“那是PSP?!?/br>齊諧笑了笑:“說正經的,問出什么沒有?”丁隸搖頭:“他在某些方面倒是沒心計,不過那時候錢助理在旁邊,我沒好開口,等下次看看有沒有機會?!?/br>“也好?!饼R諧擱下筷子,“我們十點出門,去一趟大學城?!?/br>“又有案子?”丁隸不滿,“昨天才從李陵山回來,至少讓你休息一下啊?!?/br>“又不是她讓我今天去的,是委托單位?!?/br>“和他們說晚兩天?!?/br>“不行,明天考雅思?!?/br>丁隸一歪腦袋:“那我下午陪你練練口語?”齊諧沒理他的笑話:“那家高校接連發生了三起自殺案,三名學生先后從同一棟教學樓跳下,校方認為是撞邪,以布置考場為借口封樓一整天,方便我們看現場?!?/br>“原來是這件事,前段時間網上吵得很兇?!?/br>“哦?有什么說法?”“校方不負責任之類的,現在的大學生心理素質真差之類的,一路走好點個蠟燭之類的,活該點個贊之類的?!?/br>齊諧打斷:“我問的是事實,不是態度?!?/br>丁隸聳肩:“可惜網上沒有事實,只有態度?!?/br>校門口的招魂幡直直垂著,面對一地紙錢,保潔員索性放棄了打掃,杵著掃把站在遺像旁邊嘆氣。黑奔馳的車輪帶起氣流,托得紙錢們打了個轉,飛得最高的那一張恰好切進后車窗的縫隙。他伸手捏住,湊近鼻子嗅一嗅。“齊先生這能聞出什么來?”張師傅問。“沒什么,只有父母眼淚的氣味?!饼R諧扔回窗外,紙錢掠過綠化帶,落在校園主路的另一面,被緩緩駛來的清掃車吞了進去。校方的接待人員等在三岔路口,女性,自報姓金,淡妝,板著臉,白襯衫加一步裙,全身上下沒戴一件首飾。“我們是高等院校,校領導接待風水師傳出去不大好,還請你們理解一下?!苯鹈貢翢o誠意右手一比,“四位這邊請吧?!?/br>齊諧猜測著她的敵意來源于何處,隨意找了個疑問打開話題:“這校區是去年投入使用的?”“是的?!苯鹈貢椒恍?,“資料已經發到你們的郵箱了,上面寫得很清楚?!?/br>齊諧莞爾:“當事人的描述自然比書面文字更有價值?!?/br>金秘書這才有些配合,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那天清早我路過賦育樓,聽見有人指著屋頂大喊,抬頭發現一個男生站在欄桿外,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跳下來了。至于另外兩次我不在現場,一次是3月14日夜里,一次是5月31日凌晨?!?/br>“看來半年跳了四個?!?/br>“是三個?!苯鹈貢荒蜔?,“麻煩你們多做些功課?!?/br>“我是說,包括這一個?!饼R諧扇尖一指。落點一百米遠,從四層高度劃下,身旁的丁隸二話沒說沖過去,金秘書收起一瞬的驚恐,立即掏出手機撥了120。“腦袋朝下的啊,神仙也救不了吧?!狈綄るp手插在衛衣口袋吹泡泡。“齊先生是早有預感嗎?”錢助理見他仍是一副悠哉模樣。“眼力好罷了?!饼R諧負起手,踱步上前。考場警戒線臨時發揮出附加功能,將圍觀的學生攔在外面,草坪上的丁隸緩緩搖了搖頭。“無上太乙度厄天尊……”忽聽一陣啞嗓誦念,一個男人走了過來:四五十歲,瘦,穿一件顯舊的藏青色對襟褂,嶙峋五指打著一個手勢,眼眶凹陷,腮下一撮灰胡子。他的左右各跟著一男一女,亦步亦趨,似是兩個弟子,最末站著一位穿灰西裝的男人。“這么巧?!被椅餮b不無諷刺。“早啊呂秘書?!苯鹈貢鼐?。“看來我們兩個處長真是心有靈犀?!眳蚊貢诚螨R諧一行。“還好是基建處,不然這學校也該關門了?!苯鹈貢恍?。錢助理猜出形勢,對身后低聲道:“看樣子是兩個副處想爭功,各自請了一批人解決事情,正好都趕在封樓這天了?!?/br>方尋興沖沖地拉下耳機:“這回是對戰模式?”齊諧搖了搖扇子:“別太大意的好,勢強失利緣輕敵?!?/br>方尋順勢將雙手枕在腦后:“齊先生覺得我會輸給這幫假道士?”“不?!饼R諧看一眼尸體,“是這棟樓里的東西?!?/br>賦育樓的南廳空無一人,入口正對的那一面墻四層通高,墻上貼著一幅大型山水壁畫。那是用黑色泰山石片拼出的層層峰巒,散點透視,一股流水自山頂汩汩而下,繞過山間峽谷,匯進一樓的半圓形小水池??赡苁浅D晁疂?,廳里濕氣很重,池壁和墻壁都沁成了深灰色,長滿墨綠苔蘚,乍一看根本不像新建筑,倒像是經年已久的老房子。丁隸的視線自進門起就沒離開過齊諧,見他隨意環顧了一圈,嘴里不知道念著什么,又從交領處掏出一支鋼筆幾張黃紙,借著值班室門口的桌子畫起什么東西。丁隸湊上去看,那好像是一種符咒,齊諧畫了四張停下筆,將符紙疊成四只三角形,排一列擺在桌上,吩咐他們各取一只。“雖說這東西有一定驅邪作用,你們還是小心為上,尤其不要碰可疑物品?!饼R諧叮囑。金秘書無動于衷:“昨天這里還有那么多學生,也沒見他們怎么樣?!?/br>“我以為你已經發現了,每回出事都是樓里沒什么人的時候?!饼R諧遞上那只符。金秘書還是沒拿。“那么權當是配合我方的工作,有勞了?!饼R諧恭敬地雙手奉上。金秘書推辭不掉,這才收下塞進口袋。背后突然出現一張大臉。“唔哇!”方尋定睛一看,是剛才的道士陰森森地探過頭來。“這位后生?!钡朗啃敝氀?,“你那符圖的畫法回去可得多練幾年哪……”“晚輩明白?!饼R諧不惱,反而笑道,“多謝先生指教了?!?/br>道士要走。“回去多練幾年再來讓你偷師嗎?”方尋報復那一嚇,有事生非地撂下一句。道士立馬站住,嘶地吸了一口氣:“后生啊,你家這弟子是不是欠管教了?”齊諧還是笑:“他不是弟子,是員工?!?/br>道士抽筋般地撇了一下嘴角。待他走遠,齊諧從容地整了整袖子:“我看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