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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擺的離開了。聶長生暗自松了口氣,他用的是偽造的護照,一旦有警察細細盤查,說不定會被揭穿,被遣返與終身禁止入境也都罷了,憑他的知名度,引渡回國這種新聞會引起軒然大波。更何況,驚動了那個男人,被那人抓回去的話,他這輩子大概都走不出家門了吧……本來他是為了躲避不必要的紛爭,才逃往國外這個偏遠的小地方來的。聶長生雖然提心吊膽唯恐被警察查護照,可他還是察覺出了酒館里也有跟他一樣緊繃著神經的酒客,而且不止一兩個,尤其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看不清面容的幾個男人,他們渾身散發著屠戮的殺氣,那是亡命之徒才有的氣勢。由于此地環境的特殊性,聶長生心頭又是一震,不得不聯想到了神出鬼沒的海盜,不會這么巧的吧……范丹斯與塞麗娜的出游也因為這個小插曲而興致缺缺,見聶長生默不作聲地買了單,也便跟著他出了酒館了。這兩個后知后覺的家伙還要提議去海邊沙灘逛一逛,領略領略湛藍水域的風情,被聶長生一手拉著一個,坐上了一輛兜客的敞篷人力車,返回了康巴羅小鎮了。康巴羅小鎮熙熙攘攘都是外來游客,本地人還會磕巴說上幾句蹩腳的英語,甚至有人能說出塞麗娜久違的家鄉語言——加泰羅尼亞語,塞麗娜老家正是一直謀求獨立的加泰羅尼亞地區里,所以即使是西班牙人,也吃夠了語言不通的苦。塞麗娜許久沒有聽到這么親切的家鄉語言了,高興之余,聽了這個會說她家鄉語言的本地人的建議,去了一條水陸畢陳的小食街逛了兩個多小時,買了她老家的一些特產才依依不舍地候在汽車站休息室。雖然沒有直達義醫隊小鎮的直通車,但卻買到了通往臨鎮最后一班車的車票,三人計劃著到時候再轉車趕回招待所,時間還不會太晚,興許還能趕上吃完飯。候車其間,聶長生陪著路癡的范丹斯上了洗手間,剛從隔間出來的聶長生就看到了慘白著臉范丹斯被一個手持手槍的男人挾持著,那男人兇神惡煞,渾身散發著狠戾的氣勢,就算不帶武器,光是這身匪氣就足夠震懾手無縛雞之力的范丹斯了。“你……你們要干什么……”范丹斯冷汗淋漓的捂著肚子,顯然剛才吃過了這人的虧,啞著嗓音問道,不過一抬眼見聶長生從隔間出來,如同滅頂時瀕臨窒息時抓到的一根稻草,大聲叫道,“李,救我!”可惜聶長生也愛莫能助了,門側一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的腦袋,聶長生大駭之余,識趣地舉起了雙手。“你們都是醫生?”挾持范丹斯的男人用英語粗聲問道,范丹斯咽了咽口水,不敢回話,挾持他的男人又追問了一句,一只粗糙的大手捏在范丹斯的脖子后,好像一不小心用了力,就可以把這顆腦袋摘下來。吃痛的范丹斯驚恐地叫著,大聲道:“是又……怎么樣?你們是誰?想要做什么?我……我……”他從小在優渥的環境里生長,哪兒想過這么恐怖的暴力事件會落在自己的身上?一時害怕得語無倫次起來。“是就對了!”那人嘿嘿干笑一聲,驀地一記手刀狠狠地劈在范丹斯的脖子后,范丹斯連哼也來不及哼一聲,就昏倒在那人的懷里。那人滿意的收起了手槍,炫耀地朝挾持聶長生的同伴吹了個口哨,輕輕松松的挾持著毫無意識的范丹斯走出了洗手間。挾持聶長生的是一個絡腮胡子的高壯男人,他不知用什么語言嘀咕了一句,用英語對聶長生道:“你挺識趣的,跟我走吧,會少吃點苦頭,不然,哼哼……我是不介意槍口下再多一條冤魂的!”“我們是國際義醫,沒有錢?!甭欓L生定定神,努力恢復平靜,“我們代表是二十多個國家與地區,你們綁走了我們,就是跟這么多的國家為敵,得不償失吧?”“少廢話!”絡腮胡子的脾性顯然不怎么好,皺著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黑洞洞的槍口戳了戳聶長生的太陽xue,“閉嘴,再說一句話老子就斃了你!”聶長生借勢踉蹌了一下,絡腮胡子下意識的去扣他的肩膀,不料虎口一痛,聶長生右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一個過肩摔狠狠地將沒有絲毫提防的絡腮胡子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絡腮胡子也算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中過槍傷、溺過海水,也是咬著牙沒有叫過一身痛的漢子,這下子著了道,手里的手槍落入了敵手手里也就罷了,他覺得下巴的骨頭幾乎裂開,痛得他冷汗飆了出來,抽著氣呻吟了起來。聶長生反剪著他的雙手,槍口抵在他的太陽xue上,冷聲問:“你們幾個人?抓我的同伴上哪兒?說!”絡腮胡子不知是下巴太痛了說不了話,還是脾氣倔強,不愿意回答聶長生的問題,聶長生也無計可施,他不可能開槍傷人,也不太可能用手刀劈暈這個強壯如牛的人,正想把這人緝拿到車站的保安跟前,讓他們介入救援行動,解救被綁的范丹斯。子彈上膛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噗”一聲消了音的槍擊響起時,聶長生已經一個側翻,躲入了廁所空格一側,那個被他壓制的絡腮胡子則鬼哭狼嚎地慘叫了一聲,后腰流出了一股鮮艷的血。“閉嘴!”偷襲的人怒喝一聲,絡腮胡子慘白著臉轉頭看了來人一眼,果然閉上了嘴巴。“噗噗”,又兩聲消音的槍聲響起,槅門的墻上灰屑飄落了下去,聶長生沒經歷過槍戰,頭腦陷入短暫的空白之中,渾身不可抑制地抖索著,莊凌霄的影像隨著紛飛的灰屑閃現在他的腦海里,這一次好像沒有上一次乘坐失事的飛機那么幸運了吧,那一次怎么說也是有驚無險,這一次卻是在劫難逃……門口有兩個壓低的聲音在交談,聶長生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從語氣里依稀能辨認出加入了剛才挾持走了范丹斯的綁匪。“你的兩個同伴在我們的手里,你最好投降,驚動了警察,你的同伴就會沒了命?!蹦莻€取而復返的綁匪用英語大聲說道。聶長生一震,不免投鼠忌器了,這群亡命之徒四海為家,殺幾條人命真不當一回事,而且聽話里的意思,塞麗娜也著了他們的道被抓了?“你的同伴也在這里,他也走不了了,你們放了我的同伴,帶走你的同伴,離開這里,我們不會報警的!”聶長生努力抑制恐懼,試圖說服兇徒,他現在騎虎難下,只想這邊的動靜能引起車站保安或者別的上洗手間的游客的注意,那樣他跟同伴或許就有救了,可是這邊都打斗了這么長時間了,怎么沒遇上誰闖入洗手間解圍?“那不行,我們需要醫生?!遍T口一個綁匪倒也坦誠,“你乖乖跟我們走,等醫好了我們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