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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還是買回了兩大袋新鮮的小白菜,足夠三個人兩天的食量了。一路上,兩人不怎么說話,直至轎車拐上了青湖路,從岔道口進入了另一片小區,聶長生才驚異地問:“你還要上哪兒?”“什么上哪兒?回家??!”莊凌霄也很奇異,反問道。隔了一會兒,聶長生才問:“這里能通往滿庭芳花園小區?”“滿庭芳小區?”莊凌霄瞬間沉下臉,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透出危險的光澤,“你想住哪里?”滿庭芳小區里,住了的那個女人,他可沒有忘記!“不是……”聶長生茫然地問,“你不是一直住在滿庭芳花園嗎?”“那是我朋友的房子”莊凌霄忍了忍,克制怒氣,冷聲道,“我只是借助了幾天,可還是失眠……”他剎住了話題,顯然不想再多提那段無法休息的日子。“……”聶長生也沒有再接話,莊凌霄失眠時,他正在國外洽談合約的事兒,回國之后,莊凌霄夜夜熟睡在耳旁,他沒有辦法理解莊凌霄說的失眠到底是哪種程度的失眠。莊凌霄把車拐入了云璽花園,兩個看門的保安顯然是認識莊凌霄的,恭敬地跟他敬了一個軍禮,直接升上起落桿放行,不必刷卡,轎車緩緩地朝著花團錦簇的寧靜小道駛去。沿途全是獨立成棟的別墅樓,只有幾座別墅庭院里停著豪車,畢竟是全市最昂貴的別墅區,能入住的人非富即貴,尋常老百姓就算再渴望入住這里,也要掂量自己的銀行存折夠不夠天文數字。臨近人工湖旁,莊凌霄終于停了引擎,示意聶長生下車。一人拉著行李箱,一人提著食材,莊凌霄刷了卡,那扇紋著復雜花紋的電子鐵門緩緩打開,庭院新樹成蔭,鵝卵石鋪出了幾個花壇,夾雜著種植著常年都盛開的虞美人、丁香花與扶?;?。就算聶長生對居住條件沒太大的要求,對豪宅更沒什么概念,可映入眼簾的,光是著庭院里雅致的風光,就足夠他驚嘆的了。聶長生是腦外科博士,屬于行業里靠近金字塔塔尖的青年才俊,年薪收入很可觀,可眼前的豪宅對他而言,實在太奢侈了!放著環境清幽的豪宅不住,卻住進自己那棟隔音效果不理想的公寓,努力被聶長生抑制在心底的那股念想像得了陽光雨水一樣的滋潤的新苗,正要破土茁壯成長起來。莊凌霄不是一個節儉的人,卻日日跟他擠在一張狹窄的床上,枕同一個枕頭,蓋同一床被子,早上醒來時,枕邊人的手腳還要壓著他,雖然每個男人幾乎都會有晨起的特征,但是聶長生醒來后,不止一次的,對著枕邊人起了旖旎的沖動。別墅內設豪華歸豪華,但房子太空曠,冷冷清清的,繁重的紅木家具都透著一股冷意。放下食材,莊凌霄很友善的接過聶長生的行李箱,引著他上了樓,指著二樓掛著好幾副西歐風景油畫的通道,說:“這里有三間客房,還沒住過人?!?/br>“那我……”聶長生倒是很隨意,邁開腳步正要過去。“上來?!眲e墅主人不悅的聲音傳來,率先提著行李箱上了三樓。砰砰直跳的心再次搗鼓如雷起來,聶長生隱約感應到了莊凌霄釋放出來的危險氣息,如果他足夠理智的話,就該在這一刻制止他的做法,然而,沸騰的血脈里洶涌著禁忌的快樂,聶長生悲哀地發現,此刻的他不能也不想阻止莊凌霄的意圖。空蕩蕩的走廊里,行李箱滑過地板的聲音顯得特別的刺耳,當那扇厚重的房門被莊凌霄推開,那張大得有點離譜的床呈現在面前時,聶長生覺得呼吸都有點艱難,一雙眼連審視其他什物都做不到,沉甸甸的,只能垂著,看著鋪在地板上花紋復雜的地毯沉默不語。他聽到了行李箱終于安靜下來了,也聽到了步伐沉穩的莊凌霄朝他走來的腳步聲,聶長生就愣在門口,跨上一步并不難,可那一步,就要揮別舊往,邁向新的歷程。莊凌霄見他杵在門口,一副失神落跑的模樣,怒火在胸口郁結得再也沒法抑制,他冷笑道:“怎么?沒住進滿庭芳花園你很失望嗎,聶長生?”聽出了莊凌霄話里話外都是醋意滿滿的酸話,聶長生別過了臉,誠實地回答:“沒有?!?/br>莊凌霄“哼”了一聲,怒容稍稍消散了些許,“最好是這樣!”他沒有加上“否則”之類的警告,因為低著頭垂著臉的聶長生如此的順從,這相當大的取悅了盛怒之中的莊凌霄,要是這個人能一直都這么聽他的話,隨他怎么擺布……光是這么想著,莊凌霄都會升起一股莫名的興奮,他難以自持地湊過臉,想要俯過身時,失神中的聶長生突然后退了一步,尷尬地轉過身,啞著嗓音道:“不是餓了么?我去做飯了?!?/br>看著落荒而逃的聶長生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莊凌霄才晃過神,煩躁感再次襲來,他一拳揮在門扉上,剛硬的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音,已經下到一樓的聶長生昂頭朝上看了一眼,嘴邊牽出了一絲笑意兀自不知。第19章然而聶長生剛端出了飯菜,還沒動筷子呢,院長的一通緊急電話就打來了。院長也挺為難的,聶長生只跟他拿半天的假期,他當時還豪爽地問他元旦假期需不需要延長,因為聘請聶長生過來,他從未跟自己請過假,兩年積攢起來的假期還是挺可觀的,再加上今天周五,雙休日之后就是元旦假日,想把三天假日延長的大有人在。院長原本也只是打趣一下聶長生常年醉心事業,不懂享受生活,沒想到一個腦病患者突然病發,得馬上動手術,腦科室還有一個副主任,只是這名病患不是別人,正是言市長的女兒,言柏舟的meimei,身份特殊,副主任也不敢cao刀,非要聶長生回來主持大局不可。言柏露的主治醫生就是聶長生,這次突然病發,聶長生當然必須親自上臺cao刀,事態緊急,他也顧不上吃飯,掛了電話對坐在飯桌前的男人道:“莊凌霄,有臺手術等我回去,下午你幫我去接一下鴻梧過來?!币膊坏惹f凌霄回答,掉頭就往門口走去。莊凌霄冷著臉,一語不發。到了門口的聶長生才想起,他是坐莊凌霄的車過來的,他的車還停在原先的公寓車位里。“莊凌霄,你載我出去?!甭欓L折了回來,不得不請莊凌霄帶他出小區,他第一次到這個別墅區,占地廣就不說了,依稀記得小區內部設計很復雜,光是從小區門口到這里的車程就花了十來分鐘,那還是在熟門熟路的情形下,他初來乍到,跑出小區也不知會花去多少時間,而上手術臺又是跟病魔爭分奪秒的競賽,稍怠慢了時機,就是一條鮮活的生命為代價。“吃飯!”飯桌前的莊凌霄只冷冷的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