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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看電影呢?!?/br>“有家長陪同,你擔心他做什么!”莊凌霄見他一如既往的嚴肅古板,忍不住嘲諷道,“聶長生,電影院不是只在周末才播放影片的!嘖嘖!全天下也就只剩下你才存這樣的概念吧?”“家長?”聶長生斂了斂眼簾,雖然一而再地告訴自己別太在意他的冷嘲熱諷,可終歸還是遮不住眼眸內的黯然之色,“是寧子沁嗎?”“怎么?還能規定男女帶隊不成?”莊凌霄顯然極其不樂意聽到那個女人的名字從聶長生的口中說出,憤怨的聲音拔高了一度猶不自知,“就算是去看A片也沒什么吧,那小屁孩都十二歲了,初一衛生課教的內容幼稚到連小學生都會笑的……”“你不要再說了?!甭欓L生實在難以忍受莊凌霄這么直白的講性話題,馬上打斷他的話。莊凌霄“哼”了一聲,靠在沙發上無聊的按著轉播器,忍不住繼續為難他,道:“連HBO也沒有,聶長生,光是實驗室就能滿足你嗎?”聶長生把炸醬收拾好,挑了一瓶進入了廚房,不再理會他。剩下百無聊賴的莊凌霄又坐立不安了。“聶長生!”踱到廚房門口,莊凌霄躊躇不前。“嗯?”廚房中忙碌的人一邊熟稔地擇取菜心一邊回應。半晌沒有聽到下文,聶長生疑惑地回頭,莊凌霄高大的身軀幾乎擋住了整扇門。“菜花,不要!”挑剔的男人蹙眉冷聲,絲毫沒有身為蹭吃之客的覺悟。勞作的手頓了頓,聶長生無奈地道:“我記得的?!鼻f凌霄對食物的挑剔簡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了,喜歡吃菜心,但不能容忍有一丁點的菜花存在,盤中但凡出現一瓣兒菜花都不吃,舊日同居的那些光陰,莊凌霄的毛病他目知眼見,怎么可能會輕易忘記了呢?莊凌霄怔愣地盯著聶長生的側容半天,又干站了一會兒,這才轉返回客廳。晚飯的時候,早就端端正正地坐在首席的位置上,莊凌霄的骨子里其實極具中國傳統的思想,聶長生幫他盛了飯,見他并沒有拿起筷子,便語帶歉意的道:“來不及煲湯了,就這么幾道菜,你今天就將就一餐吧?!?/br>桌上陳列的都是莊凌霄喜歡吃的菜式,菜心也是綠油油一盤,看的就覺清爽可口。莊凌霄卻抿了抿嘴,食指在碗的邊沿里輕輕敲了敲。這是一個只有他倆才知道的暗示性動作,聶長生眼簾一垂,睫毛顫動了一下,遮掩了心緒萬千的波動,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炸排骨放到他的碗里,“吃飯吧?!?/br>似乎與年少時的情景重疊,莊凌霄得意地咬著他夾過來的rou,吃得津津有味。聶長生搖了搖頭,暫時甩走了腦海中閃過的影像,剛剛夾起一條菜心,下一瞬便已落到了莊凌霄的碗里,猶似當年的畫面一樣,吃頓飯也不安分的莊凌霄不放過聶長生夾的每一道菜,像搶贏了玩具的小孩一樣志得意滿。“你這樣我怎么吃飯?”曾經的聶長生會這么抗議。“誰叫你這么笨!”得意洋洋地數落了他,莊凌霄碗里的菜即刻落到了聶長生的筷子里。“哎!”被擺了一道的家伙馬上跳了起來,拿著筷子往聶長生碗里奪回那塊rou,口中叫道,“聶長生,你是師哥,就不能讓讓我這個師弟嗎?”截然不同與平時嘴里嚷的那句話“明明是我大你一歲,卻要喊你做師哥?”莊凌霄被卞教授招入研究室時,聶長生已經是震教授的助手了,雖然在年齡上還比莊凌霄小了一歲,可他入門早,莊凌霄理當喊他一聲“學長”??墒?,莊凌霄卻嫌棄“學長”的稱呼太大眾化了,所以換了個稱呼,于是這些年下來,他還是一如當年那樣叫著他“師哥”。可是莊凌霄又是何等的恃才傲物的人,尋常醫學界的教授都不放在眼里,聶長生又算什么?可是后來的幾次實驗之中,聶長生展示了獨特的耀眼光彩,莊凌霄才發現這個自己起初根本不會正眼瞧一下的學長,已經成功地牽動了自己的心了。聶長生悄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夾了好幾樣菜放在莊凌霄的碗里,待他吃完之后再替他添菜,所以一餐飯下來,他實則沒吃上幾口飯,倒是莊凌霄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皮,打了聲飽嗝,絲毫不吝于稱贊:“師哥做的飯菜依舊是最好吃的!”聶長生緩緩地闔了闔雙眼,努力抑制經流心田催發的幸福蔓延至全身。僅僅不過是莊凌霄輕飄飄的一聲稱贊,他便如此深陷泥潭,不可自拔了。聶長生苦笑一下,心里莫名的哀戚像雨后春筍一樣滋長,也只有是莊凌霄的稱贊,才能輕易地將他推至天堂的位置,然而他卻無法預料下一次,莊凌霄再將他推下萬丈深淵,嘗到名為死亡的滋味……第4章臥室的洗漱套間傳來水淋聲,莊凌霄正在沖浴,頎長而模糊的身影投在毛玻璃里,聶長生盡力克制自己不去妄想,認真的將主臥室的被褥床單全部煥然一新,莊凌霄剛剛挑剔完了自己去年冬天才購買的睡袍款式過于老舊,勉勉強強拿去替換,包臀的底褲也在他的嫌棄當中,嘲笑他說“就算是初中生也不會穿這么保守的底褲了吧”,現在他要借宿這里,被褥不換新的話,等他洗浴出來又不知道會說什么難堪的話嘲諷自己的守舊與古板了。聶長生當初替賀鴻梧購買床褥是有考慮過他正處于長身體的階段的,于是置辦了成年的睡床給他,如今把自己的被褥替換下來,床單鋪到賀鴻梧的睡床里還是略顯寬大了。聶長生一米八二的個子,賀鴻梧的睡床還是略短了些許,只是聶長生顯然不以為意,稍微曲著腳睡覺也不會妨礙到正常的睡眠。“師哥?聶長生——”莊凌霄隱含不悅的聲音從主臥室里傳了過來。聶長生聽他喊得急,不知他又有什么不滿,于是快步趕回房里,問道:“又怎么……”語句一頓,生生的咽下了到口的語末詞。敞開浴袍的莊凌霄正坐在床沿上一邊以浴巾搓揉濕發一邊拍了拍床褥,任由精煉如鐵的胸肌呈現在屋主認眼前,臉有慍色的說道:“你換了新的床褥了?換它做什么!我就睡不得舊的嗎?”“不是,”聶長生慌忙移開視線,壓下心口蹦跳的旋律,又徒生些許的無奈,真不知要怎么做,才不會拂了他的意,“我……我只是擔心你睡得不習慣而已?!?/br>怒容這才稍霽,莊凌霄念及他這是在設身處地的替自己著想,嘴邊竟不覺帶出一絲笑意:“從前我們一塊兒睡的時候,你都沒有這樣嬌慣我呢?!?/br>從前莊凌霄雖然故作老成,個性卻也沒有這么陰郁不定過,同組研究的那段日子,他們的作息一致,同吃同睡,只是莊凌霄總要在細微的地方刁難一下聶長生,然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