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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老師是小蘋果以前的陪護教師,小蘋果臥床的時候一直是她在教。“他們是小屁孩你也是,”吳鈞成揪了揪孩子的鼻子,“小安,你每天開心不?”“開心?”小孩在他身上蹭了蹭,“開心呀,如果爸爸能陪我就好啦,我不喜歡和小屁孩一起,我喜歡爸爸?!?/br>吳鈞成捏著他的肥手,他一直在鍛煉孩子的自立能力,不讓他總纏著自己,不過吳陽光說這個年紀的孩子依賴父母是自然的。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小蘋果由于年紀小,或多或少受了些同齡人的欺負,一說去學校就不愿意,寧肯呆在家里陪劉媽玩。孩子沒安全感了不是一件好事,吳鈞成想,幸而小蘋果現在不會半夜哭醒了。“爸爸,老師說明天有家長會,你去不去呀?”小蘋果站在他身上,挺著小胸脯望著他。“好?!眳氢x成點頭,小孩果然很開心。兩人在沙發上有說有聊,吳鈞成腦袋疼,精神也不大好,小孩看出來了,伸著手一下下地按著。劉媽把飯做好,三人慢慢吃著,看著也像一家人。不知道小翔在會是什么樣?吳鈞成看著自己身邊的座位,恍了恍神。第二天上班,吳鈞成就開了高層會議,對嘉寶公司事件做了處理。本來是業務部接單,然后歸市場部運作,可是業務部只顧接單而沒把雙方的條件寫清楚,市場部做出的實際效果嘉寶公司一直不滿意,改來改去改的雙方都火大,市場部越來越敷衍,干脆把案子又踢回了業務部。業務部自然不愿意,推來推去后來又到了張婷手里。張婷的級別并不比雙方經理高,分配的結果雙方都不買賬,這個單子就壓在那成了死單。歸根結底還是部門間各自為戰互不溝通,暗地里相互排擠所致,吳鈞成自己的責任也不容忽視。他在會上表示要嚴肅處理這兩次事件,部門負責人和張婷的檢討書兩天內提交,根據具體情節處理。林景聽他說后,在電話那頭笑的不可抑制:“我說鈞成,你不會是不知道怎么辦吧?”“當然不是,”吳鈞成嘆氣,“矛盾太多,一下子拔不干凈,總要慢慢來?!?/br>林景不屑一顧:“所以說你做不成大事,干脆利落一刀解決啥事都沒有了?!?/br>“放屁!一下子把人都逼走了你來給我干活?主要就是那幾個人,清干凈就沒事了?!?/br>“行,我不管你的事。那個,你跟遠帆的關系不錯?”吳鈞成想起好久沒聯系的喬洋:“說不上不錯,就認識喬洋而已?!?/br>林景在那頭嘆氣:“我家小非還認識岳維呢,可惜是個嘴緊的。你就沒覺得有啥不對的?”“怎么?”“我懷疑它內部出問題了?!?/br>“你怎么知道的?”吳鈞成疑惑,遠帆不對勁他也有察覺,他還跟遠帆簽了兩個長期合同呢。“傳言?!?/br>“滾?!?/br>“我說你也當心點,你不是還和他們簽了幾個大單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br>“林景你少給我打太極,有話快說有屁快放?!?/br>“得得得,不跟你這粗人計較?!绷志暗穆曇羯衩刭赓?,“聽說方家老二的老婆要生了?!?/br>“……”“方家老二的老丈人可是Z市人吶!”“……”“聽說方家老二也是做傳統電器的?!?/br>“所以你要神轉折到什么時候?有話快說——”吳鈞成懶得聽這個神經賣關子。“算了,我都說到這你還不明白,浪費口舌。我家小非回來了,拜拜!”又把電話掛了,林景這個孫子!吳鈞成拿筆在A4紙背面劃著,遠帆,方二,老婆,老丈人,電器?想了想,吳鈞成又添上Z市。隱隱一條脈絡,吳鈞成身體一震,打內線電話把張婷叫來。由于剛剛被訓,張婷臉色不好,敲門進來后也不說話,只等吳鈞成開口。“婷婷,遠帆的方案做到什么程度了?”“基本平臺上已經準備好了,視頻正在做,紙質類預先做了十個模板,已經發給遠帆核對。計劃完工后就投入第一期,活動平臺是電視和網絡傳媒,隨后地鐵,公車和街頭廣告,電視臺已經聯系過了……”張婷說起工作的時候很認真,不一會就介紹清了,吳鈞成想了一下:“這個案子先緩一緩,基本的設計圖先做好,3D視頻暫時先做一個,電視臺那邊不用著急……遠帆可能有變,先看一下再說?!?/br>張婷疑惑,不過也沒多問,應了一聲下去了。人一出去,吳鈞成就窩到椅子里,愣愣盯著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秘書在他的辦公桌上放了幾支桂花,味道極其好,是吳鈞成最喜歡的花沒有之一。聞見這個味道,總能想起幼時坐在木盆里,順著洪水飄在巷子里呼朋引伴的經歷,那時候的院子常??梢姽鸹?。那個偏僻小鎮他好久沒去了,吳鈞成父母出生在那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是當地人。父母在Z市結婚工作,連帶著他能回去的機會也很少,只寥寥一些記憶,很久遠很不真實。老一輩遷墳的時候他帶齊宇翔回去過,才發現根本沒有古老的巷子,沒有大桂花樹,河邊早已修了堅固的堤壩,分成一格格的養魚區,再也不會有洪水漫溯,只有渾濁平緩的江流入海。吳鈞成很失望,齊宇翔卻非常高興。他大概很少見到純粹居住的白墻屋瓦的農居,繞著別人的房子不肯走。鎮上的房子早翻修成新式小樓,只有山里才有那種舊宅,又老又舊,十分破落。吳鈞成因為遷墳,能跟宅里的老人攀上交情,被允許留宿。二人就睡在里屋的木板床上,夜里能聽見許多老鼠上躥下跳。齊宇翔嚇得不停抽鼻子,緊緊挨著吳鈞成,害怕老鼠咬他腳趾頭。吳鈞成說老鼠還能從房梁上落下來掉進人嘴里,齊宇翔就把整個腦袋埋到他脖子窩。風從破損的窗格吹進來,幽幽的桂花香。人生無欲無求大概真圓滿了,像屋里的老奶奶一樣,樂呵呵活到□十,一輩子鮮少變故。那時候齊宇翔說留下,真留下的話不知道會如何。屋外照樣是高樓林立,建筑物亮閃閃的反光。吳鈞成站在窗前,覺得回憶真不是個好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