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活著的意義。這讓他的生活有了目的和情緒，也令他在這些不斷流逝的時間中尋找到了樂趣與溫暖。

“不過除了聲帶之外，我們在身體構造上還是存在許多不同的吧？”艾格雷再次跟著人魚先生學習了幾個新詞之后就停了下來，避免自己將這些詞語忘記得太快，同時也挑起了一個新的話題，“比如骨骼方面的？我想我們的內臟器官應該相差不大，既然魚先生能在陸地上呼吸，那你們就應該是有肺的吧？”

人魚先生點了下頭表示認同他說的話，然后在紙上寫道：尾部骨骼結構比較復雜。

“看得出來?！卑窭讓⒛抗廪D向人魚先生盤在桌子旁邊的那條巨大魚尾，用贊嘆的口吻說道：“它看起來比故事與傳說中所提到過的人魚魚尾要靈活得多，而且長度也相當驚人，在實用性方面估計也不像書里說的那么溫和?！?/br>
人魚先生回想了一下那些人類故事書里畫出的魚尾，寫道：無法對抗強壯生物的身體構造形同虛設，所以短尾在大海中無法生存。

艾格雷思索著點了點頭，“這大概也和生物進化有關？不夠強壯的身體構造會在進化的過程中逐漸變得更加強壯起來，且具有不小的威脅力這一類的。畢竟你們生活在真實的大海里，而不是童話書中?！?/br>
他沉默著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再次點了下頭，又開口叫道：“魚先生?！?/br>
人魚抬起頭看向他，示意他隨時可以繼續說下去。

“你有生殖器官嗎？”艾格雷問。

人魚：“……”

你這是在挑釁我，朋友。

第44章購買會面工具

艾格雷等候了幾秒之后依舊沒聽見人魚先生的回答,在抬起頭的時候才總算是看見了人魚先生略顯危險的眼神和明顯不太友善的表情。

他稍微愣了一下,迅速回想了一遍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和提出的問題，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組織著語言解釋道：“我原本是在猜想人魚們的尾部骨骼究竟會是什么樣子,然后才聯想到有關于這方面器官的具體位置的……抱歉,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br>
你當然沒有任何惡意。人魚先生面無表情地在心里回答他。

不然你就完了。

“我只是太過好奇?！卑窭兹嗔藥紫伦约旱拿夹?，繼續解釋著,“因為你之前提到過人魚族一般都是以家庭的形式居住的,并且會細心養育自己的后代，但是孩子的數量卻不算太多。所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人魚們應該和人類一樣是哺乳動物才對……咳,如果這個問題太過涉及隱私的話,我感到非常抱歉，我不會再繼續提出有關于這方面的問題了?！?/br>
人魚先生這才收回刻意顯得不太和善的目光，為艾格雷這個幾乎完全沒有經過腦子的問題而感到忍俊不禁。他甚至順勢淺笑起來，在紙上寫道：與人類基本相同。

“……那我猜得大概沒錯?！卑窭走@才松了口氣,重新放松下來,說道,“我這兩天偶爾也會在網絡上看到一些有關于人魚會在體外孕育后代的說法，不過在思考之后，認為這種說法似乎不太準確，所以才想直接問問人魚先生?！?/br>
人魚先生看了他兩眼，沉默幾秒后，繼續寫道：在魚尾前方,腹部以下的位置。

這樣一個認真嚴肅的回答反而令艾格雷稍微有些不太好意思繼續將這個話題延續下去。雖然他的確對人魚的身體結構相當好奇，但這種問題畢竟還是太過隱私了一些。

不過即使是這樣想著，他的目光還是不受控制地往人魚先生的腹下瞟了兩眼。當他再次抬起頭時，卻正好看見了人魚先生似笑非笑的調侃神情，這令他感到更加尷尬，雖然還不至于臉上發燙，但這種無聲的交流卻致使整個客廳的氣氛都詭異起來。

“我可能不太擅長這種話題?！卑窭鬃罱K開口無奈地說，“我如果說出了什么太過尷尬或者破壞氣氛的話，還請魚先生不要介意?！?/br>
人魚先生低微地笑出了聲，雖然笑聲短促但是卻相當動聽。

艾格雷聽著這聲悶笑，清楚人魚先生并沒有介意這個話題，這才跟著一起笑起來，搖著頭嘆息了一聲，繼續詢問道：“既然你不介意的話，那我干脆問完我的問題好了……人魚族的女性也是一樣的嗎？”

人魚先生點了下頭表示沒錯。

“我了解了?！卑窭兹粲兴嫉孛嗣约旱南掳?，停頓了片刻后，又問：“不過既然人魚們的生育方式和人類基本相同，那么分娩過程應該也不會差得太遠吧？孩子在出生的時候不會被那些覆蓋在魚尾上的堅硬鱗片傷到么？”

女性腹下鱗片較軟，在孕育期間會徹底軟化，不會傷到孩子。人魚先生在紙上這樣解釋了一句，然后又笑著補充道：大概也只有你會問這種問題。

在擺脫了之前的那陣尷尬之后，艾格雷這時候反而覺得坦蕩起來。他笑著搖了下頭，說：“我有時候可能會想得太多，不過是真的對人魚們感到好奇——在魚先生出現之前，人魚們在我眼里可都是生活在傳說中的生物，所以當我知道人魚們和我們一樣需要按照正常流程來孕育后代之后，才會難免感到有些驚訝?！?/br>
正常流程？

人魚先生挑了下眉，在紙上問道：你之前是怎么認為的？

“之前？故事書里說人魚姑娘們當然會懷孕，但是在懷孕之后會躺在奇怪的魔法臺上，由族中長老施法之后，孩子會以光團的形式從人魚母親的腹部那兒飛出來……這一類的?！卑窭滓贿吇叵胫贿呎f道，“還有的說法是人魚根本不會懷孕，是由大海直接創造出來的生物?；蛘吒纱嘞袷囚~卵那樣的傳承方式?！?/br>
人魚：“……”

聽起來雖然艾格雷的思維往往都相當奇妙，但其他人類的腦洞貌似也不算小。

人魚先生之前也讀到過這些童話，不過卻沒有看過有關于孕育后代這方面的故事。人類社會中的書籍畢竟太多，他能夠得到這些書籍的渠道本就稀少，更何況是想要每一本令他感興趣的書。

“我知道這聽起來挺奇怪的?！卑窭桌^續說，“不過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和我一樣，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心?！?/br>
這倒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人魚先生在一點上相當認可艾格雷的說法，因為他自己也對未知的人類社會感到相當好奇。

艾格雷也在這時候終于看見了那個被他忽略了許久的可憐餐盤，抬起手背在自己的額頭上輕擦了一下，“抱歉，打擾你用餐了。我再看看后面那些有關于句式的解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午后歡迎使用一下我的電腦，上次我看見你似乎對電腦相當感興趣的樣子?！?/br>
人魚先生點著頭答應下來，順便繼續在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