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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自在地咳了聲,沒想到幾年不見他老爹的臉皮越發厚實了,竟然用三碗酒敬了寧衡三大壇子,也不怕人說他欺負小輩。于是忍著笑和寧叔一起到了寧衡的營帳中。見他來了,原本陪著寧衡的暗衛如蒙大赦,在寧叔的示意下遁地遠了些防備有人靠近。寧叔則十分不負責任地守在了營帳外,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寧衡丟給鎮北侯爺照顧。朱定北見他神情冷肅地坐在凳子上,見他進來眼睛也不眨一下,便覺稀奇,伸手捏了捏寧衡仿佛刻著冷然表情的臉,寧衡往后躲了一下,竟是坐不穩一下子往后摔去。朱定北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他,寧衡遲鈍地看了他一眼,湊在朱定北身上聞了聞,忽然露出一個傻氣的笑容來。“長生……我知道你是長生……”朱定北笑出聲來,沒想到他真正醉了竟是這個樣子,比他從前那個一板一眼的裝傻充愣的裝醉模樣,看起來比當時還要傻氣百倍不止,情緒也被放大,高興起來便有大大的笑容,嘴角都要咧道后腦勺似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高興著呢。朱定北看了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起來。兩人看著彼此,好半晌,朱定北才咳了一聲,收住這冒傻氣的舉動,用了點氣力把他抓起來,扶到了床榻上。“長生……你別走,我想要……想要……”他徹底醉了,說話倒不像他以前裝醉時候說的那么結巴,反而口齒清楚,只是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朱定北聽著都替他著急,按著他坐著,俯身低頭問他:“你想要什么?”“想要……”他似乎自己也想不起來似得,眨了幾下眼睛,又甩了甩頭,但怎么也沒說出想要的是什么。但是嘴巴表達不清楚,寧衡卻也不含糊,用力把他扯到自己身上,雖然頭重腳輕被朱定北撲了下就后仰倒在了床榻上,但雙手還是按著他的腰,抬頭用力嘬了一口朱定北的嘴唇,倒頭回床上有些回味地抿抿唇,說:“想要這樣?!?/br>朱定北笑倒在他身上,臉龐貼著寧衡心跳快了許多的胸膛,越笑越開懷。寧衡看不到他的臉卻很著急,他連連在朱定北身上摸索似乎急躁地要確定他就在自己手邊似得,直到朱定北忍不住抬起頭湊到他面前,低頭親了他一口:“是不是這樣?”“……太輕了……還有舌頭……”長信侯爺卻不太不滿,皺著眉不高興起來。朱定北如他所愿,舌頭闖關陷陣,兩人很快糾纏在一起,寧衡胡亂地拉扯他的衣服,費力抬頭追尋他又一次次地被朱定北強勢地壓回床榻上,兩人意亂情迷,些許聲音泄漏到帳外,惹得已經經歷了無數大場面的寧叔老臉一紅,忍不住走遠了一些。第239章樓大野心這一日的獵鷹行動,朱定北六人都沒有參加。朱定北忙著“照顧”醉死的長信侯爺,秦奚被睡著的十一抓著沒放手,也舍不得吵醒他,索性也脫了鞋睡了一覺,最清醒的莫過于是樓安寧,他胞兄在一旁打著呵欠,時不時給他換一杯參茶喂他喝下去。等到傍晚,圣駕滿載而歸,來迎駕的他們才有些遺憾,秦奚攛掇著膽大妄為的朱定北,想讓他帶他們去鷹谷獵鷹。朱定北沒答應。皇帝陛下打鷹打得興起,再讓他們禍害下去,鷹谷的鷹遲早得搬家。一心想著阿弟的朱征北還興沖沖地派人送來一雙幼鷹,看起來是剛孵出來不久沒有離巢,翅膀也沒完全硬起來,讓秦奚他們好生一番羨慕。樓安寧磨掌擦拳,等不及地那自己忙了一整個下午畫出來的圖紙送到朱定北面前,眼巴巴地說要用這個和朱定北交換,倒是把昨日抓著的說要圈養的兔子忘得一干凈了。朱定北好笑地接過,大方地把幼鷹轉贈給他——畢竟他已經過了被兄長用這些小動物就能哄得三五天都高興得睡不著的年紀了。看了樓安寧的圖紙,朱定北眼前一亮。上面話的正是一個傳聲軍器的圖像,若成品做出來,只需將這個小東西埋在固定地點,在千里之外也能夠將想要讓對方聽見的聲音傳送出來,迷惑敵軍。細細翻過,朱定北不由贊道:“看來安寧這一年的兵法大有長進,做的不錯!”當初樓家兄弟出發到鮮卑之前,他便與他們深談過一次,讓他們素日多看一些兵書。制造軍器這樣的事情,不僅僅是造出來的東西殺傷力大就是最好的,更重要的是能夠讓士兵因地制宜。還特意去信讓他阿兄幫忙給他們兄弟二人在軍中找一個老師傅多加教導,現在看來他們兄弟二人確實進步神速。樓安寧能夠從今日朱家軍的百名精兵演練中,敏銳地察覺出可引申利用的東西,再加之他的奇思妙想,一雙巧手,要做出這樣的工器絕非癡心妄想。試想一下,今日百名殘兵制造的亂局在千里之外便能夠通過這個小器械瞬間在敵營外響起,將引起多大的混亂?唔,但看今日被嚇得差點摔倒的一品大臣和大喊他阿爹是不是要造反結果又“水土不服”回到營帳后再不出來丟人現眼的鄭御史,便可見一斑!“那是!”樓安寧一昂頭,十分驕傲的模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并非自滿,而是跟他們耍寶呢,都被他的小模樣逗笑了起來。朱定北召來一個親兵,讓人將這個圖紙火速送回朱家軍工器營中造出來,明日開始便是十郡新兵一分為二兩軍對壘的時候了,若是有這一個小東西在,想必會更加精彩。朱定北回身道:“看來,這一次鮮卑新軍所有人的風頭加起來,要不及咱們樓二公子一人了?!?/br>樓安寧傻笑起來。樓安康則有些擔心道:“來之前,阿爺便同我們說要低調行事,不要出風頭,我怕他老人家并不愿意我們在陛下面前太過露臉?!?/br>朱定北搖了搖頭,他道:“樓阿爺希望你們能夠收斂鋒芒是因為你們年紀還小,但我認為你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來之前,樓阿爺和我還說了好些話,我當時便同他說了我的見解。他道你大約不愿從政為官,有你養著家,安寧一個人,若是一直在工部里當一個沒有實權的工匠,兄弟扶持,他便能放心。我便同他說,你一定不會讓安寧一個人在工部中受人欺壓,不敢過多展露才華。所以……你愿意也能夠接他的班,對嗎,安康?”樓安寧怔住,顯然他沒有想到這么長遠的問題,而他的兄長也沒有就此事與他溝通過。樓安康笑了起來,“果真什么事都瞞不過你,長生?!?/br>他確實是這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