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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謙虛向上。見秦奚向往而敬畏的神色,賈家銘心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或許,朱家阿兄特意選了這一隊精兵出來演練,就是因為壓制這段時間以來新軍營中軍心浮躁,個個都自以為訓練完滿天下無敵的新軍心態也說不定。樓安康則推了推悶不吭聲兩眼發直的胞弟,道:“走路看路,別胡思亂想了?!?/br>樓安寧陡然回身,忽然大笑道:“妙??!我想到了!”說著他也不說自己到底想到了什么,一拍掌,直沖自己的營帳狂奔了回去。樓安寧害怕他沖撞了圣駕,趕緊追了上去。秦奚吶吶道:“樓二這毛病看起來越來越嚴重了啊,嘖嘖,看來老兵說朱家軍是個魔障地,果真不假?!?/br>“哦,誰這么看得起我們朱家軍,還說了什么,一并說來聽聽?!?/br>朱定北饒有興致地看著秦奚,后者搔搔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必平時聽到的也不是什么贊美之詞了。還是賈家銘替他解圍道:“好了,陛下那邊已經開始傳膳了,咱們也快過去吧?!?/br>四人遠遠坐在了末席并不往前湊反而是找了一個相對清凈的所在,席面擺上來后,秦奚便說要拿一些送去給樓安寧兄弟,沒吃兩口就端著兩個大盤子走了。不一會兒,朱振梁身邊的一個親兵過來道:“見過少主人。主帥傳話,說請長信侯爺過去喝酒?!?/br>寧衡楞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朱定北,后者也有些驚訝,隨即很自然地抿唇笑道:“阿爹肯定還記得你的好酒量,你快去把,別讓他掃興了?!?/br>寧衡本來也沒打算拒絕,見朱定北無意一同前去,便爽快地起身跟那名親兵離開了。朱定北看了他的背影一陣,忽然笑出聲來。這小王八崽兒,自求多福吧,鮮卑的烈酒可不是洛京的名酒,按老爹的氣性,這一次非得喝得他三天下不了床不可。他想到那場面,便覺得好笑得緊。賈家銘在一旁看著,也不由微笑道:“長生這么笑,看來阿衡這一次要倒霉了?!?/br>“哦,何以見得?”朱定北笑意未停,頗有些好奇地問他。賈家銘莞爾道:“打小你使壞的時候都笑得特別真誠,就像你昨天騙我們吃那地龍一樣?!?/br>朱定北低笑道:“十一既然知道,為什么每次都會被我騙到?”“反正你總不會害我們,而且,看秦奚和樓二每次反應都那么大,挺有意思的?!?/br>“十一你還真是……哈哈,咱們這也算臭味相投了,來,值得喝一杯!”兩個充滿惡趣味的人相視一笑,舉杯同飲。賈家銘酒量差,一杯烈酒下肚便面若敷脂染上一層紅暈,朱定北沒給他再續杯,自己添了一杯酒。難得只有他們二人,朱定北便問道:“十一來了也有大半年了,一切可都還好?”賈家銘道:“都好,新兵里雖然有幾個找我麻煩的,不過都被秦奚擋了。同僚們因我向陛下邀了這份差事,大大地提高了他們的地位和權勢,自然對我也是禮遇有加。就是……偶爾有些心事也沒人懂沒人說話,有時寂寞罷了?!?/br>朱定北明白他的心事指的是什么,輕笑道:“那小子肯定給你找了不少不痛快吧?”“嗯……約莫是軍營里帶出來的習慣,總是動手動腳,我都不知他前十七年的矜貴,這一年時間里能夠全被消磨了,像個小痞子似得?!?/br>朱定北聞言挑了挑眉,低聲道:“軍營里風氣如此,你可要時時看著他點,切莫讓別人拐了去?!?/br>軍營里,每兩個月才有一日休沐,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等到那一天紓解,因此相互排解慰藉都是常有的事。秦奚口上花花,其實對這種事還是小雛鳥一只,生的又英俊硬朗,說不定真會被人哄騙去體驗一些事情,到時候,便是賈家銘要吃虧了。畢竟,自小一起長大不容易,想要守在身邊一輩子的人還是自己親自動手調教,不讓任何人有插手的余地比較好。賈家銘怔住,見朱定北說的認真不似玩笑話,便不由心中一驚,重重地點了點頭。朱定北點到為止,并未在多說,反而是賈家銘猶豫了一會兒,有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才低聲道:“長生……你允了阿衡,是嗎?”“噗——”朱定北一個不防,喝到一半的酒噴出,咳了兩聲才好似第一次認識賈家銘似得,盯著他看了半晌,才懊惱道:“十一,你可真是……”觀察入微?深藏不漏?還是慧眼如炬?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只是有些哭笑不得道:“怎么這么問?”賈家銘頓了頓,才道:“他看你的神色與往日不同,以前……總是恨不得有多小心便有多小心,如今卻生怕你不知道似得,我想他敢這么明目張膽,定是你給了他這樣的底氣吧?!?/br>朱定北:“……”賈家銘見他窘迫,便道:“長生你不必瞞我。阿衡待你之意,我很早以前就看出來了,我只是沒想到……你會成全他?!?/br>朱定北撐著額頭,失笑道:“很早以前?怎么我自己都沒感覺?”他還以為寧衡的養氣功夫果真修煉到家了呢,連他都被他死死瞞著,若不是當日在孤島上識破他的“詭計”,他也不會知道,寧衡對他抱有的竟是那種念想。卻原來,十一在很早以前就看透了嗎?賈家銘輕聲嘆了一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舉到嘴邊又放下,有些苦笑道:“這世間事,只有情之一字是瞞不住的。他的眼睛一直看著你,正如我……只是,長生,你的眼睛總是看著別處,所以,才會覺得阿衡藏得好。若是你曾回頭,他早就無處遁形了?!?/br>朱定北臉上的笑容淡了下,隨即也有些無奈道:“十一你這是在為他打抱不平嗎?”賈家銘連連搖頭,將剛才沒喝的那杯酒喝下,沉默了一陣,忽然開口道:“我只是,有些嫉妒阿衡。原本……哈哈,原本我真的以為,他這輩子可能都沒希望了,可沒想到,竟然是他得償所愿?!?/br>賈家銘說罷,又有些煩惱地揉了揉臉,似乎也不愿意自己情緒失控一樣。朱定北納悶道:“我就有這么遲鈍嗎?”賈家銘愣了下,壓低了聲音道:“我只是以為……你還沒開竅呢。從小到大,不論是男是女,從未有一個人能讓你多看一眼,好似他們都是木頭都是瓷器擺件,我和秦奚還曾賭過,你將來會娶什么樣的人為妻。他說,你會娶一個溫柔賢惠善解人意又不愛粘人的姑娘,我就笑話他哪里有愿意付出又不求回報的姑娘,他當時便說,若是沒有,你怕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