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7
寢間,反手關了門,吩咐人在外邊守著,回頭打斷道:“我同她沒有男女私情?!?/br>“……你這是打算白占人家小姑娘便宜?嘖嘖,沒想到哇?!?/br>朱定北聞言,壞笑地上下打量寧衡。寧衡頗覺無奈,雖知道朱定北多半是玩笑話,但還是正正經經地與他說明道:“我家中無兄弟姊妹,她與我年紀相仿,太后便讓她與我作伴。我對她,如同姊妹?!?/br>寧衡看上去冷冰冰不通情理的一個人,看人卻最是通透,因此六公主那點小心思也瞞不住他。不過,他們左右也不過是十歲出頭的孩子,她又是小時候他照顧著看著長大的meimei,便對他多幾分縱容。六公主自小被陳妃送到太后宮中教養,與生母的感情寡淡,太后也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她,事實上她在宮中的處境并不如別人所看到的那樣順暢。而到了懂人事看人臉色的年紀,她便有意無意地與寧衡親近,大約是發現寧衡這位便宜表兄確實能為她在皇宮保駕護航,更能贏得太后的喜歡,這才親近成了習慣。與其說六公主對他情根深種,不如說,她是為了趨利避害。而早在察覺到六公主有意依賴他的時候,他便與太后說過不會娶她,太后也將話同六公主說得明白。雙方早已心知肚明,何況六公主還曾當面與他確認過,得知他無意之后,也沒有糾纏。朱定北聽到這里很有些稀奇道:“看她的模樣,可不像你說的只是為了利用你???”寧衡這小子未必就真懂女孩子的心意,說不定六公主口頭應承只是緩兵之計,心里根本沒死心?寧衡搖了搖頭,道:“不管怎樣,她不過是孩子心性罷了,我不會娶她,她亦不會嫁我。至于其他,便隨她去吧?!?/br>朱定北不說話了。寧衡分明也看出來六公主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可依然保持和從前一樣的態度,仿佛給人若即若離的希望,這樣我行我素,顯然是沒有將六公主是否會因此受傷害考慮在內了。“看不出來,你還有辣手摧花的本事啊?!?/br>朱定北頗有些刮目相看的意味。“她如何,我不在意?!睂幒庑α寺?,“不過,若是我在意的,我便想他所想,急他所急,永不背棄?!?/br>朱定北挑了挑眉,“那是我的榮幸嘍?!?/br>他這般應承可真不是他自戀,而是寧衡的眼神太過于直白了。果然,聽見他這般說,寧衡臉上的笑又深了兩分。朱定北覺得與他一個孩子這般認真地討論感情這種事有點傻,清了清嗓子,轉開話題問道:“你留我下來想同我說什么?可是線路圖有線索了?”他和寧衡都有默契相互保持君子之交的距離,今日寧衡還將樓家兄弟拉上做幌子,顯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思來想去,也只有前段時間給他那卷破爛羊皮藏寶圖了。寧衡點頭道:“嗯,查到了一些?!?/br>他從床頭暗格里拿出那卷羊皮來,道:“昭太后有記事的習慣,她留下的手稿便在我寧家流傳。我查過手稿所書,其中提到的一些地方,或有可能就是藏寶之地?!?/br>朱定北不經意道:“這份手稿,皇室也有?”寧衡搖頭否了他這個疑問,將他覺得有可能的三處一一說明,而后道:“昭太后酷愛游歷,在太祖晚年時也曾陪同走過境內外一些地方。若是有將什么東西存放,很有可能就是在那時間所安置。哪怕是早年間所放,想必帝后也會趁此良機去看一看?!?/br>朱定北聽了他所指的地方,不由驚訝:“這三處地方都出了我大靖東海境內,有兩處還是在夷人一族的地盤?!?/br>說著,他驀地頓了下,而后皺眉道:“太祖帝后晚年去的地方,行蹤應該沒有隱瞞?;适疫@些年肯定去查過許多次了,這三處若是有什么,他們為何查不到?”寧衡見他如此敏銳,不由彎了彎嘴角,道:“不錯,這些地方皇室確實也已派人細探過,甚至上天入海,但一無所獲?!?/br>既然如此,寧衡仍然選定這三處想必有特殊的原因,朱定北猜測不出,便耐心聽寧衡說完。“這三處自由不尋常之處。昭太后手稿中有記載這些地方的日升月落,更清楚地將潮汐以及水中的情形描述出來。我想昭太后一定有她的用意,這或許就是她留給后人的指引?!?/br>聽罷,朱定北點了點頭,而后問道:“這三處地方,與這塊羊皮可有相通之處?”寧衡點了下頭,“勉強能夠說得通,不過,這些都是我們猜測,這其中是否有更深的奧義,卻無法斷言。我已經派人去探查,相信不久后就會有消息傳來。長生,靜心稍待?!?/br>寧衡見朱定北皺著眉頭以為他擔心自己的人會和皇室的人一樣無功而返,只能嘴上勸了勸。朱定北失笑道:“我不著急,只不過……我剛剛在想,李氏有沒有可能將這塊寶藏暗中轉移?”寧衡抿了抿嘴唇,顯然這個問題他也考慮過,這個變數同樣不是他們能夠斷定的。朱定北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好了,想再多也沒用,再等兩個月就會有結果,咱們屆時再看情況?!?/br>他對那個寶藏并沒有太大執著,不過他心中也堅信那地方不是攻不破的絕密之地。上一世貞元皇帝的人能夠找到,沒道理他和寧衡就會與寶藏失之交臂了。兩人暫且將此事擱置一旁,又說了一些家常,便熄了燭火。這個臘月,注定與往年的安詳平順不同。過了臘月十六,朝廷仍然沒有封筆歇朝的旨意,而與此同時,一個又一個密函抵入京中,貞元皇帝快刀斬亂麻,半個月時間竟然便斬殺了近十個中郎將以上的駐軍將領。今天梁州這位駐將掉了腦袋,明天又會輪到誰?不提各大駐軍的將士,就是京官們也因為這等變故日夜不敢松懈。所謂朝野不分離,那些在外的將士與京官們若無血緣連襟關系,私下也總有些往來,京官們生怕這些駐將攀咬自己,很是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但到了臘月二十八,百官們中多數人有驚無險地挨到了陛下封筆御批休沐的日子,被準允回家過個好年,這才有不少人暗自擦了冷汗,回家求神除穢去了。老侯爺見狀也不免感慨道:“還以為陛下是不會讓這些人活到年后,沒想到還是讓他們活命下來了?!?/br>朱定北彈了彈茶杯,語氣稀松道:“這或許是他們過的最后一個年了?!?/br>老侯爺聽了不由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