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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長進,嘴上倒也不笨?!?/br>他和朱承元老元帥還年長幾歲,有些私交,因此待朱振梁也如同晚輩一樣,并不因為他是朱家軍的主帥而保持距離。朱振梁像是得了天大的夸獎,暢懷朗聲道:“還是世伯有眼光。我老子嘴笨又不講道理,每每說不過我就動手,您往后可得好好說說他?!?/br>陳閣老搖頭失笑,高娘子在一旁取笑道:“看來你是好了屁股又癢了,上趕著討打呢?”朱振梁一想,若是陳閣老真將這話原封不動傳給他老子,不正是有一頓好打等著他嘛!連忙一碗黃湯下肚,一抹嘴道:“我剛才可什么都沒說,陳世伯可千萬別與鎮北侯爺提起?!?/br>“你啊你?!?/br>陳閣老笑著抿了一口酒,神色和藹:“過幾日我們也該返京了,也不能在這里照看。徙民入了鮮卑,你要多多費心,讓他們過一個好年才能定下心來。最晚到十一月,新州牧和一應官員調度便會定下,你也多幫襯些。不過,做事再不可像從前一樣沒有分寸,你阿爹在京聽說你一刀摘了那么多官員的腦袋,可是嚇得不輕。你如今獨當一面,遇事要管好自己的脾氣,莫再讓他憂心?!?/br>他提點這些話,也沒有避諱甄右相,溫和的眉眼里有著長者的關切。朱振梁心中一暖,忙起身行了一個大禮,道:“長武定當謹記于心?!?/br>陳閣老抬手虛扶,受了他這一禮。甄右相看著,笑臉未變,卻是深深地看了陳閣老一眼。他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陳無為和朱家有這么深的交情了。這番話中藏著許多教誨,甚至暗話告訴朱振梁他之前先斬后奏的事情此次不會受到圣上的責罰,但不能有第二次。以朱振梁的脾氣,若是再遇到那樣的貪官,說不定一個急火攻心還真會越過新州牧和朝廷先要了貪官污吏的性命。那時陛下定然不會再寬容。陳閣老這些提點看似不痛不癢,但其實切中要害,可謂是一字千金。不過這些與他無關,甄右相看在眼里,也聰明地沒有表態。重陽節過后,十日休沐這日天氣晴朗,明鏡如洗。朱定北幾位朋友都有事在身,他便也沒有出門而是在家陪著老侯爺過招。錢悔也起了個大早,正在自己的小院里練武,不一會兒朱三來將他請到前院的演武場上。他來時,朱定北和老侯爺正在場上打著朱家拳。老侯爺自是不必說,讓他意外的是朱小侯爺,這一套朱家拳在他打來行云流水,招式穩扎穩打,雖然勁道還不夠剛烈,但如此少年就練到如此地步,已讓人不得不敬佩。兩人停下來看向他,錢悔忙收起臉上的驚訝,上前行禮道:“見過侯爺,小侯爺?!?/br>朱定北接過管家遞上來的布巾,一邊擦汗一邊笑問:“不悔兄不必多禮,在家里可還住的習慣?”第66章南郊相遇錢悔住進鎮北侯府也有幾天了,朱定北今日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此癫娠w揚,原本眉宇間隱藏的困頓也消散,展露出軍伍的銳氣,心中不由滿意。錢悔聽他問起,忙道:“以前在軍中餐風露宿的時候不少,如今在侯府,吃喝穿住都勞煩侯爺,除了太舒服,別的沒有不習慣?!?/br>“不悔兄說話還是如此有趣?!?/br>第一眼看一個人順眼,往后也容易越看越順眼。朱定北對錢悔就是如此。錢悔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老侯爺看到這會兒,才出聲道:“錢小子,我看你在府里也閑的不自在,今日便是想讓你看看我這乖孫兒。如果能入眼,武舉之前陪他練武指點一下他的功夫,你可愿意?”錢悔眼睛一亮,連聲道:“小侯爺天資聰穎,錢悔愿傾囊相教?!?/br>“誒,不必如此?!崩虾顮敂[手道:“他小子往后就是洛京的公子哥兒,怎能耽誤你遠走高飛的前程。便是空閑時給他一些指教,免得你在府里無事可做?!?/br>“多謝侯爺?!?/br>錢悔滿懷感激。當初他拿著朱定北給的玉佩來鎮北侯府時也只是抱著一點渺茫的希望,沒想到在他將自己的處境說明之后,朱家依然愿意庇護他。老侯爺的收留對他不僅是救命之恩,給他這個安身之所,更待他親厚,讓他悲憤惶恐的心境慢慢回暖,眉眼也恢復從前的疏朗。受了這樣的恩惠,他無以為報,能夠為朱家盡一點微薄之力,才讓他稍稍松了口氣。錢悔就這樣在鎮北侯府安定下來,每日除了習武看書備戰武舉,就是早晚用半個時辰教導朱定北。讓他詫異的是,看著孱弱的少年功底卻十分扎實,身體雖然差了點但領悟力比他還要強,尤其在兵書上的見解更得朱家真傳,讓他這個年長了一輪的人都自愧不如。到后來他也說不清到底是他在教導朱定北,還是對方在指點他了。日子平順地到了九月中旬,鮮卑府果然收到洛京而來的圣旨,嘉獎了兩位欽差一番,令他們即日啟程返京復職。和這道圣旨一起抵達鮮卑的是朝廷運送來的棉衣錢銀,宣旨太監又將圣諭通傳鮮卑各郡,將鮮卑各郡的官員部署暫時定下,擢令原鮮卑南郡的郡守高飛揚為代州牧,代理鮮卑州牧一職,整肅鮮卑府吏治,恢復各郡縣治安,做好迎接徙民的準備。在此之前,鮮卑府的管理是朱家軍越權管轄,以極端強硬的手段在最快的時間里安穩了民心。現在鮮卑大勢稍安,再由軍伍把持吏治自然不妥,貞元皇帝能容許朱家軍在鮮卑把持三個月已經是底線。這圣旨一下,秦奚臉上的笑便沒有停下來過:“我阿娘重陽那日還哭了呢,萬幸阿公要回來了,否則咱們家就要水漫金山啦?!?/br>“連你阿娘也敢隨便說嘴,不孝子?!?/br>樓安寧蔫蔫地哼了一聲,自重陽那日到寺院住了一晚,他便受了風寒,眼看六七日過去了,卻還沒有好轉。秦奚聽他聲音悶悶的,鼻息不暢,一副半死不活的憔悴模樣,心里擔心,不過嘴上還是硬氣道:“樓二你但凡少說我兩句,病都好了。你看看我,從來不在背后說你壞話,病瘟神可從來沒找過我?!?/br>樓安寧抬了抬眼皮:“瘟神都嫌你蠢才懶得理你,傻人有傻福,你不知道嗎?”秦奚瞪了他一眼。朱定北問樓安康:“大夫還是那套說辭嗎?怎么吃了幾天要都沒起效?”樓安康對這個胞弟是心疼到骨子里了,見他難受比誰都著急,對那些辦事不利的大夫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