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元之夜朱定北與馬超的齟齬,但將馬超針對朱定北不善的眼神看了個真切,眼底浮起一絲蘊怒,微微垂下了眼眸。進學府與講學府不同。國子學將課程分得更細致,六藝中除了射御樂之外,禮,書,術三藝則做了細致的分門別類。單說書此一門,便分了:詩詞,策論,文史,圣論,書寫。禮則除了孝悌之外,增設律法,君臣禮,國賓禮等,歷時三年的進學修為,考取大學府才可進階。且進學府的天地玄黃四品學堂,除了以功課劃分之外,也以年齡劃分。畢竟每年都有許多人考取大學府失利,這些人層次參差但都有底蘊,自然不能與新晉進學府的學子一同受教。這可苦了朱定北。單這詩詞便講究言,律等等,一節課下來他昏昏沉沉,好幾次都險些睡著。這黃夫子得了講學言夫子的指點,對他多番照顧,不時讓他起身回話醒神,否則恐怕早就呼嚕聲起。朱定北心中郁郁,原以為脫離了言夫子便可逍遙度日,哪想到這位黃夫子雖不罰他抄寫,但更會給他出難題。他堂堂朱家少帥要作什么勞什子的詩?夫子點了他,他自然是一個字也憋不出來。這副沉默是金的模樣娛樂了同窗不說,這位黃夫子更是頻頻搖頭,引經據典以他為例好生一番教導黃品學堂的學子,讓他們切莫如朱小侯爺這般懈怠。講學府的學時為一個時辰一門課,早午各兩門,課時之間有一刻鐘時間休憩。沒等馬超上前尋晦氣,也沒等樓安寧大肆取笑,朱定北不動如山,一腦袋趴在書桌上——困死了。進階進學府,寧衡的身高依然是同窗之最,仍然坐在從前的角落里。他帶著朱定北到自己的位子上,借了幾張椅子拼在一起,將命小廝取來的披風覆在上頭,讓朱定北躺著睡。他自坐在一旁看醫書,馬超只能憤憤坐下,樓安寧幾人也不鬧騰了,就連其他同窗在寧衡清淡的眼神下說話聲都放輕了許多。一刻鐘的時間叫朱定北睡了個昏天黑地,鐺鐺的鐘聲響起,才被寧衡叫起來。他閉著眼睛回了自己的位置,不勞寧衡動手,被借了椅子的幾位學子趕忙將自己的椅子搬回來。第二門是圣論,講述四書,這位夫子教誨的是論語。朱定北算是領教了,進學府的夫子比講學府要刻板得多,面容嚴肅,言辭直接同時也十分乏味。若不是修養了一刻鐘,他恐怕又要睡著。從書簍里拿出一本游記,這一節課算是打發了。到了午間用膳,馬超才尋了機會坐到幾人身邊來。他也懼寧衡不悅的目光,順了順自己的袖子,道:“長信侯爺,本世孫得了皇后娘娘的教誨要我多照顧你的課業,也免得你一直滯留在黃品學府中,叫太后娘娘憂心?!?/br>“是了,還有朱小侯爺。你從塞外回來不久,恐怕書都沒摸過幾本吧?可要用點心啊,都如今日這般對夫子問話答不上一句來,鎮北侯爺的臉面,嘖嘖,都要丟盡嘍?!?/br>馬超語重心長。誰都聽出來他這是以言辭相激,讓朱定北惹麻煩上身。進學府比講學府管理更加嚴格,在這里鬧事可不是罰幾日打掃或抄書就能了結的。不說學府,就是世家長輩也不會再將進學府的學子當做懵懂孩子看待,都有自己的一桿秤評估,可想而知在此間鬧事帶來的影響非常惡劣。可惜馬超棋差一招。如果他面對的真的是從塞外軍營回來的熱血少年,恐怕這幾句話少不得也要討一頓打。但朱少帥只是靜靜地看他耍猴,一面吃著寧衡不斷夾到碗里的rou食,悠哉悠哉。秦奚比當事人還氣憤,軍侯男兒都有血性受不得挑撥,還是賈家銘深知馬超的計策,死死將他攔住了。馬超挑釁一會兒,見沒有人接招,眼神變了幾變,打量了朱定北一眼心里有了成算。正收回視線,迎面見寧衡神色不善地看著他,馬超一樂:“長信侯爺有何指教???哎,朱小侯爺顏色生的如此之妙,連女狀元都比不得他一分姿色,怨不得長信侯爺待這位新朋友如珠如寶呢?!?/br>獨角戲再怎么精彩也沒意思,寧衡既想和他過招,馬超自然奉陪。沒成想,這一句話好巧不巧正觸中朱定北的軟肋,他眼睛一瞇,回轉過視線,腳一伸,明目張膽地將馬超連人帶椅踹到地上。“??!”馬超痛叫一聲,竟疼得站不起來?!爸於ū蹦愫么蟮哪懽?!”朱定北起身,笑瞇瞇地走到他身邊,“哎呀,馬小侯爺怎么這么不當心。我扶你起來,下次可要坐好了?!?/br>他伸手不由分說地將馬超拉起來,手中力道之重將馬超的手捏痛得臉都皺起來。“胡說,分明是你踢我,眾目睽睽你還想顛倒黑白嗎?”馬超陰沉著臉,雖然自己又受了這個混蛋一腳,但他既然動手落入自己的陷阱,這一腳之仇他定會十倍奉還。朱定北笑起來。“誰看見了,嗯?”他轉頭看向眾人,“你們誰看見了?”眾人驚得搖頭。朱定北笑呵呵道:“馬小侯爺,下一回可要坐好嘍。我好心扶你起來,你可不能冤枉好人?!?/br>馬超臉色巨變,此時才明白自己的失策之處。不僅是他有身份壓著別人,朱定北也同樣有他的身份,而且在這黃品同窗身上更有一份威嚴和人脈。他想鼓動這些人成為對付朱定北的馬前鋒,朱定北同樣也可以。而且……比自己做得更無恥。大勢已去,馬超也不戀戰。陰森森地看了眼朱定北,扶著被踹地隱隱作痛的腰大步離開。樓安寧秦奚對視一眼,轟然大笑,無不對朱定北豎起大拇指。“長生,你好無恥啊,哈哈。無恥得好??!”在場沒人比樓安寧對朱定北的陰險更有體會,此時見他陷害別人,尤其是和他有仇的馬超,真真是大開眼界又大快人心啊。寧衡也笑。他一點都不擔心馬超反動這里目擊的學子,比起馬超,這些與寧衡同窗了許多年的黃品學子對長信侯爺更多一份忌憚。誰不知道寧衡對朱定北最是維護,討好了遠寧侯府的世孫得罪了長信侯爺,這筆買賣可是虧大了!他們學業不好,可腦子可沒蠢到這種程度。秦奚插嘴道:“知道生氣啦,你啊,以后可別總是拿十一的容貌開玩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br>一邊說著,他極力掩飾自己目光里對朱定北的戲謔。這位朱家軍的少主,鎮北侯府的世孫,也不知道怎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