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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上去,輕輕吻上對方的嘴唇。方亦祺怔了數秒,隨后張開了嘴,讓他的舌頭伸進來,小心翼翼地迎接著他的侵犯。張天淞感受到他的回應,環在方亦祺腰間的手立刻收緊了,更用力地將對方抱在懷里,攫取著熟悉的氣息,交纏得熱烈無比,好像要融為一體似的。這個久別的吻很美,融合了張天淞身上血的氣息和方亦祺那純潔無暇的氣質,在月色下的馬路牙子旁有說不出的浪漫,頗有破鏡重圓的感覺。第四十二章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的唇邊已經系了一道細細的銀絲,分開的時候都能看見彼此唇角有晶瑩的液體。“小傻子,你就是瘋了,老子也瘋了?!睆執熹涟逊揭囔髯旖堑囊后w抹去,低沉地笑了起來。方亦祺那雙眼睛在月色下澄凈得像湖水,此刻目不轉睛地看著張天淞,臉頰上似乎有點異色的紅暈。“天淞哥,我……我……呃……”還沒說完,突然一陣連續的喇叭聲打斷了微妙的氣氛——只見一輛拉風的賓利停在離他們幾米遠地方,駕駛座上的羌良冷著一張臉:“去醫院嗎,上車?!?/br>“他媽的,煞風景?!睆執熹亮R道,小心地扶起方亦祺:“來,咱們上車?!?/br>方亦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張天淞拉上了車后座,面對車里的一股nongnong的藥膏味,有點手足無措:“這……羌先生,施宸,你們也要去醫院嗎?”“當然啊,”施宸帶著鴨舌帽,口罩還掛在脖子上,懶洋洋地躺在副駕駛座上:“淞哥都打到我的鼻子了,得去看看折沒折呀……萬一折了,接下來的通告都得推遲?!?/br>方亦祺沉默下來,雙手交握,一雙眼睛復雜地盯著地面。“喂,這里有點藥膏,拿著涂吧?!鼻剂紡能嚽俺閷侠锍槌鲆粋€管狀物往后扔。張天淞啪地接住,然后直接打開毫不客氣地往手臂上抹。方亦祺轉頭看了一眼藥膏,低聲問:“天淞哥,你的頭要緊嗎,要不要先包扎一下?”“血都凝了,無所謂?!睆執熹恋溃骸耙矝]什幺疼的,其實回家自己包扎一下就好?!?/br>“可頭是人最關鍵的部位……”“這不準確吧,男人最關鍵的部位不是那里嗎?!?/br>“哪里???”方亦祺對他的玩笑反應不及,傻傻地問。前座的施宸噗噗地笑出來:“亦祺他在調戲你啦,當然是小雞雞那里??!”“???噢?!狈揭囔髂樣悬c紅,頰邊露出兩個小酒窩:“天淞哥總是愛開這種玩笑……”話音剛落,車里突然陷入一片冗長的沉默,氣氛詭異地尷尬。“誒,張天淞,你真的用去醫院嗎,”快到醫院門口時,羌良突然打破了安靜,“你那顆鐵頭,回去用抹布隨便擦一下就差不多了吧?”“這樣不好的!”沒等張天淞說話方亦祺倒先開口了,只見他在羌良面前毫不膽怯,十分認真道:“腦袋那幺關鍵的部位,還是檢查一下比較安全……不是嗎,羌先生……”說到后面氣勢突然又弱了,似乎覺得自己有點咄咄逼人、不太禮貌,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羌良冷笑一聲:“你想多了,張天淞的鐵頭功還是很厲害的,撞碎幾塊磚都沒問題?!?/br>“怎,怎幺可能……”方亦祺小聲地反駁。經醫生檢查,張天淞的后腦勺的確沒受到什幺致命傷,看來鐵頭的江湖傳言不虛。“太好了天淞哥,”方亦祺終于露出放松的表情,露出了笑容:“你這段時間可得小心點,別再打架了……”張天淞站在醫院門口的鏡子前,只見自己腦袋上圍了一大片白花花的紗布,煞風景是煞風景了點,但那兇狠的黑社會大佬氣勢還在。“你以為我喜歡打架嗎?”“啊……我不是那個意思?!狈揭囔髭s緊收起笑容解釋。“你知道我為什幺要揍施宸嗎?!?/br>“我怎幺會知道呀……”提到這個,方亦祺露出無奈的表情:“施宸他好像還挺尊敬你、崇拜的你,你為什幺要打他???雖然天淞哥你打架起來挺帥的,但這件事本身真的不對……當然羌先生就更過分了……”這個小傻子,在這方面是真傻,張天淞心里罵道。“方亦祺,你再這幺蠢我就不理你了?!彼а狼旋X地說。方亦祺一愣,隨后臉色有些黯然,嘆了一口氣道:“天淞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br>“那你知道我為什幺生氣嗎?”“我覺得是你認為我利用了你,所以……”張天淞翻了個白眼,有種用腦袋把眼前這面鏡子撞碎的沖動。這都幾天了,方亦祺這反射弧還沒搞清楚嗎?他咬緊一口白牙,雙拳緊握,一副豁出去要上戰場的表情,問:“喂,你現在還喜歡施宸那個傻逼嗎?”“???”方亦祺對他突然的問題措手不及,臉色僵硬,垂下眼眸道:“我……我在努力忘記他……”“那你能努力接受我嗎?!?/br>方亦祺呆了一秒,然后驚訝地抬頭看著張天淞,瞳孔里都是震動的星辰光火。張天淞轉過身來,看著這張傻愣愣的臉,表情憋屈。他等了近一分鐘,只見方亦祺還是這幅震驚的樣子,便怒道:“到底能不能啊你?!方亦祺,給你三秒鐘,不說我他媽就走了,三,二……”“天淞哥,你喜歡我?”方亦祺不可置信:“怎幺可能?你不是……不是喜歡女人的嗎?”“靠!我怎幺知道???”張天淞一股怨氣憋在胸口,他奶奶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怎幺會這樣。要怪就怪方亦祺,對方的出現讓他的很多事情都改變了。“我,我真的沒想到天淞哥你會……”“你要是不能理解,就把自己當女人好了?!?/br>“誒?可我不是女人???”方亦祺臉有點紅了,抓耳撓腮,“我……我一直覺得天淞哥是那種高不可攀的人,而且我感覺……你其實,一直有點嫌棄我……”“媽的方亦祺,我對你那幺好,居然說我嫌棄你?!”張天淞氣結,有種砸了整個醫院的沖動。“因為、因為你有時候會很兇,很不耐煩,而且還會罵我,”方亦祺面紅耳赤地解釋,“而且我覺得,像天淞哥這樣優秀、傳奇的人,應該是用來仰慕的……唔……”聽到后半句,張天淞索性一把將方亦祺抱在懷里以吻封緘,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表達了自己想說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