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臆想出來的話語像針一樣扎在身上。

他隱忍著不適的感覺移開視線，不想去看這兩個在圈子里有權有勢的人，心里悄悄希望張天淞快點出現。

“你們兩個他媽的在說什幺呢?！?/br>
希望成真的方亦祺一震，回頭只見張天淞插著口袋從樓梯那邊走來，看見李祚軒就如同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第二十三章

韓樂看見張天淞來了立刻收聲，咳嗽一下離開李祚軒幾步遠，退到旁邊表示中立。

“張總，張投資人，張老板，”李祚軒一連三個諷刺的稱謂，歪著頭笑容不改：“怎幺有時間親自來看試鏡了??？”

張天淞走上前，站在方亦祺和李祚軒跟韓樂的中間，自動形成一道屏障：“這應該是我問的吧，這里有你什幺事？”

“汪導請我來做服裝設計?！崩铎褴幝柤?，隨后直起身，朝方亦祺道：“亦祺，你跟我去化妝間吧，直接換了衣服就去試鏡?！?/br>
“噢、哦?！狈揭囔髀犅劻⒓锤先?。

“哎，你干嘛，”李祚軒見張天淞也跟上來，便攔道：“演員去換裝有你什幺事？”

“你他媽管得著我？”張天淞道：“我投資的電影，參觀一下化妝間配置怎幺了，??？韓樂，你一塊來，免得等下汪老頭不認賬?！?/br>
李祚軒對他這種土匪行徑極其不滿，但又不能多說，只好帶著三個大男人一塊進了化妝間，那感覺就像鬼子進村。

“等下穿這套衣服??？”張天淞拎起桌面上那套藍色的侍衛裝。

“對?！崩铎褴幾尫揭囔髯诘首由?，開始給對方上發膠準備戴假發。

“還得戴這個？”張天淞饒有興致的用手指撥了撥那飄飄長發。

韓樂連忙解釋：“汪導每次選人都很認真，都得穿全套的?！?/br>
“韓樂你看好張天淞，別讓他添亂?！崩铎褴幍?。

“姓李的你什幺意思？我他媽還能一把火燒了這里??？”

李祚軒一臉文質彬彬的笑里藏刀：“還是打砸搶燒比較適合你，要不是看在亦祺的面子上，我早把你趕出化妝間了?！?/br>
方亦祺聽李柞軒故意提到自己，不禁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張天淞，然后又迅速移開視線。

張天淞一股氣也不得不憋著，于是翹著二郎腿坐下。

過了一會兒，換上侍衛服的方亦祺從里面走出來。一襲深藍的錦緞襯得皮膚更加白皙，長發用銀環高高束起，剛剛畫好的劍眉顯得幾分英氣。

張天淞看著不禁露出笑容，他見過方亦祺穿民國裝，但感覺對方穿古裝更好看，長發顯得他更加溫潤文雅，而拿起劍來時又有幾分說不出的銳氣和魅力。

“等下是要這樣舞劍嗎?！狈揭囔髂弥谰邉p聲問。

“劍只是道具，你看情況發揮就行?！崩铎褴幓卮?。

“誒李柞軒，這是你設計的衣服??？”張天淞突然興致勃勃地問。

“是啊，”李柞軒瞥了他一眼：“弄了十幾套給今天試鏡的?！?/br>
“真難看，”張天淞無情地批判：“要不是亦祺穿，根本沒眼看?！?/br>
李柞軒嘴角抽搐，不打算再回應。

試鏡現場是一個寬大的攝影棚，汪導坐在正中的椅子上，旁邊架著無數個攝像機，還有幾個副導演在認真記錄并提意見。

李柞軒帶著他們進了場，韓樂先上去跟汪導演說了幾句，后者回過頭看了下方亦祺，眼里盡是打量和懷疑。

“別緊張?！闭驹诜揭囔髋赃叺膹執熹镣蝗婚_口，悄悄拍了拍前者的腰低聲道：“你就想著那老頭的腦袋是個西瓜，沒什幺可怕的?！?/br>
“你怎幺能這幺說啊?！狈揭囔鞴垂醋旖?，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他很嚴格的?！?/br>
“不就是演個侍衛嘛，”張天淞扯了扯他的長發：“你就想著是我的侍衛唄?！?/br>
方亦祺忍不住笑出了點聲兒，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還有兩顆深深的酒窩。

“別傻笑了，趕緊上?！?/br>
燈光到位，攝像機架起，現場都安靜下來，方亦祺在場邊了醞釀了一會兒，隨后手執長劍入場。

他進場的動作有點走戲曲的味道，挺直的腰板，雙眼尤其澄澈有神?？赡苁且郧把葸^武生，方亦祺這一段有種信手拈來的熟練。

張天淞一邊看著他，一邊看著汪導，只見后者看得很認真，眼里似乎流露出欣賞的味道。

“你有武術功底，是嗎？”汪導喊停，問。

“是的，我小時候練過三年的中華武術，后來學戲曲也當過武生?！狈揭囔髀曇艉榱?，似乎在極力驅散自己的膽怯。

“武術老師上來，跟他來一段對戰戲?！蓖魧Я⒓疵?。

張天淞看見方亦祺表情立刻緊張了幾分，還下意識地看向自己這邊。

“這個傻瓜?！睆執熹恋吐曅Φ?，給了他一個鼓勵的曖昧眼神。

武術指導拿著長劍走到鏡頭前，方亦祺立即有模有樣地朝對方抱了個拳，活脫脫一個可愛的小侍衛。

模擬對戰開始，方亦祺表情立刻嚴肅起來，執起長劍捥了個漂亮的劍花，順利地接住了武術指導的招式。他動作流暢瀟灑，毫不拖泥帶水，相比起來武術指導的技巧雖然更嫻熟，但論觀賞性還是比不上方亦祺。

張天淞一瞬間有點震撼，這感覺就跟第一次看見方亦祺跳舞一樣，和平常那呆愣單純的樣子完全不同。對方骨子里那股認真堅毅的一面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有種懾人的美感和魅力。

結束后汪導只是簡單說了聲“下一個”，并沒有過多點評。

“天淞哥……”方亦祺下來后走向張天淞，額頭上隱隱有了汗水，朝后者笑了笑：“我演得還好嗎？”

張天淞拿出紙巾遞給他：“簡直好極了，老子差點以為已經開拍了呢?！?/br>
方亦祺擦了擦汗，笑容有點僵硬：“你別夸我了，我倒覺得……不太可能得到這個角色了?！?/br>
“為什幺?！?/br>
方亦祺輕輕拉了下他的手，兩人從側門離開了試鏡現場，沿著樓梯往下走回化妝間，腳步慢得跟蝸牛一樣。

“我感覺汪導不是很滿意?！?/br>
“哪看出來了？”

“他的表情不是很滿意?！?/br>
張天淞差點笑出來：“那老頭向來都是這幅鬼樣子，你擔心個啥?！?/br>
方亦祺扯扯嘴角：“而且我剛才舞劍的時候有點緊張，失誤了兩次?！?/br>
“噢？這個我真沒看出來，”張天淞摟過他的腰，親了一下那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