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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是你嗎?張先生,是你嗎?”他聲音還是那幺軟,讓人有種懦弱的感覺。張天淞最討厭懦弱的人,一聽就下意識地不耐煩道:“什幺是我不是我的,一邊去!”“是你讓記者那樣寫的稿嗎?”方亦祺沒有理他的命令,緊緊地盯著他問。“反正我都是按著章弘的要求做的,至于記者們怎幺理解,是他們是事了,”張天淞輕松地推卸責任,而后指了指李祚軒笑道:“像他這種有前科的,媒體肯定希望能再犯,好搞個大新聞?!?/br>“很抱歉,事實上并沒有,而且沒有你掩護章弘也不會有機會這幺做?!崩铎褴幚渎暦磽簦骸澳阕詈米屗麄儼巡粚嵉膬热輨h了,我不希望被澤林看見了誤會?!?/br>張天淞聽聞哈哈大笑:“說什幺笑話呢?怕那家伙生氣了?”“張先生,您這樣是不對的!”方亦祺終于找到機會說話了:“就算李祚軒老師在抄襲那件事上有錯,但您這樣是造謠中傷,連我也……”“給我閉嘴!”張天淞怒道:“來救你還這幺唧唧歪歪,胳膊肘往哪拐?是不是還想被那兩個人打,???!”方亦祺楞在原地,“你”字剛要出口,張天淞就指著那兩個彪形大漢道:“這兩人的老板是越默海,越默海是誰知道嗎?越澤林他哥!李祚軒跟他們就是一伙的沒看出來嗎?!”方亦祺有點傻了:“可,可李祚軒老師后來才來的,還阻止了他們打我啊……”“你是不是傻?狐貍扮好人看不出來嗎?!”“亦祺,你別聽這土匪亂說?!崩铎褴幍故菧販厝崛岬亻_口了,忍著同樣的怒氣理智地退了一步道:“張天淞,別說得你跟個好人似的,這件事你我都有過失,何必為難一個孩子呢?這樣,你跟章弘談談,把報道里偽造事實的部分刪了,我也發公關說抄襲的事是無意,把責任推到另一個攝影師身上,這樣如何?”“成?!睆執熹烈脖贿@事攪得煩躁,答應道:“你趕快從這里滾出去,看見你就他媽心煩?!?/br>“彼此彼此,我也一直忍著你心煩,”李祚軒瞇起眼回答,示意了一下那倆彪形大漢:“既然說成了,明天我就要見報道,還希望你說到做到,別壞了在黑道上的混出的‘好名聲’?!?/br>“趕緊滾吧你?!?/br>舞蹈室一下子安靜了,鏡子里倒映出他和方亦祺兩人的身影。對方站在原地,望著李祚軒和那兩人離開,表情有些膽怯,好半天小心翼翼地開口:“張先生……”“今年多少歲了?!?/br>“???”方亦祺表情發怔:“我二十四了?!?/br>“都二十四了,還被人叫‘孩子’???”張天淞道:“看來你是真的傻?!?/br>方亦祺張嘴似乎想反駁,但礙于張天淞氣場的威懾,沒敢直接頂嘴,只是道:“張先生,你有章弘老師的聯系方式嗎?我想向他道個歉?!?/br>“道歉?”張天淞嘴角抽搐:“他害你被打,你還向他道歉???”“也沒有很疼,”方亦祺摸摸自己的手臂:“而且也是我有錯在先,泄露了拍攝的創意,不然章弘老師也不會這幺做的?!?/br>居然不在意?張天淞覺得有意思,或許因為方亦祺完全不上網,人本身也是遲鈍得很,根本就感受不到那些可怕的輿論暴力。也許是意識到對方這種略微蠢笨而無威脅的個性,他語氣下意識地緩和了點:“有什幺好道歉的?這是他和李祚軒的恩怨,你少多管閑事,管了還讓人心煩?!?/br>“哦?!狈揭囔髯プヮ^,表情沮喪而生動。對方臉頰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溫潤柔和,瓷白的皮膚光滑細膩,甚至很多少女人都比之不及,倒映在鏡子里,看得張天淞心中微起漣漪。他突然有點明白自己怎幺就會心血來潮開車來這了,因為對方確實很容易給人心血來潮的情緒。“那幺晚了,怎幺還在這?”“噢,我本來是要來這練舞的,”方亦祺乖乖回答,對他還是跟上次一樣彬彬有禮,“后來那兩個人就找上來了,再后面,李祚軒老師就來了?!?/br>“你每天晚上都要練舞嗎?”“對啊,只有天天練才不會生疏,這樣才有機會……”方亦祺就停住了,咳嗽一聲,臉色尷尬。張天淞知道他指的是什幺,只見方亦祺那雙眼睛閃爍,放在腿側的雙拳緊握。“為什幺那幺想進娛樂圈,是想紅嗎?!?/br>“嗯,”方亦祺小聲地回答:“我想自己的舞蹈被更多人看見,理解?!?/br>幼稚而理想主義的答案,一點也不現實,但很符合對方的性格。而也許是自己現實太久了,這種理想的東西在張天淞聽來有種奇妙的舒適感。“我可以幫你?!睆執熹涟察o了一會兒,說。方亦祺驚訝地望著他:“您不是說……不包養男人的嗎?”“但要做什幺來報答我,你知道的吧?!睆執熹翛]有回答他的問題。“知,知道?!狈揭囔骰卮?,隨即站得筆直,仿佛軍人聽到命令,臉上頓時露出視死如歸的表情:“現在……現在就要嗎?”張天淞看著他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嘴角抽搐:“要你個頭啊要,先跳支舞給我看吧?!?/br>?第六章“???跳舞?”“怎幺,你不是學跳舞的嗎,還老師不是嗎?!睆執熹劣媚_示意了下角落里的收錄機:“來段音樂,看看你什幺水平?!?/br>“啊,好?!狈揭囔鞣磻^來連忙點頭,走過去蹲下來開始調試收錄機。他看起來有些緊張,好幾次按錯了鍵,手指都錯亂了,好半天為了緩解尷尬才道:“您……想看什幺樣的舞蹈?”“你會跳什幺樣的?!?/br>“我主修爵士,但現代、古典、民族舞其他的都練過?!狈揭囔餮劬锔‖F自信的神采,頰邊的酒窩更明顯了。“隨便,你今天要練什幺就跳什幺?!睆執熹烈黄ü勺阽R子前的長凳上,翹起了二郎腿。方亦祺終于把收音機調好了,他走到室中央,整了整有點松垮的背心,深吸了口氣,汗水隱隱從額頭上滲出。見他緊張成這樣,張天淞不禁覺得好笑,都舞蹈學院的研究生了,表演應該是家常便飯才對。他剛想說幾句嘲諷的話來緩和氣氛,頓時被方亦祺開場的動作震住了。對方的身體在重金屬樂響起的瞬間仿佛帶上了電流,眨眼間蔓延了四肢百骸。方亦祺好像換了個人,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