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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頭去:“辦案是刑部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孫翰成笑了笑:“若我出事了,你還能跑?”裴子戚默了。別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而他與孫翰成卻是單向螞蚱。即他出事了,孫翰成無礙;但孫翰成出事了,他肯定跟著有事。他默了一會,才說:“不知此事,可以裝瘋賣傻;知了此事,辦好了是功勞,辦不好是過錯,不辦又是把柄。這根本是一盤爛棋,我不跟著摻和?!?/br>“原來你也知曉不辦是把柄,我身為刑部尚書,知情不辦是大罪……”孫翰成又頓了頓:“朝廷上有多少人盯著我?盯著你?我已核實過上面的名單,此事已經開始了,停不下來了?!?/br>裴子戚嘆氣說:“你是鐵了心要拉我下水。若我不應下你,是不是還有后招等著我?都說良友良友,我怎么交了你這么一個損友?!?/br>孫翰成卻笑了:“現在該怎么辦?”裴子戚放下茶杯”“什么怎么辦?等,等到秋闈?!?/br>孫翰成一驚:“你準備把事情鬧大?”裴子戚冷冷一笑:“對付老狐貍,不用一點特殊辦法,你揪得住他的尾巴嗎?”說著,他起身又道:“天色不早了,你趕緊回府去吧?!?/br>孫翰成一詫:“合著,你叫我來,還不打算請我吃飯?裴子戚,過河拆橋也不帶你這樣的,我可是你拜帖請過來的?!?/br>“你坑了我,難道還想我請你吃飯?”裴子戚笑了笑:“你覺得我是那種以怨報德的人嗎?”孫翰成連忙作揖:“行行,卑職這就告辭,裴大人消消氣?!?/br>裴子戚哼一下,孫翰成急忙告辭離去。待他離開,裴子戚對系統說:“我看起來很閑嗎?”沒事給他找事。系統想了想,說:“你是挺閑的。不閑會去度假嗎?”裴子戚:“……”夜幕悄悄降臨,散去了光明留下了黑暗。半月披上朦朧的外衣,羞答答地鑲于天穹。黝黑的天際散著淡淡的銀光,繁星隱去了身影,彌漫著薄薄的霧靄。裴子戚凝向天際,京城的天與別處不同,華麗美好的外表下,總暗藏殺機與死氣。祥伯立在一側,等裴子戚收回視線,他才道:“老爺,東西準備好了?!?/br>裴子戚點點頭,“那就去吧?!?/br>兩人一前一后,向后院走去。裴子戚一人進入祠堂,祥伯則位于門外。燭光將身影拉得悠長,祥伯望著屋內,眉頭不禁皺成‘川’字。祠堂里供奉著兩副牌位,并列排立,下方擺著香火蠟燭??晒衷?,兩幅牌位上空空如也,無一字落筆。每一年,裴子戚均會讓祥伯準備二次祭奠物品。但時間從來沒有固定過,今年也許是一月,明年或許就是八月,諸如此類……兩次準備時間總是在一個月內。彼時,祠堂里傳出低低的抽泣聲,很輕很輕、陸陸續續的。祥伯搖頭嘆氣,老爺又哭了,回回進祠堂皆是如此,也不知是祭奠什么人?;蛟S,老爺是在祭奠至親?再或者,老爺在祭奠摯愛?他又嘆一口氣,罷了,不探究了。他年紀大了,聽不得那些悲歡離合。例如云先鋒,他死在了三個月前的今天;他的夫人,不到一個月也跟著他去了。還有云小公子,那可是三皇子心尖尖的人,也就這么去了……他又是嘆氣搖頭,背脊不經曲了起來。忽地,一名小廝飛速跑來。他缺了一條手臂,空蕩的衣袖在空中漂浮,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封書信。他火急火速奔來,剛準備開口,被祥伯厲目壓下去。他喘了喘氣,壓低嗓子道:“那個杜小姐派人送信了,福哥叫我趕緊送來?!?/br>祥伯接過小廝的信,輕聲道:“你下去吧,小聲一點?!?/br>小廝點點頭,這一回他躡手躡腳地離去。祠堂里的泣聲漸漸消了,靜默得只剩呼吸聲。再等一會兒,燭火搖擺,一道修長身影拉在門房上。祥伯連忙道:“老爺,有一位杜小姐送來了一封信?!?/br>‘咯吱’一聲,身影踏出門房。嗓音依舊清亮,沒有泣后一絲的沙啞,他道:“給我吧?!?/br>祥伯連忙把書信上遞,目光看了看裴子戚,眼眶、鼻尖不見紅,面上沒有丁點情緒波動,仿佛剛剛一切全是他的幻聽。他又馬上垂下視線,恭敬地站在一側。裴子戚拆開書寫,只是幾眼,不禁勾嘴笑了。他道:“隨我來一趟書房?!?/br>祥伯低聲應下,隨在他身后。裴子戚不疾不徐前走,系統卻厲聲質控他:“你居然屏蔽我!你答應不會再屏蔽我了!你這個大騙子!快說,你屏蔽我的這段時間里,是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搭?裴子戚我告訴你,你這么干是要被系統投訴的!”裴子戚:“你騙了我那么多次,我騙你一次怎么了?”系統默了,許久才說:“你知道幾次???”裴子戚笑了笑:“你覺得你能騙過我幾次?”“……”系統沉默許久,小聲補充道:“應該有一次?!?/br>裴子戚不理系統,提筆寫下二份書信,交到祥伯面前:“趕緊派人把它送出去,不要被人看見了?!?/br>祥伯點點頭,接過兩封書信,火急離開書房。系統嘖嘖道:“裴子戚,想不到你是一晚上約兩個女孩子的人?!?/br>裴子戚噗嗤笑了,勾起意味深長的笑:“你信不信,她們求之不得被我約?”第二十三章惺忪的月色,靜默的荷塘,一個個碧綠盤子倦在水面上,各樣姿態,一眼望去占據整個池塘。其中,一株株蓮花高高挺立,有的含苞羞放,有的怒放盛開……姿勢萬千。月光緩緩灑下,一陣徐風吹過,荷葉、荷花紛紛起舞翩翩。一旁竹亭聳立,兩道婀娜身姿若隱若現。為首女子粉色織錦長裙,發髫上滿是各色首飾。她臉上抹著厚胭脂,拿著鏡子一邊端看一邊問:“小綠,我看我臉色有一點蒼白,胭脂會不會抹得少一點?”小綠心想,再抹就成猴屁股了,面上卻說:“剛剛好,小姐你就不用擔心了。再說,這大晚上的也瞧不出呀?!?/br>杜瓊兒放下鏡子,嘆氣說:“那就好。我就怕他瞧見,心里存下壞印象。我本與他就有許些誤會……”小綠連忙立于一側,不再言語。她知道她家小姐又犯病了,犯了無藥可救的相思病。說也奇怪,以前小姐提起裴子戚就咬牙切齒,現在卻隔三差五過問他的事。這不,裴大人一回京,小姐就命人送了信想見他一面。思及此,小綠忍不住嘆氣。小姐剛剛大病初愈,又即將成為皇子妃,心里卻惦記著另一個男人,這算什么事?自從小姐去了裴府,就日日往裴府跑,起初臉上還有忿色,后來每次回來均是泛紅臉頰……杜瓊兒又道:“小綠,我讓你帶的酒帶了嗎?”小綠一肅,戰戰兢兢道:“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