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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落地,就要再把她給送回去。只是溺水的滋味著實不太好受。這坑爹的神啊。她像只花蝴蝶一樣穿著精致漂亮的衣服在水里撲騰,狠狠的嗆了幾口水,視線發黑不太清晰之際,她感覺一只粗糲的,滿是繭子的手將她細嫩的胳膊一把拽住,然后扯出了水面。之后耳邊傳來嗡嗡聲,模糊一團,像是有人說話,“不知道是哪個官家小娘子在這里墜了水,看那帷帽還在岸上,不會是來這里尋死罷?”沒人回應他。那人又探了探她鼻息,似乎松了口氣,“還有氣兒,大概只是嗆暈了……”將她小心翼翼的擺好后又問:“郎君,這里就只有位落水的小娘子,再沒旁的人了,您看還要再找么……”一陣靜默之后,終于有一個年輕的聲音回應,語調平靜寡淡,“不了,劃回去吧?!?/br>作者有話要說: 這次團建一點都不好?!?/br>第81章“哎,我這就掉頭?!?/br>李秋元感覺自己應該是躺在一個船里,因為她感覺周圍一直在晃,并且耳邊還有水浪的聲音。其實她并沒有失去意識,只是覺得暈,隨著晃蕩起伏吐出了幾口嗆進去的水后,她眼睛終于微微能睜開一點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黑黝的面孔,穿著粗布,看打扮有點像是電視劇里演的船夫。這個船夫大半個身子都濕了,顯然剛剛就是他把她拽上來的。李秋元死里逃生,心情頗有點復雜,剛剛想掙扎著坐起來說聲謝謝,就感覺腦子里一陣恍惚,一些極為模糊細碎的場景從腦海里劃過去。她看了眼四周的湖面,感受著這炎熱的天氣,還有身上濕透的齊胸襦裙,忽然覺得這場景格外熟悉。好像能想起來她是怎樣的來到了這片湖,然后摘下帷帽,從岸上跳了下去。完了,這個身體的主人竟然還有自殺傾向的么。“哎呀,小娘子醒了!”那船夫瞥見她想要坐起來,連忙俯下身拉了她一把,問:“這么熱的天,你怎么一個人孤身在長安城外,而且還落了水,是想不開還是遇著了歹人?哎呀呀,這可真是可憐……”船夫像是個話嘮,大概是因著這個原因,所以船上的兩個人都沒有回應他。李秋元是啥也不清楚,面對如此多的問題不知道該回答什么,至于另外一個……她在毒辣的日頭下瞇起眼,發現對方的視線冷淡的落在她的臉上,估計壓根都沒有聽見船夫剛剛說了什么。那是一雙雪狐似的狹長眼睛,漂亮的近乎女氣,卻顯而易見不會被任何人誤解成女子。因為那雙眼里疏離到極致的冷漠——并不是令人一望生畏、頭皮發麻的冷,而是一種令人無法企及的,遙遠的淡漠。眼前的男人半束著長發,穿著白色常服,俊美的令人側目,雖然是一張陌生的臉,也沒有開口說話,但他的神態還有看人時的神情卻感覺像極了一個人。像誰來著,她好像又有點想不起來。倒是一邊的船夫仍舊在喋喋不休的問個不停:“小娘子是怎么掉到湖中心的?”她伸手把裙擺的水擰干凈,不知自己心虛個什么,“只是因為一時之氣所以尋了短見……”“瞧著小娘子的裝扮應是個官家小姐,有什么大事好值得尋短見?!贝驌沃渡峡?,“要知道哪怕就是現在,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呢……”李秋元裝作受教的樣子說:“是的,您說的很對?!?/br>船夫看起來很高興,有一種渡人圓滿的成就感。船靠在岸上,岸邊架著幾塊齊整的木板做碼頭,船夫拴好船,她雙手提起襦裙不大習慣的艱難上岸,腳剛踩上木板就感覺一陣被煎烤似的的guntang。這時她才發現一只鞋不知道什么時候在水里被她蹬掉了。炎熱的夏天,不穿鞋也沒什么,而且裙擺也長,能蓋住腳,等找到市集再說吧。李秋元從岸上撿起一個帷帽,直覺那是她的,等到又走了兩步,發現地面實在被太陽烤得有些熱,干脆把帷帽上的紗巾扯下來把腳包住,像綁繃帶一樣打了個活結,然后朝地面跺了跺,發現感覺也不差。她回頭看了看,發現同船的男人正遞出一塊銀子給船夫,慢條斯理說了句,“謝謝?!?/br>聲音像夜間的雨一樣,清透而有質感。李秋元回想起曾經看過的電視劇,深知在哪沒錢都寸步難行,連忙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個荷包,打開來看,滿袋子的銀錢。帶足了錢,還裝扮隆重,結果卻是來這里跳河的,李秋元搞不懂這個身體的老祖宗到底是想干嘛。她也從里面掏出了一塊大的銀兩給了船夫,說:“這是感謝您今天的救命之恩?!?/br>船夫手足無措的看著那銀兩道:“這個也不能謝我……要說起來您還得謝謝這位郎君,要不是他雇下了我這條船說要去湖中心會一位老朋友,您沒準已經上不來啦?!?/br>李秋元把銀兩塞在他手里,說:“那也是您把我從水里拽起來的不是么?!?/br>要不是這船夫,估計這位大兄弟就是看到她了也未必會拉她一把。船夫不好意思的伸手接過了,心想今天也不知道是走了哪門子運,遇見了兩位貴人,出了一趟船賺了十五兩。在這個一兩銀子可以買二百斗米的年代,這些錢他平時一年也掙不到。李秋元這才看了眼對面的男子,很自然的行了個禮,琢磨著稱呼道:“謝謝郎君?!?/br>說完這話她就愣了,這樣的禮儀和稱呼對她而言竟然毫無違和感。好像她才是原本生活在唐朝的,只是墜了個湖,做了場夢,夢到自己去了幾百年后生活了二十多年,而現在自己夢醒了,又回來了。這可真是莊生夢蝶,也不知是莊生夢見自己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做夢夢到自己變成了莊生。“不客氣?!蹦凶拥戳怂谎?,語調溫潤平和,“娘子在湖中可有看到什么嗎?”沒有感情的眼神,既無一絲笑意,也無一絲厭憎。李秋元有點心虛,搖頭說:“什么都沒有,當時恍惚的很,哪里會注意到別的?!?/br>“是么?”男子聞言,垂眸笑笑,倒也沒說什么。兩人往岸上走了走,這里天很藍,水很清,云很白,沒有電線桿和電線,路邊也沒有塑料袋,草木繁茂蔥郁,蟬聲一片。這是很原始自然的一個地方,即便是夏天,也沒有現代那么炎熱,最多也就三十多度的樣子。李秋元沒奢望在這里能享受到空調和冰棍,她在一個樹蔭下坐著歇息,想理清這個時代的記憶和這個身體以前發生的事情。但是這念頭剛閃過,她忽然就想不起記憶里的冰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