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家人的責任都丟到一邊，算什么男人？”

吳鳴撿起方才掉在地上的文件夾：“那你肯定會認為這個小家伙是真正的男人?！?/br>
游危好奇地探頭去看文件夾封面：“什么小家伙……呀，滅門案？這么嚇人？”

吳鳴打開文件，指著一張資料上模糊的黑白影像：“就是這個小孩……呣，已經過了兩年，應該也滿了二十歲了?！?/br>
說話間游危已經粗粗瀏覽了一遍案卷：“原來是混黑道的呀！怪不得這么血腥！”

吳鳴臉色凝重：“其實那個文家一向風評倒是不錯，雖然也打擦邊球，但是從不涉足毒品和軍火，算是盜亦有道吧。這個袁家倒是黃賭毒什么都來，而且習慣跟其他幫派搶盤子，隔三岔五的鬧事?！?/br>
游危把那幾張紙翻得嘩嘩響：“哎，這上面說證據表明是袁家派人把文家人包括保鏢殺了十幾個，可是怎么沒說一個月后袁家出同樣的事又是誰下的手？”

吳鳴托著下巴，食指抵著鼻尖：“警方沒有結論。普遍推測是其他幫派聯手干的，因為袁家犯了江湖大忌，沒有知會主持大局的前輩，為了搶地盤擅自無故殺人，而且其中有幾個是完全不在江湖的局外人，包括我剛才說的那個小孩?！?/br>
游危的手指劃過那個黑白照片里咧嘴大笑的孩子：“就是他？”

“對，文家的二少爺，從小被當做未來的學者培養，從未插手過家族的生意?！眳区Q接過資料，仔細看著那個孩子的臉，“身上一共被捅了十七刀，其中至少有五刀是足以致命的，在醫院里躺了一個月才蘇醒過來，然后發現最愛的父親和哥哥都死了，真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他活下來的？出事那年他還不滿十八歲?！?/br>
游危使勁地咳了幾聲，捂住嘴，掩飾住了眼里的濕氣。的確，跟這孩子相比，那些因為失戀或破產而放棄自己的人顯得那么軟弱、那么渺小。

“那他后來怎樣了？”

第12章第十二章

管家來通報有位名叫張正楷的客人來訪時，晚餐已經接近尾聲。

文諾拿甜品勺在布丁上戳了幾下，淡淡地吩咐：“讓他進來吧?！?/br>
正楷倒也識趣，命令手下人都等在外面，自己一個人在管家的導引下來到了餐廳。

一進門，這流氓的本性又不免開始發作：“喝，東宮西宮到齊了，小諾，你的福氣真好！”

坐在文諾右手邊的可續丟過去一個殺人的眼神，捏緊了手里的水果刀，似乎是在掂量往張流氓的哪個部位砍比較合適。

左手邊的袁平生只是微微一笑，慢條斯理地咀嚼著口中的蛋糕。

文諾放下甜品勺，示意一旁的工人把他面前的東西撤掉，看著張正楷搖頭：“怎么，你也想加入？很可惜，你不是我的茶?！?/br>
張正楷大笑：“那可太糟了，偏偏除了你我喝不下別的茶，怎么辦呢？”

“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說這些廢話的嗎？”文諾沉下臉，眼神變得肅殺。

一絲落寞的表情從流氓笑嘻嘻的臉上飛快掠過，幾乎沒有人能注意到：“當然不是了，我能坐下來說嗎？”

文諾沒說話，袁平生卻在這時冒了一句：“張正楷，你偷了多少rou吃??？臉都快有以前的兩倍大了！”

正楷臉都綠了，偏偏袁平生一臉的認真，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讓發了胖的帥哥流氓連火都發不出來。

可續“噗嗤”一笑，明顯幸災樂禍。

正楷橫他一眼，大馬金刀地在文諾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男人嘛，哪能總像豆芽菜似的！”

文諾不動聲色地問：“喝咖啡嗎？減肥的?！?/br>
正楷死盯著他的眼睛：“你的吩咐，就算是□□我也喝?！?/br>
文諾向后靠在椅背上，擺了擺手：“說正事?！?/br>
正楷神色一凜：“李家又出事了！”

可續手里的水果刀劃在盤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什么？東行怎么樣了？”

文諾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楷斜了可續一眼：“你那表弟沒事，是你的四叔出了車禍，現在醫院躺著呢！”

可續松一口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撩一撩額前的頭發：“你說話注意點，我是我，他們李家跟我沒關系?！?/br>
“是嗎？”正楷拖長了腔調，“沒關系你緊張什么？該緊張的是我和文諾，很明顯那股幕后勢力正在步步緊逼！”

袁平生插話：“你意思是李家四叔的車禍不是偶然事故？”

正楷得意地笑笑：“我在警界的朋友告訴我，剎車被動過手腳?！?/br>
可續突然捉住文諾擱在桌面上的手，害得他另一只手里的杯子抖了一下，咖啡差點溢出來。

“可是為什么要扯上文諾？文家早就不理江湖上的事了！”

正楷一攤手：“你問我我問誰去？”轉向袁平生，“現在我必須知道一件事，那天出現在我酒吧里拿著無赦令的人是誰？”

這個問題晚餐時已經和文諾一起研究過了，袁平生飛快地回答：“我今天早上才從南美飛過來，肯定是有人冒充我。再說，真要是我，也不會笨到留什么無赦令，那玩意兒兩年前就失效了?！?/br>
正楷看著他坦然的樣子，目光游移不定：“也許吧?！?/br>
文諾突然站起來：“我有點不舒服，不好意思失陪一下?！?/br>
可續跟著他起身：“怎么啦，又胃痛了？”

袁平生也關切地看著他的臉色：“有胃病就不要喝那么多咖啡??！”

“沒什么，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們慢慢聊，我先告退了?！蔽闹Z按著可續肩頭強迫他坐回位置，對正楷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餐廳。

剩下的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边^了很久，終于還是張流氓慢條斯理先開了口。

可續沒理他，袁平生很有禮貌地配合著問：“什么？”

張流氓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皺了皺眉：“可續到底有沒有和小諾上過床？”

袁平生“啊”的一聲，接不上口了。

“砰”！桌子被猛拍一記，所有杯盤碟子跳起來兩厘米，然后紛紛落回原位，發出叮呤當啷如豎琴般錯落的音符。

正楷看著滿臉通紅的可續，似乎感覺挺有趣：“你不是他的助理嗎，好像連他的內衣都是你幫他買的喔，而且看你們的樣子——”

可續踢飛一張椅子，撲上來就是一拳！

正楷一肚子醋意醞釀許久，總算挑釁成功，笑嘻嘻避開可續的攻勢：“惱羞成怒了？其實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打了七八回合，正楷肩上著了一拳，身子一斜險些栽倒，這才發現白凈漂亮得像個女孩的可續比預想厲害太多，遂不再調笑認真接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