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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日子總歸是要過下去的,與其等老了后悔,還不如從一開始就由著自己的心意去?!?/br> 話是這么說的沒錯,可二姐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當然,假如這事兒早些時候叫她知道,情況又不同了。說白了,她才剛遭受了丈夫的背叛,代入一下自己想想,她丈夫要是死了,她只會仰天大笑三聲。 末了,二姐只得搖頭嘆道:“這可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該死的怎么不去死呢?” 劉秀紅知道她這會兒說的是氣話,自是不會接這個話題。事實上,二姐的反應在她看來好多了,起碼是接受了這個事實,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一下子就炸毛了。 不過話說回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二姐就算立刻炸毛也來不及了。 姐倆一面生火做飯燒水,一面繼續剛才的話題。 二姐已經接受了妹子終生不改嫁的事情,她心里還是犯愁的,因為很多事情本身就不好說。你是人,又不是神,你怎么會知道將來能發生什么事兒呢?哪怕眼下決心再大,這世事難料,誰敢保證一生都不會變?說白了,她自己跟丈夫難道不是當初過得好好的? 可這些話,一方面已經遲了,另一方面二姐覺得自己也確實沒底氣說,畢竟她現在把日子過得一團糟,自身都難保,還要靠妹子拉拔,確實不好意思再多插手。 略平靜了下心緒后,二姐問起了出海的事情。 本來,二姐是擔心劉秀紅被人騙,聽說搭伙的是東海漁業隊的大隊長和他弟弟,這心就放下了許多。 “這樣也好,甭管什么人,能自己賺錢了底氣就足了。不過,你這自己還靠著別人呢,可別再想著拉拔我了。你放心,我有手有腳,還能真餓死不成?再說我可不像你,我沒什么舍不得的?!?/br> 劉秀紅遲疑了一下,才道:“那你就同我說說,你接下來的打算唄?!?/br> “先把婚離了,再談別的。至于錢什么的,自家有什么東西我還不清楚?就因為那混蛋的病,別說我家了,連我公婆、大伯子家里都被掏空了,還跟親戚朋友借了不少錢。那是救命錢的,大家倒也都愿意借,可借了是得還的,我都要跟他離婚了,這錢我是不會替他還哪怕一分的?!?/br> “然后呢?” “我凈身出戶,女兒是他老陳家的,自是由他養去。我也不擔心女兒跟他親近將來不認我,這都六歲的孩子了,哪兒能忘記誰是她親媽呢?回頭我想想法子,托人開個后門,叫她秋天就去上學。她生日大,也坐得住,應該能成的。我嘛,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她,拎點她喜歡的吃的玩的,就成了。遠香近臭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以前她爸忙著出海老不管她,她就跟她爸親近,眼下我不管她了,保準她回頭還惦記我呢?!?/br> 二姐家的情況跟劉秀紅家的本來就是不同的。 說白了,劉秀紅擔心的是婆婆年紀大了,假如她要是改嫁了,倆孩子就很有可能沒了爹又沒了媽。這種日子,想想就叫人心里難受,她肯定是舍不得放下去的。 可二姐不一樣,她丈夫又沒死,哪怕將來再娶一個,那人還是在的。還有,她公婆年紀都不大,加上大伯子一家也是很靠譜的,她放得下心來。 總結一下就是,在老許家,最靠譜的人就是已故的老許頭和許國強,別的都靠不??;可在陳家,除了養小房的陳寶鋼之外,別的一個個全都極為靠譜。 二姐壓根就不擔心女兒吃虧,叫她犯愁的是,眼下她沒有落腳的地兒。 “搭伙的事情沒那么簡單。假如今個兒是大姐夫讓我入伙,我二話不說立刻就去。偏他那頭沒可能了,你這邊,別人是照顧你,你可不能仗著別人的客氣當福氣了,等哪天你當上了船老大,我一定跟著你混!” 見劉秀紅還要再勸,二姐索性幫她定了下來:“這樣,我呢,暫時也沒地兒可去,本來是想在娘家住一段時間的,眼下看來還是別了,我這耳朵還是想要的。我就在你這兒待幾日,等我把婚離了,再想想接下來該咋辦?!?/br> 到底是親姐妹,劉秀紅還是很清楚二姐那性子的。 想想如今都已經改革開放好幾年了,以前鬧災荒的時候,他們這一帶也沒餓死過人,沒的說現在形勢好了,反而沒活路的。 這般想著,劉秀紅倒是放下了心,不過她也沒徹底放棄,她覺得二姐的顧慮是對的,可都沒問問韓家兄弟倆,怎么能就這樣放棄了呢? 哦對了…… “二姐,有個事兒我忘了跟你說了,就是老張家那大閨女?!眲⑿慵t簡單的把這里頭的人物關系給二姐擼順了,其實她不擔心韓家那邊厭惡二姐,事實上就算是要厭惡,那肯定也是主動送上門去給人當小房的張家小閨女。不過,既然二姐要在村里待下去,該說的還是要說明白的。 再就是,村里這些人的態度也是關鍵。誰讓正月里人人都閑著呢,要是換做韓遠征,大家肯定不敢說道,起碼當面是不敢的。換做是她二姐,保不準還會有人主動上門打聽一二。 這些事情,劉秀紅都說了,安慰二姐不要往心里去。 二姐回以燦爛一笑:“你在擔心什么?你怕麻煩,我又不怕的,他們想知道什么都來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丟人的又不是她,她怕個鬼! 還真別說,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驗證了劉秀紅的猜測,只不過她猜對了開頭卻不曾猜對結尾。 等有那閑得無聊的大嬸大媽跑來劉秀紅家門口探頭探腦時,二姐麻利的出來跟人打招呼,自我介紹說是那個倒霉催碰上不要臉狗男女的原配老婆。 “大媽您給評評理,哪兒有這般不要臉的?還是大姑娘呢,都還沒說親事呢,就頂著了個大肚子跑到我家里去,那天啊,還是大年三十呢!” “誰攤上這事兒能咽得下這口氣?人人都說改革開放好,那能多掙錢當然是好事兒,可也不能不要臉皮?我是不想跟他們掰扯下去了,誰有那個閑工夫呢?他們想在一起就在一起,我個黃臉婆,自請下堂得了?!?/br> …… 劉秀紅去場部那頭領了一些織網用的尼龍繩,這些繩子是要錢的,但可以先領后算錢,只要簽字就行了。因為她的合伙人是韓家哥倆,誰也不會在這方面為難她的。 結果前后也就最多一個小時,她家就淪陷了,成為了憶苦思甜開大會的地兒,一群大嬸大媽小媳婦兒端著板凳圍成了一個圈,紛紛討伐新時代的陳世美,呼吁來個包公懟死他。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真要算賬,那也是找男人!你看那包公就很不錯,砍了陳世美一了百了。不過我這也是沒法子,我跟那混蛋還生了個女兒呢,就是為了女兒著想,這口氣我也得忍下來。唉……” 站在人群外面,劉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