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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笑,呼吸在黑暗中格外清楚。第一次遇見卓昳的時候是在大三。那天我下了晚課,在學校外吃了夜宵后散步。遇到卓昳的時候他正被一群人圍攻,我救了他,將他帶到寢室里,為他療傷。他喜歡聽人講真話,不喜歡拐彎抹角,我就說他脾氣差,不知道變通,習慣了孤獨,骨子里卻滿是真誠和熱切。我說我擔心他那一天不明不白就這么丟了命,讓他以后離這些事情遠一點。沒想到自那以后,他就纏上了我。很快,卓昳就向我表示了愛意,奇怪的是我的心中竟然沒有什么抵觸。后來地震那天,卓昳二話不說跑到我的寢室樓下,生怕我出了什么事,我很感動,頭腦一熱,就和他變成了現在這樣的關系。那時候卓昳比現在不安分許多,動不動就和人打架,還是沒有從小時候的環境中脫離出來。他時不時身上就要掛個彩,我就說服他和我一起在外面租了間公寓,也不知怎么的,就一直照顧他到了現在。你們之間,倒更像是互相照顧的親密伙伴。連你也察覺到了。他無奈道,如果我和卓昳之間能夠更加坦誠點的話,或許我會真心喜歡上他。我疑惑,你不喜歡他?他是我愿意盡我所能去照顧的對象。我聽見哥哥的聲音從身后緩緩傳來,拜你所賜,我早就學會了將籌碼與底牌分開。第29章29后來我們都很少聽聞卓昳的消息。哥哥雖說對卓昳并不是真心喜歡,但是那天晚上,他在睡夢中仍舊不忘叫著他的名字,這一段時間以來他又總是悵然若失的樣子,想必也對卓昳上了心,只是不愿承認,又半是自我寬慰。我曾這樣對哥哥說,他笑得云淡風輕,好像那是多年之前的往事一般。我不知道,對他來說,卓昳和葉思盈是否有著相似的地位。之后的幾日,這場雨斷斷續續一直沒停,哥哥暫時留住我的房間,葉思盈還是老樣子,躲著家里人和卓瑾,沒有半點把握地等待陳肖出現在她面前。周末的時候我們偶爾會聊天,葉思盈就跟我們講陳肖的事。她娓娓道來她的回憶,卻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從前她家的家境不如現在,她就和陳肖住在一個院子里,他們那時候就認識,小時候常常一起玩耍。但是和所有到了青春叛逆期的少年一樣,陳肖自上了初中,開始四處找人磨練自己的刀法的時候,就很少理睬過她,她反倒和顧一行比較談得來。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被一個女生冤枉說偷了她的筆,其實真的是湊巧買了一樣的筆而已,但是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小偷,老師也逼我承認,我不承認,他就罵我。只有陳肖肯為我出頭。后來他帶著我和老師找到了小店老板,我才洗脫了罪名。她說著這件事的時候,臉上滿是溫柔的笑意,因為隔了長久的時間,倒成了縹緲的回憶。哥哥也不止一次找過陳肖,好話威脅都說盡了,但是陳肖始終都沒有出現。葉思盈或許在心中已經接受了這點,只是她解不開自己的執念。周日的時候我難得地早起,感覺屋內有些清冷,便從衣柜挑了件灰色羊毛毛衣套在身上。洗漱完我走到客廳,隨意倚靠著米白色的落地窗簾,眺望著地面,細碎地頭發時不時觸到我的臉頰。哥哥在我之后起來,依舊是套著他那件一個季度洗一次的短打外套,下面是一條灰色的棉制運動褲,十足的理工科宅男形象。我遠遠瞧見了哥哥的模樣,他見我盯著他看。也跟著我的視線,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打扮,之后他選擇了默默離開。哥,我叫住他。哥哥郁悶地轉過臉來,啊,阿睿,這么早就收拾好了?”我朝他鉤鉤手指,過來看這個。他好奇地朝我走來,順著我指點的方向往下看,二十層的高度,除了一片眩暈還真沒看出什么。我勾著眼打量他,鄙薄道,你看那里,那個穿黑衣服的人,他已經在樓下徘徊很久了。哥哥定睛一看,隨后,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這個人是陳肖!說完,他連忙捂上嘴,回頭看了看葉思盈所在的房間。我和他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但是我們都明白彼此的含義,要不要告訴葉思盈。之后哥哥搖搖頭,先別告訴葉思盈,我來應付他。我說,人家的事你湊什么熱鬧,陳肖想見的是葉思盈,葉思盈也想和陳肖說話。你堵在中間,陳肖本來想說的話也被你憋回去了。哥哥搖頭,陳肖可不是這么坦誠的人,他拗得很,打死不說老實話的那種,說不定他來是想違心地說不喜歡她,讓她趕緊找人嫁了,我可不能放任他這么傷害人家。說著哥哥就要下樓,他剛走幾步,我叫住他,不用了,人走了。什么?!他又幾步跑回來,俯瞰樓下,只見陳肖的身影穿過了雨簾,消失在馬路那頭。哥哥嘆氣道,這個陳肖,還是老樣子。之后的幾天哥哥得了空就朝樓下張望,跟守株待兔似的。陳肖又出現了幾次,但是總是沒有多久就離開。他每次出現都異常小心,只窩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生怕人發現。而且那幾次都在清晨,葉思盈還沒有起來的時候,也不知陳肖是否計算好了,沒有一次被她發現。我和哥哥也猶豫過幾次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葉思盈,但是最后還是覺得我們不要輕易插手這件事來得好。剩下的時間就這樣過去,眨眼便到了半個月之后。到了葉思盈給自己定下期限的那天,陳肖還是沒有出現在她眼前。葉思盈不甘心地說再多等三天,一天之后卻又氣憤地收拾東西離開了公寓。這場秋雨也慢慢地消停下來。第二天我在恒卓上班,收到了卓瑾的請帖。因為卓昳不在,卓瑾便說可以帶哥哥來。我將這事告訴哥哥,他倒是挺開心,提早幾天便將壓箱底的正裝拿出來,燙了之后掛在衣架上。等我們到了請柬上所寫的地點時,出乎意料的是,卓瑾并沒有選擇市里許多豪華又氣派的酒店作為宴會的地點。那是一間小而別致的酒店,最為特別之處就是酒店整體被設計成一艘船的形狀,由船錨固定在江邊,白色的船身上掛著幾個天藍色的救生圈,船體鑲嵌酒店的名字,甲板之上的房間就有三層,卓瑾的訂婚宴就在最高的那層。入夜之后,天色一片漆黑,整艘船亮起了金色的燈光,與河岸兩旁明珠般的裝飾燈交相輝映,竟顯得別樣浪漫與別致。我們到的時間正合適,正是人群開始匯集的時候,我和哥哥一路沿著指示走到了三樓,遞交請柬后,被帶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一桌的人除了我和哥哥之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