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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用的小提琴。我托老師幫我買了一架。我試著回想它的樣子。而后,它在我的腦中逐漸清晰。時隔多年,我居然清楚地回憶起了它身上的一條木紋,那溫潤的光澤時常捕獲我的注意力,我甚至能回想起琴弓細膩的觸感,琴弦在我手下的輕顫。如果將它比作女孩子,她一定擁有世界上最漂亮的肌膚和天使一般的音色。我不知道這份記憶和情感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哥哥見我陷入了回憶,也跟著繼續道,你真的很喜歡小提琴。那個時候我等你結束,習慣了留在教室里做作業。有的時候早早做完,我就到音樂教室的門口等你。我隔著窗子就能看到你。你挺直了背,完全沉浸于手上的動作。你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時候。每次你都是最后一個離開的,你總是把琴先擦一遍,然后很小心地收進琴盒里。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那個樣子,我一直都感到不可思議,你還會有那么喜歡的事物。我倒被哥哥說得不好意思起來,說道,其實我就是覺得拉小提琴的時候什么都不用想,很放松很舒服而已。后來準備中考了,學校就不讓我們參加興趣班,你就把小提琴帶到家里。奇怪的是,沈姨卻不喜歡聽你拉小提琴,后來一見你拉,就催你學習,漸漸地你也就不拉了。為什么呢?明明你的學習根本就沒到讓人擔心的地步。我何曾沒有想過。我甚至覺得……哥哥猶豫地說了半句,又搖了搖頭。嗯?我問他。哥哥半天沒吭聲,最后猛灌一口,這才開了口,你有沒有感覺,沈姨看你拉小提琴的時候,甚至有些……害怕?我一笑,原來你也有這種感覺。為什么呢?哥哥又喃喃地說,沈姨害怕的,究竟是什么呢?后來我們再都沒有說話,只是一罐接著一罐地喝酒。我的腦中不斷飛過一段又一段的樂曲,都是當年我用來樂此不疲地練習的旋律。我很久沒有接觸過它們,它們卻像歸雁一樣,一群一群、一浪一浪地不知疲倦地飛向我的腦際?;秀遍g,我尋回了當年的那種舒適感,被小提琴的樂聲所擁抱的感覺。在這陣樂曲的浪潮之中,有一個聲音直達我的意識里,像穿透海面的陽光。我走的時候,幫我照顧葉思盈,好嗎?那聲音比樂聲更為熟悉。好。我沒有去分辨那話的意思,只是順著宛如樂聲流淌而出的感覺,就那樣應承了。第11章11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已是中午。我坐起身體,發現自己換了睡衣躺在床上,頭不暈也不痛,其實昨晚也還沒到醉的時候,只是有點喝得急了。昨天到底喝到了什么時候?我一邊收拾自己,一邊思考這個問題。哥哥已經為我準備好了午飯,我將它們一一加熱,送到餐桌上。胃有點難受,喝粥剛好。哥哥總是在這種主婦的點上特別貼心。隨后,手機訊息的聲音附和著我的腹誹響起:剛坐上大巴等待出發,昨晚上說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地址是XXXX。實習的時候記得照顧好自己。我傻傻盯著這串似乎是某處醫院住院部的地址發愣,這才發現自己被算計了。心下一陣懊悔。懊悔了一整頓午飯的時間,懊悔了一個下午,又懊悔了一個晚上,一直懊悔到第二天開始實習的時候。講臺上有老員工給我們培訓,我就坐在底下思考怎么解決這個貌似很麻煩的問題。一直到散會我仍舊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正大光明地抹去我一時大意犯下的錯誤。我們跟著自己的負責人,分別前往不同的部門。其間卓昳從我身邊走過,我看到了他,他沒有理睬我,我也無話,只低思考。驀的反應過來,猛抬起頭盯著前方人的背影,一再確認,怎么看都是卓昳沒錯。他怎么會在這里?他憑什么能在這里?他那個水平,那個成績,那份資歷,怎么可能通得過面試?也不是我瞧不起他,哥哥跟我說過他慘淡的大學學業生涯,卓昳本人也無數次說過對專業沒興趣,更不想從事這方面的工作。哥哥問他為什么會選擇商學院,他又支支吾吾說不出什么。我想了想,除了靠他的背景硬塞進來,也沒有任何辦法了。但黑道一路走到頭的卓家又為什么會把自己的繼承人送到一間商業公司來呢?但很快,我就發現卓昳在我們這群人之中是特別的。卓昳和我一個組,我們組里還有其他五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臨時辦公桌,幾乎是我們每天活動的主要區域。卓昳不一樣。雖然他也有自己的座位,但是他每天有一半時間都不會出現在那里。而且組長從來不曾為他指派過任務,而他每天卻依舊很忙,在辦公室的時候總是乖乖坐在椅子上,身邊碼了一堆文件和書,眼睛盯著屏幕。我從沒看過他那么認真的樣子。卓昳一早就發現了我,但他卻從來沒有主動和我交談過,甚至有些逃避和我的接觸。我察覺之后,便也學他那樣,裝作不認識他。事實上每天的工作就夠我忙的。我們每個人所接觸到的,雖然只是恒卓某一側面的一小部分,卻需要我們搜腸刮肚,傾盡畢生所學,同時也必須不斷地更新認知,這遠遠超過了學校里的學習速度。工作量是一天天逐漸累加的。等到第一周結束,我們便體會到了恒卓正式員工一天的工作量。組長在例會上萬分同情而又堅定不移地將下周的任務交待給我們,末了說句,我當年也是這么過來的。我們各自散會,準備收拾東西各回各家,正在這時收到了組長群發的一條消息,請客XX烤rou,要去的速來我這集合,過時自掏腰包。不錯,恒卓是一家福利極好的公司,就連對實習生也慷慨得很。起身的時候我遠遠瞥了一眼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在那里,卓昳正背了包,靠坐在辦公桌上,靜靜地看著與他一樣新來的實習生們漸漸聚集的方向。吃喝玩樂。哪里的應酬都不外如是。中學畢業時我們常常吃飯,留學時我們常常吃飯,研究生時我們常常吃飯,實習時我們一樣吃飯。不同的是口味和價格,還有每次掏錢請客的長輩。吃完烤rou組長提議去頂層滑冰,他雖然自掏腰包,卻紅光滿面,生氣十足,無數次地表達了和年輕人一起相處時令他無比懷念的感受。他不過三十多歲,粗看就像我們的學長,與我們之間卻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了。除了我和卓昳以外的五個人歡呼著,熱熱鬧鬧地擠進電梯。他們幾個早早陸續下了場中,我在入口的長凳處磨磨唧唧地換著冰刀。想起以前曾和哥哥玩過一次,我的哥哥總是在運動方面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