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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浪漫思維吧。 —— 荷花池。 趙清晏對著遠方一招手,就有一條小漁船緩緩而來,艄婦手里拿著片折疊的荷葉,很精巧的一個小玩意兒,放在嘴邊能吹出奇特的聲音來,算作是一種現代從沒見過的樂器。 前世就有這樣的場景,艄婦駕舟而來,吹著沒人知道的小曲,笑問她們是否要上船。 “陛下,貴君二位可要上船否?” 褚安眨了幾下眼睛,覺得眼前的畫面似乎格外的熟悉,但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只能當做是自己記憶錯亂了。 然后那小舟就已經靠得極近,也讓他看清舟上人的模樣,不是別人,正是周狐。 “小郎君可要上船否?”趙清晏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覺得喚醒記憶還挺有戲的,便輕輕喚了他一聲,把他從思緒中叫出來。 褚安回頭看著她,忽然有些小鹿亂撞,他頷首點頭,“好,全憑陛下做主?!?/br> 或者牽起他的手,扶著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上扁舟,然后溫聲說道:“朕方才叫你小郎君,你應該叫朕妻主才對?!?/br> “妻主?!币驗榻洺1凰蠼械木壒?,褚安倒是沒啥不適應的。 扁舟啟程,她們如一對年輕的小妻夫來游湖賞景,閑情逸致,悠然自得,沒有什么比現在更歲月靜好了。 周狐偶爾撐一下槳,讓小舟慢慢的飄著,然后拿起手里勤學苦練好幾天才學會的荷葉樂器,演奏陛下指定的曲子。 “朕做了很多關于你的夢,今日便講給你聽?!壁w清晏直直的坐著,目光飄向遠方,自從回到大明之后,今天算是她最清閑的一天。 她每日都忙得焦頭爛額的,要不斷去學習,還要面見大臣,還要處理政事,這些都對一個精神病院的小護士來說難度太大了,她是打起千倍的精神,才把事情做的差不多。 這樣的風景對于她來說也是不多見的。 “妻主你講吧?!?/br> “我夢見你與我也在相似的場景游玩過,那時你才嫁給我沒多久,正是恩愛的時候,我便扯著你的發絲和我的纏在一起,就像現在這樣?!?/br> 她今日特意梳了個簡單的發髻,目的就是為了留一些頭發來用。 趙清晏輕輕捏起褚安的一縷秀發,與自己的編織在一起道:“然后我就對你說,以后要相結在同心,恩愛兩不疑?!?/br> “相結在同心,恩愛兩不疑……”褚安低聲念著這兩句話,那股熟悉感越發的強烈。 本身這兩句話就挺打動人的,再加上此時此刻的場景,他聽得格外感動,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緊接著他就露出一張明媚的笑,戲說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和妻主做了同樣的夢,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話,仿佛像是曾經發生過一般?!?/br> 傻瓜,你就是經歷過同樣的事啊。 “我就說嘛,這般真實的夢,怎么可能只有我一個人做,周狐,去湖心亭?!?/br> 蓮花池說是叫池子,實際上卻是一片湖,當然,它在湖里面算是小的。 湖心亭也不算是在真正的湖中心,而是在蓮花池比較靠東的方向,建著一座兩層高的亭子,湖面上有蜿蜒的走廊,在亭子向東走,可以不用劃船直接走出蓮花池。 那里才是趙清晏下一個目的地,靶場。 上輩子她們倆沒什么轟轟烈烈的身份,她只是個家世普通的世女,母親是個小官,父親是某位郡主的孫子,才讓他有幸冠上世女的名頭,實際上一點用處都沒有。 可她年輕意氣,一直想著保家衛國,和褚安成親沒兩年,邊疆發生的戰事更催動了她心中報效國家的念頭。 她力氣驚人,又在箭道方面出類拔萃,天賦異稟,于是乎便專攻練箭,經常往靶場跑,幾乎一去就是一天,一直想成為一個百步穿楊的神箭手。 人的精力難免有限,時間更是寸金難買,她全身心都投入到練箭之中,自然就會忽略了褚安。 兩人還因此出現了矛盾,后來還是他做出妥協,同意她去練箭,還經常去靶場探望她,在她失利的時候給她鼓勵。 他常常會在她練箭的時候站在遠處觀看,一看就是一個時辰。 趙清晏今天就要練箭給他看。 這靶場她昨天特意派周狐來過,一是為了清場都換成自己可靠的人,二是在這里做了一些特殊的布置,免得褚安只看她練箭無聊。 周狐舉著襻膊上前,要幫她把袖子固定好,哪知后者卻退了一步,褚安見狀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來幫妻主吧?!?/br> 他說出這話,又接過華美的綢帶,趙清晏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她伸展胳膊,稍微曲膝,讓他可以更方把袖子綁起來。 褚安綁完袖子之后,稍微退后兩步,看著眼前這女子癡癡的笑了起來,“看來妻主今日是要大展神威了,不過你為何不多叫些人來?正好在你中靶之后拍手叫好?!?/br> 趙清晏在他眼中一直是低調的,還從來沒這么張揚肆意過,做事謀定而后動,像個經歷滄桑的中年人。 他看著她現在的模樣才恍然發覺,原來他的陛下現在正值青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以前那些沉穩什么的都像是錯覺。 如此風姿的趙清晏,好像才是她本來的模樣。 “我不需要那些拍手叫好,都是些阿諛奉承罷了,我只要你,作為我唯一的看客?!?/br> 自有人奉上弓箭,箭一入手,趙清晏瞬間就能感覺到,這質量比在她小村里自制的要強千兒八百倍,手感非常的好。 她一手握弓,一手搭箭,拉緊尾羽,六石弓被她拉成了滿月形。 “啾——”緊接著就是一聲急促的破空聲,雖然短暫,但卻清脆悅耳。 褚安眨了下眼睛,便瞧著遠處的箭靶已經被戳穿,上面最中間的位置,留有一個可以看見遠處的窟窿,而那支羽箭,則不知道落在何處去了。 他也是見過場面的人,知道這樣的弓這樣的箭,到底要多少力氣多少準頭,才能達到現在這樣,發自內心的佩服趙清晏。 “妻主好厲害!” 趙清晏又連發兩箭,便連結果也懶得看,就放下手中的弓,走回了褚安的身邊,“只看我沒意思,為妻給你瞧個厲害的?!?/br> 緊接著,她便讓人掀開遠處的擋布,露出后面的廬山真面目,是一個現代游樂園里打氣球換禮物的娛樂設施的改版。 竹編紙糊上面畫著各種花樣,里頭沒點蠟燭的小花燈,掛了滿墻,前頭桌上擺著各種珍貴的瓷器花瓶字畫珍品,應算是古今最奢侈的射箭攤了。 褚安接過趙清晏遞給他的精巧小弩,放在掌中仔細觀察。 也不知他是不是眼花了,抬起頭的那一瞬,仿佛看到了什么反光的東西,可一眨眼又啥都沒有,他只能當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