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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十四歲那年,他終于成功地要了那老叫花的命,他將尸體綁在廟外的樹上,割得鮮血淋漓后引來一群野狗,用了兩天兩夜讓其啃食殆盡,望著眼前那人間烈獄般的場面,少年笑得暢快自得,眼內竟閃過魔魅的紅光。東青鶴看著這一切,眼中閃過幽深。三年,不過三年的時間,當初的小叫花就替代了當年的老叫花成為了這方地界最蠻橫的一霸,他手里的孩子比老叫花更多,管束折磨對方的法子比老叫花更毒,所謂青出于藍,老叫花還真未說錯。可無論是誰,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二福因搶了沿途路過的一車官銀遭到了官府的通緝,縣里追捕的好手因此傾巢而出。不過二福也不是好對付的,他自小在這道上摸爬滾打長大,論機靈論歹毒那些捕快竟然都不是他的對手,被他耍弄多次未果后,縣老爺終于央求上頭調派了一個高手來。一見那高手的模樣,東青鶴就忍不住心里一沉,不過弱冠的年歲,那年輕的捕快已身手矯健神思聰靈,幾個來回就摸清了二福的套路,布下重重陷阱,只等對方來鉆。兩人你來我往個中交手艱險無數,最后還是捕快棋高一著,夜半時分,看著對方將二福一路追殺至破廟里走投無路,東青鶴不由好奇到此時刻那少年會否會生出一絲悔意。跪在佛祖面前,少年的確悔不當初,他哭著求捕快饒他一命,他愿放了手下人,愿拿出所有私藏的銀子捐贈給苦命的百姓,他聲淚俱下字字泣血??删驮诓犊齑钤谒弊由系膭λ闪四敲磧煞謺r,少年身形急動,自袖里掏出一柄匕首就向捕快的心口刺去!千鈞一發之際,廟外忽然吹來一縷微風滅了那供桌前的燭火,一片黢黑里,少年扎了個空的同時他的背心則被一把長劍深深刺穿!倒下的那刻,東青鶴聽那捕快站在那里冷冷的說:“因緣果報,咎由自取?!?/br>滿身是血的少年躺在那里,盯著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嗤笑:“呵呵……狗屁的因果報應,要按這般說……你殺了我,我下輩子、下下輩子……我定要來找你……償命?!?/br>青年捕快將劍往腰間一插,爽快道:“可以,我等著你?!?/br>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這一段想稍微寫寫的,不過忍不住小小展開了下,后面就會過得比較快了第80章在東青鶴還來不及細思這段故事中的余韻是悵惘更多還是悲涼更多時,第三個故事已接踵而至……還是二福那張少年臉龐,這會兒他搖身變成了一大戶人家的小廝,他生在小富之家,家道中落后被人販子拐走賣至這里,而前一個故事的捕快在這兒則成了大主子,主子其實對這小奴才還算不錯,只可惜少年身是奴才,心卻是個主子命,進府里的頭兩年還算任勞任怨,后來不過遭了幾句管事的打罵便生出了異心,伙同其他小廝一道竟想謀害主子的財產,被管事發現后一狀告到了主子面前,主子本想給他個機會,誰知那小廝不知悔改,最后被直接送至官府,打了幾十大板,在牢里活活病死了……小廝死了,可小混混活了,那速度變化太快,讓東青鶴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又是第四個故事開始了,那青年這回則成了個大俠,懲惡揚善鋤強扶弱,一路把為虎作倀的混混追至茂密林間,摔到陷阱里軋死了。第五個故事……少年是個讀書人,那青年則是官老爺,家國戰事在即,讀書人卻貪生怕死不愿應召入伍做了逃兵,還企圖攛掇旁的文人秀才一道,最后被官老爺在菜市口當眾斬首。第六個……少年乃是妓|院琴技高超的琴師,但因側臉有胎斑而頗受人奚落嘲笑,青年則是皇親國戚,微服到那兒本是圖個新鮮,沒想著撞上那少年因嫉妒美貌同僚而對其險惡下毒,差點把王爺毒死,結果少年自然遭殃,一頓亂棍將他送上了西天。第七……少年為敵國探子,青年是王朝將領,在一次敗仗中將軍覺出軍內有異,便派人一番徹查,最后將罪魁禍首揪出,因這內賊牽連折損不少兵士,將軍為此十分氣怒,派人將這jian佞凌遲處死,以儆效尤!諸如此類的悲劇一個一個彷如走馬燈燈般閃現在東青鶴的眼前,也許一開始東青鶴還會企圖自故事里尋出些蹊蹺因果,還會為那少年可惜憤怒,為那青年嘆慰悲傷,可越是看到后頭那一波波的沖擊和起伏越是讓他難以反應,他只是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表情凝重地望著那兩人一輪一輪的糾纏傾軋,望著他們一回一回延續著斷也斷不了的孽緣恩仇,每一個故事都像一場定了角兒的折子戲,好人便是好人,壞人便是壞人,那些春夏秋冬那些日月星辰在那里頭都不重要,故事里的人只為了苦而苦,為了死而死,仿佛窮其一生,只為走完這一段又一段的悲劇,然后待幕落再趕下一場悲涼的戲,麻木而倉惶。終于來到了第八個故事,這一世的少年和青年的身份不再天差地別,他們分別是前街與后街兩個道觀的道士,后街的道觀比前街還要破落不少,但青年在里頭倒是頗為悠游,一如之前那般才清志高溫良恭謙,而少年這回也算伶俐乖巧剔透玲瓏,兩人偶爾還能得見,雖算不得至交道友,不過街上遇到了也會拱個手,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不死不休。一片祥和下東青鶴卻放不得心,不會真以為這陣中人是想讓自己來觀一場歷經曲折到最后和和美美的圓滿戲。果然,沒多時那翻轉的情節便又一次出現,原來那前街的道觀里都是假道士,他們以身份為餌對百姓坑蒙拐騙謀取暴利,有兩個道士還故意布下招妖的符陣,裝神弄鬼,讓百姓誤信后再假意收妖,結果真引來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害得不少無辜之人惹禍染病家宅不寧,其中一個就是那看似乖巧的少年。假道士為惡,自然要真道士出馬,后街的道觀派了他們的大師兄先去降妖再將那些西貝貨捉拿。看著那個來同觀主道別的青年道士,東青鶴忽然對這場戲和即將到來的又一次悲劇起了nongnong的厭倦之心。翻來覆去迭見雜出,戲中人仿佛死得沒有盡頭,而他這個旁觀者也看得沒完沒了一樣。東青鶴明白了,任這故事怎般變化,無非就是一樣的戲本,善于偽裝、本性極惡、偏執暴戾且毫無悔意的少年和大仁大義、位高權重、心懷慈忍的青年,他們之間青梅竹馬也好,對門不識也罷,到都來都是一個你死我活陰錯陽差的結局,若這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