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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搞來那么多兇殘的畜生。不少人一邊心顫,一邊狠得牙癢癢的,紛紛向東青鶴投去了希冀的視線。東青鶴神色一如往昔的沉穩,他身形一晃便凌空而起,向著那行客山行了段路后又折返了回來。“的確施了陣法,是八荒陣?!?/br>身邊的修士忙問:“東門主可有法子破了?”東青鶴點了點頭:“只不過這八荒陣我一人破不了?!?/br>“八荒陣,乃魔修毒陣,得需八個人自東、南、西、北和其交界處同時貫通而出,此陣方破,”吳璋邊說邊左右看了一圈,“算我一個?!?/br>這話一出,不少修士也急忙加入,倒是花見冬,盯著遠遠那處略作猶豫,最后在不少人目光的追逐下這才勉強點了頭。于是一番簡單的布置后便各自兵分八路,方才說了行客山亂世兀立山道崎嶇,眾人已做好行道艱巨的準備,卻不想除此之外,那路上竟還埋伏了不少毒物。黑蝠、赤尾蝎、千足蟲……一波接著一波,仿佛源源不絕。這于東青鶴與慕容驕陽等人來說雖不需太多道行,但滅起來卻一樣要費些功夫,尤其是當他們發現自己已經順著一處尖石繞了快半個時辰依然沒有走出去的時候,幾人就知道不對勁了。“這八荒陣里還加了迷陣?!逼聘甑?。“一個破迷陣能困住我們多久?!蹦饺蒡滉柌恍?。“一個迷陣是用不了多久,但其他人呢?且還要殺梼杌和九嬰……”破戈若有所思,“這種種疊加于旁人而言或許不易,可對門主卻并非無法做到?!?/br>“只是十分耗時?!睎|青鶴停下腳步說。慕容驕陽也皺起了眉。“那人抓了無泱真人,又引我們來此處……”破戈看向東青鶴。東青鶴接口道:“……看來他不是為了對付我們,而是為了拖住我們?!?/br>拖著他們能有什么用呢?慕容驕陽抬頭看了眼漸漸偏西的日頭:“調虎離山!”真正有難的不是無泱道長,而是離了掌門和諸位高手的那些門派……東青鶴瞇起了眼。********常嘉賜難得沒有再對東青鶴陽奉陰違,而是老老實實地回了片石居。一關上門,他便疲憊的趴在了案幾上,一閉上眼全是沈苑休方才看著自己的那道解脫般的眼神。明明當初歷經千難萬難都不愿放下,如今卻忽然認了命,是怕了還是累了?又或者他和東青鶴都錯了,無論愛恨,無論血緣,那些你曾以為會堅持到天荒地老的糾葛情仇,到頭來其實都抵不過時間……人都沒了,還有什么是重要的?常嘉賜忽然想,如果把沈苑休換做自己,如果是東青鶴廢了自己一身修為,能得他百年相伴,自己愿不愿意?立時,一種鄙薄和不屑便盈滿了心田,自己花了那么大的氣力,那么多波折,憑什么,憑什么要隨便放棄?可是下一刻,那顯而易見的答案卻無論如何都浮現不出。愿意?不愿意?東青鶴溫暖的笑容和連棠那失望回視的面容在常嘉賜的眼前不斷交替,看得他迷茫又渾噩,繼而仿佛從黑暗中又探來一只手,將來不及做出選擇的常嘉賜又拖向了更深的陰影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常嘉賜只覺自己鼻尖劃過一層又一層的冰涼,還有薄薄的刀鋒樣的物事在刺著他的皮膚,讓他痛得忍不住自一片迷糊中生生的醒來。眨眨眼,再眨眨眼,常嘉賜才勉力看清了眼前挪動的東西,黑黑紅紅的一團……是焦焦。焦焦像是發現到主人醒了,伸出腥紅的蛇信一下下的舔著常嘉賜的臉。常嘉賜轉了轉眸子,緩過神來,他輕輕地拂開焦焦,急喘了兩口氣后,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四肢沉重,丹田無力,這是中毒了。他是什么時候昏睡過去的?又是什么時候中毒的?若不是焦焦把自己弄醒,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一邊琢磨著各般可能,常嘉賜扶著桌案踉蹌著向門外走去,一開門,一股黑霧撲面而來,常嘉賜連忙用僅余的一點修為給自己施了一個閉氣咒,跌跌撞撞跨出了屋。遠處的院子中,幾個小廝倒在那里,常嘉賜走過去,摸了摸他們的氣脈,微弱到已近虛無。這到底是什么毒?!從哪里來的?下了片石居,常嘉賜一路蹣跚自各部行過,就見偌大一個青鶴門,門內的弟子皆俯臥在地人事不知,連哲隆和蘼蕪都難以幸免。忽然被黑霧遮蔽到昏暗的天際猛地閃過一道熒光,常嘉賜瞇起眼細查了很久才隱約看清上空浮騰著幾個打斗的人。一個一身綠袍,是秋暮望,他正同一個黑袍之人交手。而另一個一身灰袍的……似乎是未窮?他正和一個白衣人戰到一處。這四人打得十分激烈,身形忽隱忽現,讓腦袋昏沉的常嘉賜看得很是吃力。這一黑一白的兩個是誰?“黑的……是偃門墨苑的宣鷹,白衣裳的……是、是白苑的李湯?!?/br>此時一道虛弱的聲音自不遠處的園林間響起,駭得常嘉賜一震,他急忙走近幾步才看清那趴在地上的人竟然是被剛才秋暮望帶走的沈苑休?!而一邊還站著的是……魚邈?!接到常嘉賜狐疑的目光,沈苑休脫力地說:“你覺得若是我同那偃門的兩人……里應外合,我還會待在……這里等死……嗎?”常嘉賜又瞪向魚邈。魚邈嚇得臉色蒼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還是沈苑休代他道的。“這黑霧名為‘墨鴉’,聞之可麻痹人肢體神思,繼而昏沉長眠,再難醒來,修為越高者越是難解。暮望和未窮的修為原該都在那魔道黑白二人之上……可是他們現下卻被纏得無法脫身,便是因為‘墨鴉’之效,而你和他們也……早晚支撐不住。但‘墨鴉’對魔修無用,對凡人也無用……”沈苑休不受毒干擾是因魔修之體,而魚邈……是因為修為太低了。沈苑休剛說完,常嘉賜便雙腿一軟坐倒了下去,被魚邈一把扶住才沒有摔得慘烈。他瞪著眼前人,忍不住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