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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若沒殺混沌獸,大家都別想好過,但是這直接被救與間接被救之間還是有差,此刻他們嘴皮子一翻不認賬,東青鶴也拿他們沒辦法。“你們想如何?”常嘉賜聽見東青鶴這樣問。那徐風派的人連忙道:“當年東門主對沈苑休大義滅親,那三掌讓我等佩服萬分,今日那妖修怎么說也救了那么多人,我們也沒想真趕盡殺絕,不如東門主就效仿那時所為……也算給我們掌門和師叔一個交代?!?/br>也就是說想讓東青鶴也給常嘉賜三掌,然后把人趕出青鶴門。常嘉賜在外頭聽得差點沒笑出來,不過他不知道東青鶴是不是也會覺得好笑。常嘉賜的耳朵悄悄豎了起來。東青鶴沒覺得好笑,東青鶴覺得不高興了,常嘉賜記仇,東青鶴的記性也不差,那兩人是死相凄慘,可是東青鶴還記得在梼杌屠村一事上徐風派人的私心,他們甚至曾在得知凡人嘉賜體內有梼杌內丹時還想將他帶走煉丹,常嘉賜記恨對方也算事出有因。不過怎么說人家兩條命活脫脫的交待在了他的手里,單就這事兒上,的確是常嘉賜理虧。東青鶴沉下聲道:“此一時彼一時,沈苑休當年已是感化不得,我才將其逐出青鶴門,而常嘉賜……”東青鶴腦海里掠過對方在救治小蛇時細致的模樣,不由露出一點笑來,“他已有所悔悟,我怎能半途而廢?!?/br>見眼前徐風派的人面露不忿,東青鶴話頭又一轉:“只是說到底‘教不嚴乃師之惰’,前后兩位徒兒都犯下此大錯,為師之人自是責無旁貸,兩位想要個交代,我可以理解,可是小徒身有微恙,那我東青鶴便先在這里代他向徐風派陪個不是,等以后小徒身子痊愈,我再領他親自到貴派認錯?!?/br>什么?要自己去給他們認錯?!常嘉賜大怒。東青鶴,做你個大頭夢吧!而那邊的徐風派眾似也不滿這個答復,他們掌門和師叔的兩條命就換來一句“賠個不是”?即便他真賠了罪,誰曉得那惡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常嘉賜越聽越氣,正險些一腳把那霞舉殿的梁柱都給踢劈了時,卻又聽東青鶴說。“若你們屆時仍有不滿,便由我東青鶴再代他受貴派三掌?!?/br>想了想,又補了句。“每人三掌?!?/br>這話說得不僅徐風派的人沒了聲息,也讓隱在檐下的常嘉賜一下怔在了那里。東青鶴他……“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東、東門主何必為這樣的人如此……”那徐風派的長老少頃回神,忍不住感嘆道。東青鶴卻搖頭,正欲開口,外頭忽然又傳來的急急的腳步聲。常嘉賜也聽到了,整個人往暗處退了退,抬眼向來人看去。只見青越身后隨著的是一個女弟子,自然是木部的。人剛到門邊就啪嗒一下跪在那兒殷殷切切的開始懇請東青鶴準許金長老使用一味藥材救人。因那藥十分名貴,金長老說要經門主應允才可。東青鶴便疑惑要救的是誰。女子一時支吾,直到東門主的逼問下才迫不得已道出原委,聲淚俱下的說起她們幾人到得片石居后所遭的怠慢驚嚇。久久未聽得東青鶴言語,檐下的常嘉賜心口莫名的提了起來,想到門里這個人前一刻才信誓旦旦著向人家保證自己已經向善絕不會再犯錯,轉眼就被人打臉。這般尷尬,怕也是東門主頭一遭吧。他該有多丟面子,多生氣呢?一種輕飄飄的虛浮之感慢慢涌入到了常嘉賜的胸口,像忐忑,更像一種心虛……心虛?他常嘉賜怎會心虛?!不過宰了一個小弟子而已,就算殺了東青鶴自己都不會心虛!常嘉賜大聲的在心里對自己喝道,可是他卻不想再待下去了,一個晃身常嘉賜自霞舉殿竄出閃回了片石居。一進屋常嘉賜便重重關上了門,他在室內一番翻箱倒柜,本想把自己的東西尋出來帶走,后又轉而一想,這門內的一切全是東青鶴的,又有什么是自己的?他從袖內掏出焦焦,對上有些懶懶的小蛇呢喃道:“與其讓人把我們踢出去,不如我們自己滾蛋是不是?”……月上中天,東青鶴才回到住處。推開內室的門,屋中一片漆黑,借著月色東青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身影,然而一轉眼,他又瞧到了桌上擺放了一只巨大的包袱。東青鶴緩步上前將那包袱打開看了看,發現里頭放的全是自己房內的寶貝,上至八寶架上的玉如意,下至案幾上的前朝古冊,也算應有盡有。東青鶴輕輕嘆了口氣。屋內亮起了一盞幽微的燭光,腳步聲在暫歇后又響了起來,最后停在了床邊。常嘉賜向內側躺,感覺到籠罩而下的陰影時他正欲翻身躍起,結果還是慢了一拍,被坐在床邊的東青鶴迎面一把抱住了。常嘉賜抬起眼皮,冷冷的瞪著他。東青鶴像是沒看到他的目光一樣,無奈的問:“你要去哪里?”“走,”常嘉賜言簡意賅,向他伸出手,“我的寶貝還我?!?/br>東青鶴緊了緊手臂:“我還沒生氣呢,你倒先氣上了?!?/br>這家伙沒生氣?常嘉賜可不信,瞇眼細細打量他,嘴里惡狠狠的:“狀都告到你頭上了,東門主難不成想徇私?”東青鶴看著他,銀輝的燈火下常嘉賜的眉眼比蠟燭更亮,跟兩顆瀲滟的小星星般:“你果然在外頭?!?/br>“你果然曉得我在?!背<钨n不甘示弱。兩人對視片刻,還是東青鶴先笑了,他說:“未窮告訴過我?!?/br>“什么?”常嘉賜莫名。“蘼蕪長老當初想對你用長眠針?!?/br>常嘉賜瞪大眼,這家伙早知道?“所以,我才讓她給你做衣裳?!睎|青鶴又道。“你猜到我會找她的茬?”常嘉賜冷哼,“你就不怕我弄死她們?”東青鶴笑了,湊近常嘉賜的耳朵:“你要想弄死她們哪還容得金長老救助?”要曉得,以烈蛇的毒性,緗苔該是連片石居的門都出不去的,常嘉賜真的手下留情了。常嘉賜聽了卻更氣了:“你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