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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落回自己的身上,依然的陰鷙又逼仄,卻比之前更多了幾分怒意。余光察覺到他又朝自己抬起了手,花浮暗忖難道這回要躲不過了?誰知千鈞一發之際,竹林后傳來了輕輕的腳步,緊接著是一個少年隱約的低喚聲。“幽鴆……幽鴆……你在哪兒?”驀然間,那個男人身上漫天的威壓消散了個干凈,幽鴆竟然就這么把花浮和沈苑休丟下了,急急忙忙地快步向竹林走去。“……祺然,我在這兒……”“幽鴆,你在和誰說話?”“沒有,你怎么出來了,外面涼?!?/br>遠處斷斷續續的對話飄入耳中,一個輕軟,一個溫柔,哪里有方才的劍拔弩張冷冽逼人。被打得幾乎臟腑翻攪神魂出離的花浮趁勢被沈苑休一把攬住飛離了此地。一直到出了偃門地界很遠,都未有追兵再來。而此刻再想到當時情景,若不是那個最后出現的少年,花浮覺得自己未必能僥幸逃過這一命。而那個少年……從他入竹林的腳步來聽,他的修為十分低微,許是連青鶴門的尋常弟子也不如,而那個偃門門主喚他什么?季然?怡然?棋然?混沌的自己沒有聽得太清,但是可以得知那個少年對幽鴆很重要,偃門門主不是沒有弱點的。而人一旦有弱點,那總能找到拿下他的辦法。想到此,花浮的嘴角剛要勾起,又對上一旁東青鶴那清明了然的目光,臉色一下又沉了回去。“你說什么魔修?我不知道?!?/br>花浮的理直氣壯換來東青鶴沉沉皺起的眉,還有眸底的晦暗。以往東青鶴什么都不做,都能惹得花浮炸毛,如今被他用這般失望的眼神看著,花浮只覺傷透了的五臟六腑痛得更兇了,他忽然嗤笑一聲,拉開被褥赤著腳就跳下了床,外衫都不穿直接就朝外走去。才不過兩步,自然立刻就被回神的東門主給抓了回來。“你這是作甚?”東青鶴面色難得凌厲。花浮狠狠以對:“作甚?不過是如了東門主的愿,你不是想問我話么,我不說,自然要吃些苦頭才老實,哪里還能高床軟枕地得您伺候,我知您顧念身份下不了手,所以不如我自己來……”結果話才說到一半雙腿就離了地,花浮大驚地看向將他一把就抱在懷里的男人,那人的眼里還帶了怒意。“莫要胡鬧?!被ǜ∵@一通大小心思換來的就是東青鶴無奈地一聲輕斥,好像他有多么不講理一樣。花浮氣得蹬腿,嘴里也口無遮攔起來:“東青鶴,你放我下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好人,我不是,咱們根本不是一路人,你想讓我依著你的想法活,做夢!既然早晚要分道揚鑣,不如你現在就弄死我,也省的以后相看兩厭——??!”在他的大呼小叫中,東青鶴忽然一松手,花浮被重重地砸到了床上!花浮背脊一疼,怒從心起,剛要掙扎著起身,忽然上方重重壓下一道黑影,將他又逼回了床鋪間。東青鶴雙手撐在花浮身邊,緩緩欺近床上的人,在鼻尖將將相抵時停了下來。花浮的眼中有些忐忑,東青鶴在他漂亮的瞳仁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一字一句道。“不是一路人沒有關系,當另一邊無路可走的時候,你就只能和我走一條路了?!?/br>見花浮要開口,東青鶴又湊近了兩分,嚇得身下的人立馬閉上了嘴巴。東青鶴挨著那人的唇又道:“不要怕,先養傷,等你好了,我們再說?!?/br>花浮又不傻,他聽出東青鶴那意思分明在說……等他好了,再好好收拾他。見花浮怔楞,東青鶴慢慢起身,走到一旁又拿來一套新衣裳,然后坐回床邊,利落地解開花浮又被裂開的傷口浸染血色的內衫,給他換上了干凈的。花浮不知是否被東青鶴的話震到了,還是又在思忖旁的心眼,期間倒未再折騰,只老實的任他動作,臉頰邊染著似紅似白的顏色。屋內氣氛正是微妙時,外頭又傳來青儀的聲音。“門主,哲隆長老有事稟告?!?/br>“讓他在門外稍等?!睎|青鶴給花浮仔仔細細的系上衣帶,又掖好被角這才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對方,拉開門走了出去。花浮總覺得東青鶴這一眼含著警告,可他自認這世間沒什么可以恫嚇到他,反而越是不讓他干的,他偏要干。于是死撐著催動其體內殘存的法力,花浮的神識向院外探去。不一會兒果然聽到了哲隆的聲音。“……是無泱真人傳來的報信鳥,想請門主趕往鮮魚山……”“現下就去鮮魚山?孤山祭可還有三個月才到?!睎|青鶴有些疑惑。哲隆忙道:“是無泱真人說鮮魚山的結界破了?!?/br>“什么?”東青鶴訝然,“那結界乃是我和真人還有天仕樓樓主十年前親自所立,怎么會破?”然哲隆的下一句便話讓東青鶴和屋內偷聽的花浮都吃驚地地睜大了眼。“聽說昨日小屏山和大屏山都出現了地動,真人于是推斷有異獸入世,因而撕裂了鮮魚山的結界……”天下能引起地動的異獸本就屈指可數,而當年那結界又是為抵御此才立,如今驀然破損,除了那東西,怕是再無可能了。東青鶴和花浮不約而同的驚詫——時隔九百年,混沌獸竟然再出了?!第四十五章東青鶴離去好半晌了,花浮仍然呆呆地躺在床上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窗邊開了一條小縫,一個黑影閃了進來。花浮眸光一動,望向站在床前的沈苑休。沈苑休昨夜也是撐著僅余的氣力好不容易把二人帶回到青鶴門,當時見到花浮摔下云端被東青鶴所救,未免身份暴露,沈苑休就尋到個時機遁走了,回屋打坐至此才勉強緩過些神來,如今瞧見花浮躺在那里一派安穩,沈苑休也算松了口氣。他走到床邊問起花浮修為緣何會無故消失之事,花浮便將對付東青鶴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沈苑休聽得緊皺其眉。“那……你同那偃門門主又有甚干系?”這個答案花浮更是不知了:“我不認識他?!?/br>鑒于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沈苑休自是不信,且不說幽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