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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馬上就將刀收起,而是對東青鶴嫣然一笑。“東門主對九凝宮如此慷慨仁義,中正無私,見冬無以為謝,宮中已習劍多年,對于刀法反而疏于演練,這樣的寶刀拿回去,怕也是束之高閣,未免暴殄天物。所以……”花見冬頓了下,望了眼那把黑色的地網,又望向東青鶴,目光殷殷。“見冬知曉門主對刀法也頗有心得,便想著將其中一柄贈予門主,就當聊表謝意?!?/br>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懂刀法,但送卻只送一柄,這刀分明就是一對,常嘉賜聽著,暫時壓下了恍惚的心思,轉眼盯向了東青鶴。第二十章而不止常嘉賜在看東青鶴,花見冬一席話讓殿內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射向了東門主,想瞧瞧他會說些什么以不負花宮主這般盛情相待,畢竟如此寶器由如此美人相贈,應該誰都不忍心拒絕吧。當然,里面不包括蘼蕪長老,她自見到花見冬起就冷著一張臉,眼神像淬了毒一樣。結果那頭的東青鶴在那么多的注視下卻容色不改,唇角微揚帶著淡淡笑意,欣然地掃了一眼那兩柄刀后開口道:“青鶴感激宮主厚愛。只是,我已有慣用的兵器,若違心收下宮主好意,怕也是無暇兼顧,如此神兵,雙對解拆已是憾事,若再被偶爾置之,怕更是心中有愧了?!?/br>這話說得懇切赤誠,卻聽得花見冬頗為尷尬,對方不舍雙刀分離,倒襯得自己像是為一己私欲怠慢了宮中師祖的寶器,而且東青鶴絲毫沒有指教花見冬刀法的意思,讓花見冬一張欺霜塞雪的面容染上一絲羞愧,不過轉瞬又被她掩去了。“東門主言之有理,是見冬思慮不周,倒誤了這件法器,多謝門主提點?!闭f著她持起杯盞,大方地敬了東青鶴一杯,見對方爽快的喝了,花見冬又柔暖的笑了起來。他們這邊你來我往,座下人的嘴里也沒閑著,雖然門主拒絕了宮主的好意,但人家宮主都沒有放在心上,反而越發和東青鶴親近起來,親自給東門主斟酒,叫人看著說不出的款款深深。“……花宮主和門主真是一對璧人……”“是啊是啊……”諸如此類的贊揚聲不絕于耳,常嘉賜看著東青鶴手持酒杯輕輕啜飲,一邊高冷如霜的花宮主卻淺笑著和他交談,東青鶴時而點頭附和,氣氛諧暖美妙。常嘉賜把剛才東青鶴的吩咐拋到了腦后,一口悶了杯里的酒,回頭問魚邈:“那位花宮主的修為很厲害嗎?”魚邈進來后安靜了不少,一個人坐著發呆,聽著嘉賜這話才懵懵地看過來:“???花宮主?她似乎已渡過元嬰期入到洞虛期了吧……修為自然高深?!?/br>“那她與門主二人很早就相識了?”嘉賜又問。“很早吧,大概是……呃……”魚邈很想為嘉賜解答他的疑惑,只是思索了半天不甚關心門內閑情軼事的他卻腦袋空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另一邊的弟子卻湊了過來,插嘴道:“聽說是青鶴門未立前就認識了?!?/br>常嘉賜轉過頭去就對上好幾張燦爛的笑臉,其中幾個的模樣他還有些印象,曾經同是水部的弟子,沒少給過嘉賜冷眼,但此刻卻已變得神情友愛,滿眼的“快來問我,讓我能和你套近乎”的目光。常嘉賜不過一頓,便也揚起了既往不咎的笑容,問道:“是嗎?那他們也算青梅竹馬了?不愧是師父,能得花宮主這般知己,真是一大美事?!?/br>“是啊是啊,當年門主和花宮主二人并肩修行斬妖,一同為追殺混沌巨獸還去過幽冥地府的故事,至今在外仍傳為美談?!?/br>常嘉賜聽了一愣,而一邊魚邈則發出好大一聲驚嘆:“哇,混沌巨獸啊,那可比梼杌要厲害得多啦,門主以前竟然還到過幽冥地府?”幾個弟子見常嘉賜不言,以為他也被震到了,便忍不住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我們也是聽我師父……就是伏灃說的,大概八|九百年前,鮮魚山、小屏山等群山一帶還未被門主設下防御的結界,那時高階妖獸兇獸四處作亂,其中又以混沌巨獸最為難破,當年門主還只是一介散修,他和花宮主二人一道結伴修行,在一次斬妖途中,花宮主不幸遭了那混沌巨獸的毒害,身受重傷,門主為尋解藥,便帶著她一路將混沌追殺至幽冥地府!”對方將那經過描述地蕩氣回腸熱血沸騰,仿佛親眼所見一般,不時讓魚邈發出捧場的驚詫聲。“那后來呢?!”魚邈驚喜的問。“后來當然是門主大殺四方,干掉了混沌,救回了花宮主啊?!?/br>“門主果真了不起!”魚邈大聲贊揚。“不過那混沌巨獸的法力十分高強,門主當時雖已至元嬰修為,但對付它還是費了不少氣力,尤其幽冥地府那地方詭譎難測,古來多少人到那里便沒了蹤跡,門主又只有一人,個中險境實難想象。最后我還聽說那混沌巨獸死前被逼急了,竟想將二人一道拖入幽冥地府的深淵中,虧得危難關頭,身受重傷但仍剩一絲神智的花宮主拼死撲出,替門主擋下了致命一擊,才讓二人化險為夷?!?/br>“這么說花宮主最后也救了門主啊,”魚邈張大嘴巴,眼中露出nongnong的欣羨,“這般同舟共濟守望相助之情,真是太好了……嘉賜你說是不是???”常嘉賜始終默默低頭看著面前的酒盞沒有說話,直到魚邈問了,他才茫然抬頭看向上座的花見冬,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是啊,同舟共濟,守望相助……的確很好,很好?!?/br>“門主對花宮主義重,花宮主又對門主情深,果真是一對良人?!逼渌茏右布娂姼袊@。“那花宮主本就有傷,又替門主受了一掌,豈非更危險?”魚邈問向說話的弟子,誰知常嘉賜忽然接了口。“你看看她現在的模樣,那傷定是好了呀,而且這么多年過去,無論是誰,當時傷得再重也都會好的,都會好的……”后兩句常嘉賜重復了兩遍,繼而又彎起眼笑開了,抄起了桌上的酒盞向周圍人舉杯。“今日多謝幾位師兄慷慨同享,能聽得師父這樣驚心動魄蕩氣回腸的舊事,嘉賜十分感激,敬你們一杯!”這些人本就是來結交他的,見常嘉賜這樣說更是樂得嘴都合不攏了,于是一伙人摒棄前嫌觥籌交錯,喝得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