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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破戈連忙起身:“門主,我來?!?/br>“不必,”東青鶴搖頭,又問,“告知秋長老了嗎?”見破戈點頭,東青鶴抱著常嘉賜走了出去。外頭站著的人仍維持了剛才的模樣,看著門主容色深沉地抱著那小凡人,好幾個都嚇得雙腿虛軟。此刻遠處又走來幾人,為首的男人身形高大,神情冷肅。五官如刀刻。“秋長老,”破戈對他點頭。秋暮望視線掃過東青鶴懷里氣若游絲的少年,又看向那小草屋,擰了擰眉。東青鶴冷冷道:“給我好好查?!?/br>秋暮望頷首:“是?!?/br>********東青鶴將人帶回了片石居,尋了個屋子又繼續給常嘉賜治了一個多時辰的傷,剛開始那少年毫無反應,直到東青鶴耐心的將真氣一遍一遍地輸進他丹田之中,沖開了被毒霧所阻的氣脈后,嘉賜才像有了痛覺一般,凄凄哀哀的呻|吟了起來。他疼得面皮發白,渾身發抖,嘴里含糊地囁嚅著胡話,似在喚jiejie,又似在喚爹娘,最后還喚什么先生。東青鶴默默聽著,手下氣力卻不敢懈怠,直到又逼出嘉賜的好幾口膿血才暫歇。沒了支撐的嘉賜直接脫力的倒進了他的懷中,額發被汗液浸濕的全黏在了臉上,看著萬分可憐又凄慘。東青鶴看著懷里虛弱的人,眉間掠過一絲怒意,忍不住抬起袖擺給他擦了擦汗。又在床邊坐了半刻,確認常嘉賜睡熟了后,這才起身走了出去。門主剛才走得急,什么小廝都沒帶,現在匆忙而歸又抱了一個人回來,著實把青瑯他們都驚到了,但又不敢多嘴,只吶吶著站在門邊,聽憑吩咐。東青鶴對他們道:“青儀去金長老那兒拿兩瓶還元丹,青越去備些干凈的被褥和用品放到這個房間,青瑯,你去給里頭的人清理一下,換件新衣裳?!?/br>說完之后,東青鶴又回頭看了眼那關闔的屋門,大步向外走去。直到門主離開片刻,那三位小廝才回過神來。青儀驚訝:“還元丹?還兩瓶?金長老會哭吧……”青越則道:“新……衣裳?我都好多年沒有穿過新衣裳了……”還是青瑯穩當:“啰嗦什么,還不趕緊?!?/br>……東青鶴離了片石居,一個旋身便到了星部,星部秋暮望主管門中獎懲,青鶴門的刑堂也在這里。推開門,秋暮望正坐在上座,而下面跪了一排的人。東青鶴走過去,看向堂上擺著的東西,幾只半枯的野果,幾枚果核,還有一點雜草屑。秋暮望只說了三個字:“無條草?!?/br>此時兩個人高馬大的小廝將跪著的兩人扯上了前,東青鶴問前面那個:“你叫什么?”那人呆了一陣才顫聲回答:“岳、岳松峰……”“果子是你摘了給常家兄弟的?在何處?”“是、是我……”岳松峰認下卻又連忙喊冤,“就是水部前屋的一些野果,弟子們平時自個兒也有吃的,我沒有下毒,門主、秋長老,弟子沒有害死他們,沒有……”東青鶴又看向另一位:“你叫什么?”另一人則打了個冷戰:“梁、梁敬?!?/br>“你在果子里放了什么?”梁敬張了張嘴:“我……我也沒有下毒,沒有……”“我問你放了什么!”東青鶴向來溫雅的嗓門提了一提,將堂內眾人都驚得不輕。“我……我只下了點瀉藥,是瀉藥,我沒有用無條草,不是我……”梁敬同樣喊了起來,男子漢大丈夫竟然眼睛都急紅了,“我們是想過要整他們,但這果子也是好幾日前才送的,后來白澗師兄來了,我們就沒敢再有旁的想法了??!門主,秋長老,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他們怎么會死的……”東青鶴沒說話了。一旁秋暮望倒開了口。“拉下去,”他對堂邊的星部弟子招手,聲調若冰,“鞭笞三百,逐出青鶴門!”“不要……門主,我們是冤枉的,門主、秋長老……”哭嚎之聲響徹大堂,然卻無法阻擋那拖拽之勢,只見那二人一路被狼狽地扯離此地,求饒聲卻久久不散。秋暮望又掃了眼堂內其他戰戰兢兢的水部弟子,沉聲道:“仗勢凌人,以強欺弱,鼠腹雞腸,心術不正……同為青鶴門子弟,即便沒有親自下手害人,卻也背棄門規,忘道違義,饒恕不得,所有水部弟子鞭笞五十,一年內無靈物補給,下次若再犯,便如那岳、梁二人一般,絕無饒??!”話落,星部又嘩啦啦涌出一行弟子,將那些跪著的都押了下去,水部眾人除幾個發出低哀哭聲外,無人敢言。最后,堂上只留下伏灃站在那兒,座下弟子犯了錯,他這個做師傅的理應背負責任,只是伏灃慣愛倚老賣老,青鶴門剛立時他便追隨東青鶴了,當時水部的長老還是沈苑休,他好不容易熬到那人離開,自己成了主事的,如今為了兩個區區凡人,門主就要他傷筋動骨,伏灃著實不甘。可他向東青鶴望去,卻見門主安坐在那兒,面沉如水,半點沒有輕饒他之意,而一邊的秋暮望已是不客氣地說:“伏長老,還要我請你嗎?”伏灃心內一沉,忽然明白過來,此事不過是個引子,東青鶴為人看似親善慈溫,但若真觸了他的逆鱗,下手從來雷厲風行絕不心軟,眼下看來,他對自己怕是不滿日久。伏灃在認罰和離開青鶴門之間稍加遲疑,便果斷選擇了前者,即便只是門內一個小管事也比在外做一個散修的好,沒有青鶴門的庇佑,弱rou強食的修真界時時刻刻都能把他們吞了。“弟子管教徒兒不力,有愧門主托付信任,甘愿領罰,我……”伏灃剛要跪下哭訴一番表表忠心,秋暮望卻沒有打算給他機會,止了那話頭,讓手下大弟子符川將一臉悲苦的老頭兒給弄了出去。“拉下去,鞭笞五百,撤去水部長老之位?!?/br>符川領命,把人拖出了門外。不過他剛出了星部大門又撞上了在那兒探頭探腦的緗苔,她身后還站著同樣忐忑的蘼蕪。聽說那小凡人出了事,門主大發雷霆,曾與常嘉賜有過齟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