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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喝的供養著,然后有一天,這貓從沒關好的窗戶跳了出去,再沒回來過。而霍湛是在寵物市場繞了一圈又一圈才恍然大悟,小貓很難養熟。強留天性自由的小動物,就好比不合適的人一起過日子,很難很難。霍湛看著祁陽,舔了舔嘴唇。他感覺自己的嗓子很干。祁陽沒有等到答案。助理打開車門,探進頭看了看,祁陽扭頭低聲問:“做什么?”助理:“能走了嗎?”霍湛起身,祁陽問他:“你又做什么?”“我晚上開車回去?!被粽康?,他往外走。祁陽下意識抓住他袖子:“跟我坐車走吧?!被粽繐u頭:“不用了?!庇窒肫饋砥铌栕∷业氖聝?,回身問他:“晚上還來嗎?”祁陽看了他幾秒鐘,搖了搖頭。從他眼神里看出些什么,霍湛勉強笑了笑,拍了拍祁陽的頭,下車了。回去之后霍湛輾轉難眠。凌晨時分勉強睡了,七八點鬧鐘響起來,手機跟著也響,是學校的電話,霍湛接了。臨近一個藝術節,學校編排舞蹈,要霍湛編曲。學校一貫以原創音樂舞蹈參與比賽,也是他們的一大特色。應下來一兩個月都不得閑,和祁陽那邊需要冷靜,霍湛同意得也爽快,放下手機的時候心里卻難受起來。躺回被窩里,忍不住自我麻痹——祁陽遲早是要走的。在學校的時候,就總有人說,XX班的祁陽長得真好看,不像是學音樂的,倒像是學表演的。那時候聽了有點與有榮焉的自豪感,沒想到事情從那時候隱隱有了脈絡。祁陽的好看,不應該養在深閨人未識,反而是要一遇風云便化龍。即使祁陽郁郁不得志的那幾年,霍湛也從未擔心他,他了解祁陽的性子,倔得很,做什么事兒都要做到最好。這樣優秀的、有野心的祁陽。接下來的幾天,祁陽果然也沒再打電話過來。還好一忙起來,不舒服的感覺也壓在了心底,除了偶爾想起來,和隱隱的等待,其余時候還是應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哈雷也被他又扔進了地下室,看著莫名不順眼,離開之前還踹了兩腳。單調的日子很快又遇上了新的問題。學校里面總被人詬病官|僚主義太盛,學院最近調來新的副校長和系主任,這種風氣越發滋長。霍湛忍著氣,聽什么也不懂的社團指導老師挑剔舞蹈。老師撮著牙花:“我覺得開頭這一段古典舞吧......”“現代舞?!鳖I舞的小姑娘不忍,提醒他。“現代舞?”老師瞪瞪眼:“哦,我覺得有點老氣。能不能改改?”“可是前一段和后面是一脈相承的,要改就全部都得改......”老師一拍大腿:“那就改嘛!”藝術院??偸怯羞@樣的問題。學生新鮮靈氣的idea被老師諸多挑剔,更改為十分平庸的idea,而學生只能忍氣吞聲,一個本來應該牛比哄哄的作品,最后湮滅在一眾差不多的成品里。誰都來插一手,暴躁如霍湛不能隨便發作,最后搞砸了吃虧的還是學生們。于是只能終日黑著臉。學生們心里也明白始終沒好氣的霍老師是真心向著他們的,對他也親密幾分。這天下午,幾個女生買了飯來排練廳吃,順道給霍湛帶了份,霍湛謝過她們,她們哈哈一笑,席地而坐圍成小圈,邊吃邊聊。霍湛匆匆扒了兩口,繼續改樂譜。“網上說夏燃和韓棉談戀愛了,你們看了嘛?”“是嗎?這兩個也不配??!”“好多之前說般配的后來不都分手了?我看著一對兒還成......”“也是,私下里的事兒,誰知道啊?!?/br>霍湛最近一直忙得頭腦昏聵,也不知道多久沒刮胡子了,頭發亂糟糟的,盤腿坐在地上。他嘴里咬著筆帽,耳朵里塞著耳機,在打印紙上涂涂改改。“有營銷號爆料說祁陽要解約......”“我覺得不是真的,祁陽這種正在上升期的明星,要解約多影響口碑啊?!?/br>“他經紀人不是都簽了其他藝人了嘛?”“我覺得是有人要黑他,最近祁陽好多事兒都被翻出來了,說他忘恩負義、耍大牌什么的?!?/br>“是哦?祁陽最近在干嗎?有記者說聯系采訪都找不到他?!?/br>“不會是躲起來了吧?”“最近他這事兒可是鬧得真挺大的......霍老師,你上哪兒去?”霍湛聽個開頭就覺得不對勁,有一股熟悉的不安混合著戰栗,從脊背沖上腦里。越聽下去這種感覺越強烈,霍湛最后扔下手里的東西,匆匆奪門而出。他幾步蹬蹬下樓,鉆到自己的小破轎車里。車上,霍湛重重按鍵,撥打祁陽經紀人事先留給他的電話。打到第五遍,那邊才有人接。齊文在那邊不緊不慢地:“霍先生?正好,我也想打電話找您呢。祁陽最近狀態不太好,我還想找你勸勸他......”聽到祁陽狀態不太好的時候,霍湛一拳重重砸到方向盤上,咬著牙問:“祁陽在哪兒?”齊文為他強勢的話頓了頓,說了一個酒店地址。“其實這種事兒是很常見的,祁陽太年輕,很多事兒還不了解,你作為他的......他的好朋友,就勸他想開一點,大家都是好朋友,鬧成這樣多難看。我最近很忙,有一段時間不在南京,他有什么事兒你就照顧一點......”笑面虎?;粽块_著車,混合著自責的復雜情緒涌上心口,他應該早點提醒霍湛,齊文一看就是會從后面捅刀子的那種人。到了酒店里,霍湛站在那個號碼的門前,克制地敲了敲門。他看著緊閉的門第一個念頭其實是將它踹開,天知道他現在怎么這么能忍,好在祁陽很快給他開門了。撲面而來的是冷冷的酒氣。祁陽臉色很蒼白,居上一次相見又瘦了一些,臉頰更加清冽,套著薄薄的睡衣,赤腳踩在地上。他的眼睛里彌漫著大霧,看著霍湛那點可憐的光才似乎聚焦了些:“霍湛?霍湛......霍湛你做什么?!”霍湛把他壓到墻上,一只腳踹上了門,緊緊貼著他耳朵道:“來看你?!?/br>祁陽不想看他,錯開視線盯著冷幽幽的墻:“你怎么來了?”屋里冷的像霍湛還置身于室外,他問:“你沒開暖氣?”就往屋里看了一眼,他呼吸都停滯了。屋里沒開燈,窗簾也緊緊拉著。陰沉沉的,冰冷的空氣黏膩地沖進他的肺里,地上是零落的易拉罐。霍湛近乎倉皇地回過頭去。祁陽單薄地貼在他胸口,靠著墻壁,他眼神幽黑靜寂。酗酒、獨處,也許還有比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