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祁陽在后頭默默跟著。

其實霍湛今天是在借酒裝瘋，坐上祁陽車的時候想起在丸子等人面前出的洋相，赧然摸了摸鼻子。祁陽啟動發動機，霍湛一下轉移視線。

剛剛在外面沒注意，進來才發現祁陽開的好車?；粽可焓置繇?，道：“你是不是特別有錢？”

“嗯？”祁陽瞥了一眼，意識到他說什么，回道：“就那樣吧?！?/br>
“跟我還裝?！?/br>
祁陽笑了一聲：“怕你說我奢侈?！?/br>
“基本上說別人奢侈的都是窮比?！被粽康溃骸澳氵@輛車我做一輩子老師算上養老金都買不起啊?！?/br>
“我記得你喜歡哈雷?！逼铌栟D移話題?；粽亢吡寺暎骸叭昵百I了一輛，吃土吃了這三年?！?/br>
“哪天出來兜兜風?！逼铌柕?。

“你開奔馳跟我后面兜風??？”霍湛搖搖頭，突然湊了過去：“要不你坐我后座？”

祁陽一抖，怒道：“我開車呢！”

“你開，開?！被粽客嘶厝?，笑得開心：“你也可以做我后座，摟著我腰，不過還得帶大墨鏡戴口罩啊?！?/br>
祁陽不接茬，不理他。但他是開心的，嘴角繃得緊緊的，也忍不住上揚一點。

霍湛搖下車窗，沖著外面大聲唱歌。

“謝謝你給我的愛，陪我度過這個年代......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我不忘懷......謝謝你給我的愛，陪我度過這個年代......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我不忘懷......”

祁陽開著車，兩邊車窗打開風呼呼地往里面灌，他含著眼淚，大吼：“別唱了！難聽死了！”

霍湛堅持又吼了兩嗓子，才怏怏地縮回來，回頭去看祁陽。祁陽一邊開車，眼淚止不住地掉。

霍湛靜靜看著他，伸手去抹他臉，祁陽又罵他：“不知道不能打擾司機開車嗎？”

縮回手，霍湛癟癟嘴，無賴似得：“可我老婆哭了?！?/br>
“誰是你老婆?！逼铌柪涞?。

“你是，”霍湛低聲道，他閉了眼睛向車座里滑去，“你這輩子都是?！?/br>
☆、05

第二天霍湛給孩子們上課，黑眼圈被笑話是縱|欲過度。

大一的孩子們，稚氣滿滿，膽大的男孩子沖他說：“老師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辈贿^有男朋友。

“才不信呢?！?/br>
“愛信不信吧，”霍湛把書一摔，“下課了，趕緊邊兒呆著玩兒去?！?/br>
男孩子沖他做鬼臉：“肯定有，要不干嗎這么緊緊張張的?！?/br>
霍湛不是緊張，他是匆忙。結束了上午的課，回家就把家里的哈雷搬了出來。這東西一放地下室就落灰，他拿破布抹得锃亮。

皮衣一披，戴上墨鏡，想了想，往脖子上掛了個相機?；粽框T上了哈雷，哈雷屁股后邊冒出一股氣，就風馳電掣地向兩公里外秦淮河邊駛過去。沿著河邊開了好久，遠遠看見有個地方一大堆人圍著，看來那就是片場。

霍湛在一顆柳樹邊上停下來。他給祁陽打電話過去。祁陽的聲音在風里不太清晰：“湛哥？”

霍湛：“你在哪兒呢？”

“在片場，”祁陽道：“今天片場轉秦淮河邊，我可能晚點兒回去......”

霍湛：“你現在干嘛呢？”

“休息，等下一場?！?/br>
“從你片場那邊往北80米，我在這兒等你呢?！?/br>
不久就看那個人從人群里出現，往這邊走過來。待他看清了霍湛，開始小跑?；粽颗e起攝像機。

祁陽過來了，頭發向后揚著，有兩縷跑到前面來，霍湛伸手幫他整理。

祁陽：“你怎么過來了？”看他驚喜的樣子，霍湛笑：“這不說帶你兜兜風嘛?！彼呐摹酢醯墓?，示意祁陽：“你就坐我后頭就行?！?/br>
祁陽拍拍這車：“挺好看的，土沒白吃。不過我今天得挺晚的?！?/br>
“那我等你?！?/br>
祁陽拉他往前走，看他另一只手里的攝像機，問：“你剛剛拍什么呢？”

“拍你?！被粽繉⒄掌{出來給他看，“剛剛的照片?！?/br>
“凈拍我丑照。你難道是黑嗎？”沒看的時候祁陽這么說，等拿過相機，一張張翻過，祁陽抬起頭來笑：“真好看，應該聘你當我的專屬攝像師?！?/br>
霍湛得意地笑，湊近祁陽身邊壓低聲音：“當你專屬攝像師，我只拍床照?！?/br>
祁陽瞪他一眼。

倆人悄悄潛入片場人群里，祁陽要拍戲了，霍湛就抱臂在人群里呆著。中途有場務錯認，霍湛也不說，就幫忙搬東西，維持現場紀律。閑余時間圍觀祁陽拍戲，祁陽和女主角在船上晃啊晃。

遠遠看著看不真切，也看不出個所以然。有個演員，叫隋安，大概是不紅吧，但是人很隨和善談，等戲的時候和霍湛聊起來，跟他抱怨女主角拍戲沒經驗。

兩人坐石頭上聊了好久，祁陽才滿露疲色地走過來?！八甯?，”祁陽手搭在霍湛肩上：“你們在這兒說什么呢？”

隋安看看他，又看看霍湛，奇道：“你倆認識？”

“同學，我帶他來的?！逼铌柕溃骸八甯?，好像到你的戲了，導演在那邊找你來著?！?/br>
“哎，我這就去了?！彼灏踩讲⒆鰞刹脚苓^去了。祁陽在他原來的位置坐下，被霍湛挑起下巴：“同學？嗯？”

“男朋友，成了吧？”祁陽看周圍沒人，靠過來把重量壓在霍湛身上。

霍湛拍拍他的頭頂：“累了，你今天早上早早就走了。休息一會兒?！弊蛲砥铌柸サ乃?，還說以后都要住他家?；粽亢芩斓耐饬?，以前在學校祁陽和他就是同宿舍，現在就像回到那時候。

祁陽沒停多久，拉霍湛去了保姆車上。車里很暖，霍湛一進去就把皮衣脫了，祁陽從保溫柜里拿奶茶給他：“早該讓你進來的，一高興就忘了?！?/br>
霍湛把奶茶放到一邊，捉過他親吻，把舌頭伸了進去。祁陽給他壓在座位上環抱在懷里，放松了和他唇齒相依。嘴上親著手上摸著，霍湛開始心猿意馬，但看見祁陽眼睛都快睜不開，嘆口氣：，“睡一會兒？”

祁陽不吱聲，慢慢倒在他身上。他眼睛閉著，眉間松懈開，呼吸輕淺，一副安寧的樣子。

霍湛下巴貼著他頭發，癢癢的，心里很舒服。

車內實在太舒適，霍湛過了會兒，上下眼皮也開始打架，看祁陽安眠的樣子，也靠到椅背。

經紀人打開車門就看到兩人依偎的畫面，猶豫了下，涼空氣已經爭先恐后涌了進來。

祁陽早已養成淺眠的習慣，立刻醒了，霍湛也睡得不沉，睜開眼打哈欠。

經紀人坐進來，問：“這位是？”

“他是霍湛?！逼铌枌粽空f：“這是我經紀人?！苯浖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