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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云臺會上出風頭還不夠,就連藏寶之地中也撈足了好處。憑什么,憑她生來命好從無阻礙?自己死得那般凄慘,趙如冰哭得再兇又有什么用?廢物一個,我呸!青衣女修立時怒火上揚,整個人冷笑一聲。她立時想起,自己并非當日之人,她已然重生而來改變天命,任是誰都無法阻攔分毫。一道劍光還不夠,千萬道劍光密密交織,瞬間就擊碎了這虛假牢籠與幻象。剎那間,又是劍心澄澈毫不動搖。左溫終究是上不得臺面,只會使這等陰險手段,和他之前光明磊落全然不同。何等可笑,又是何等可悲。這一下,左溫怕會慘遭反噬,讓他自己也嘗嘗哭過。江云眉心中篤定,她剛一睜開眼睛,就被一道沛然劍氣掃落在地。轟然一聲,原本溝壑縱橫的山門,更加破敗不已。不光是骨骼經脈疼痛無比,江云眉甚至沒有力氣再站起身。她只能狼狽無比地跪趴在地面上,說不出話甚至無法回答。上輩子落敗的陰影,立時又蒙上江云眉心頭。她胸口起伏不定,就連手指都無法動彈。疼痛與羞辱,都太過難以忍受。等江云眉察覺到,勝者徐徐而來時,她恨不能狠狠咬左溫一口,拼盡全力不留遺憾。偏偏左溫風度端然,白衣飄飄如鶴羽鼓動。這人越是風光從容,越顯得之前江云眉所作所為太過凄涼。她不知自己如何敗了,亦不知曉究竟哪里出了差錯。在左溫面前,仿佛一切都成了笑話,一個天大笑話。如此羞辱還不夠,白衣修士紆尊降貴地俯下身來,一字一句都說得清晰:“覺得自己重活一世知道天機,這就是你的仰仗?”“簡直可笑,天道瞬息萬變從無例外,一個極小改變都能引動情況變更。之前也不是沒有人獲得此等機緣,他們也沒有如此明目張膽?!?/br>冷而冰寒的幾句話,已然讓江云眉心生絕望。她最大的仰仗與底牌,都被這人看得通透,她還有何希望痛快復仇?左溫近乎悲憫地垂下眼,還一并搖了搖頭:“縱然你掌握機緣改變天命,今生還不是敗在我手下?藍柯真人傳承,又是元嬰頂峰修為,就覺得自己能穩穩勝過我,著實天真又沒長腦子,真是有趣?!?/br>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擊碎了江云眉的幻想。她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只能竭力瞪大眼睛,表示她的不甘與憤恨。似是讀懂江云眉想說的話,白衣修士揚了揚眉:“我不殺你,但也不會放過你?!?/br>“就如你對待凌天一般,廢去你全身經脈,再將你獲得的那件靈器交予他賠罪,由此恩怨兩清?!?/br>不要,她不要如此!縱然墮魔而去神魂粉碎,江云眉也要殺了這個對自己不公之人!一道紅芒閃過江云眉的眼睛,她周身立時有黑霧圍攏,似要將一切都拽到深淵之中。原本已經枯竭的經脈,其中忽有靈氣緩慢滋生流淌。江云眉緩緩站起身,好一會才大笑出聲。她笑自己絕處逢生,亦笑自己別有天命??v然別人將她狠狠碾在泥土中,江云眉也能東山再起。又是千百道漆黑玄光迸射而出,遮天蔽日威力巨大。原本就極不穩定的空間,立時被直接崩裂扯碎。整個凝星派都因這一擊而顫抖不已,劇烈聲響傳出很遠很遠,震懾蒼穹萬人皆知。然而江云眉只擊中了一道幻影,左溫潔白衣袍之上,沒有沾染絲毫塵埃。“藍柯真人的傳承,就這么好拿?”白衣修士輕輕一笑,“是你自己太蠢,而非他人太傻?!?/br>江云眉還未來得及眨眼,立時又倒了下去,再也握不住那把飛劍。她周身戾氣全被一清而空,半點痕跡都沒有。白衣修士手指一點,玄光如刃亦如烈風,斬碎了那把飛劍。如此脆弱無比,也粉碎了江云眉的執念。她發出一聲哀鳴,指甲緊緊抓住地面,鮮血橫流。她真心實意地絕望了,即便重活一世仍舊敗得這般凄慘,看來一切真是毫無辦法,其中自有緣由。天命如此,自己又能如何是好?左溫立時覺出,冥冥之中那些復雜糾纏的因果線,瞬間寸寸碎裂不復存在。原本天命加身無往而不勝的江云眉,周遭氣運立時灰蒙暗淡,再無半點光慈。縱然天道再恩寵女主,又有什么用。江云眉沒有那般堅定心性,能夠承擔這命運順利逆轉天命。她前世因趙如冰而死,憤恨嫉妒與不平,就讓江云眉一顆心扭曲不已。這就是她的死xue與弱點,左溫自然心知肚明。比起殺死女主徹底破壞天命,如此直接了當摧毀她心中信念,作用更為明顯。誰知道重生而來的女主,是否掌握了其他特殊技能,又能時光逆流重活一次。這般在一個世界中糾纏不清,并不符合左溫的想法。好在他早就窺破一切,將計就計并不糾纏分毫。“殺了我?!苯泼妓缓鸬?,“你殺了我!”白衣修士微微一哂:“殺你何用?我偏要留你一命,讓你看看何為天命不可改?!?/br>聽到這句話后,江云眉一雙眼睛立時暗淡下來。她無力地跪爬在地面上,恍然失神全無反應。江云眉終于再次回到了凝星派,她被廢除所有修為,又被關押在一處深谷之中,不見天日環境惡劣。每活須臾,都是對江云眉天大的折磨。她明明已經重生一次,仍舊沒有順利逆轉天命??v然中途有了變更生出枝丫,最后還是殊途同歸引向同一種結局。每每冥思苦想,江云眉都找不出解決之法,一頭青絲瞬間化為白發。心如死灰,怕就是自己這種情況。更為驚恐的是,江云眉發現她的皮膚上開始有了皺紋,一條條緩慢爬上她的身軀,每一日都有新變化。等到極天宗前來接管那件靈器時,凝星派掌門又將她帶來大殿,讓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凄慘模樣。各類驚異了然的目光,讓江云眉羞憤得難以自持。她當年奪得云臺會頭籌時,何等風光逍遙,怎會落得如此下場?更讓她心緒難平的是,趙如冰仍是如先前般年輕貌美,甚至修為也有了增長。縱是如此,江云眉還是沒有死。她不知自己因何而活,卻仍舊渾渾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