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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司寧只需三言兩語哽咽一下,就能將所有事情一筆帶過,任憑秦正雅極力辯解也無法逆轉分毫。今日他將所有事情都看得清楚利落,由此才覺出蹊蹺來。秦正雅癡心一片,又豈會為難朕心愛之人?定是他早就瞧出司寧品性不妥才出言提醒,卻一次次被自己斥責懲罰,因此心冷也再正常不過。蒼宇還未回過神來,卻見左溫大步走到司寧面前,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陛下今日早朝時連連皺眉,顯然是疼到了極點。司少君只顧著自己痛快,卻從未替陛下考慮分毫,當真讓我不齒!”縱然面對身手不凡的司寧,左溫也沒有絲毫退縮,他目光凌厲道,“若有人傷到陛下,砍了腦袋都算輕。陛下替你隱瞞此事,你卻半點也不領情,太不知好歹!”眼見左溫挑撥離間,司寧心中惱怒不已。他本以為自己捏住了大義,又哭泣示弱,定會讓蒼宇直接妥協。他萬萬沒想到一向嘴笨愚鈍的秦正雅,居然學會抓住時機落井下石。“是我不對,一切都是我不對。我原本惦記著你的傷勢,想過來看看你,一時心急才說錯話?!彼緦帞鄶嗬m續道,“你別生氣,嗚嗚……”艷麗少年哭得更兇些,他已然開始呼吸急促泣不成聲。一時心急,所以才直闖乾清殿?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真是自在極了。年輕的皇帝面沉如水,修長手指敲擊著扶手,淡淡道:“朕不同你計較擅闖大殿之事,以后凡事以正雅為準,你也該學得乖些?!?/br>蒼宇罵自己,他居然為了一個外人責罵自己。司寧再也顧不上哭泣,他徑直抬起頭一字一句道:“今日有他沒我,有我沒他!”果然是裝哭,現今與自己對峙時可不是極有精神?蒼宇簡直失望極了。“今日之事,絕沒有下次。日后正雅為正宮,你為妃?!?/br>冷冷一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擊得司寧呆愣不已。左溫卻在此時重重叩首:“臣妄念已絕,不敢有絲毫奢望,還請陛下收回成命?!?/br>他接連磕了好幾個頭,額頭已然開始青紫。一個耍賴撒潑,另一個卻寧死不屈。蒼宇已然急了,他將桌旁茶杯直接丟向左溫,厲聲喝道:“你敢,你們敢!”茶杯恰巧撞在司寧腳邊,哐當一聲裂得粉碎。少年呆呆站立片刻,難以置信般顫抖著嘴唇道:“你居然想打死我,蒼宇,你不得好死!我要回家,我要找師父!”不得好死,他當真如此詛咒自己,蒼宇簡直要笑了。“懇請陛下收回成命?!?/br>左溫依舊不屈不撓地叩頭,他頰邊卻有一道血痕蔓延開來。原來亦有碎片劃破了左溫面頰,只是那人不肯呼痛分毫,著實性情倔強。這等隱忍行為與詛咒跳腳的司寧比起來,差距何其之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原來從始至終司寧都只將他當做一個普通人,并未把他當做天子。此等話語司寧先前也曾說過多次,那時蒼宇心中涌起的是無盡柔情。他覺得自己找到了命中注定之人,少年愛上的并不是他的權勢而是自己本人。如今蒼宇瞧見左溫隱忍又落寞的表情,忽如其來心中一疼。他恨不能將那人直截了當摟入懷中,輕聲安撫。原本端坐于龍椅之上的皇帝,緩緩站起了身。燦然日光映在那人明黃衣袍上,說不出的莊重肅然。左溫還在不斷叩首,一句句念著那句話。司寧卻不由屏住呼吸,默默等待蒼宇上前安撫他。本該如此,就是如此。定是蒼宇后悔了焦急了,他害怕自己回到師父身邊,才不得不妥協。少年得意地望了左溫一眼,唇角微揚。但俊美無比的皇帝卻從他身邊一掠而過,甚至沒有回頭。蒼宇走到左溫身邊,緩緩低下身。那雙鳳眼微微睜大的模樣著實可愛,左溫似是愣住了一般,就連叩頭與請求都忘了。蒼宇目光落到左溫青紫的額頭上,剛想伸手觸碰一下又怕他疼痛,只得悻悻收回手。“起來吧,難道還要朕扶你么?”皇帝斜了左溫一眼,語氣溫和幾乎是在微笑。左溫卻依舊不起身:“懇請陛下……”“懇請朕收回成命?”蒼宇慢慢直起身,輕聲笑道,“你親朕一下,朕就答應?!?/br>原本睜大的鳳眼已然瞪得渾圓,左溫已然愕然得不知說什么好,只自己站起身道:“這不合禮節……”不夠,還不夠。左溫面上驚訝不已,卻早將一切看得清楚。這二人至多鬧了一點小矛盾,司寧只要認錯撒嬌就能直接挽回。不能一步將死司寧,他所有謀劃又有何用?等到蒼宇終于想起安撫司寧時,卻見那少年極為冷漠地避開了他的手。司寧已然沒有方才半點軟弱模樣,他目光冷凝如刃:“還是師父說得對,他說你們二人關著門在乾清殿內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的事情,事實也當真如此。“我后悔了,你哪比得上師父半點?”蒼宇的眼睛越瞇越細,他望著司寧堅決離去的背影,并未阻攔分毫。司寧話中,竟無意間透露出霍建白窺伺他行蹤的消息。一想到霍建白將他每日所做之事瞧了個一清二楚,蒼宇就覺得脊背發寒。武林高手如此了得,若是有朝一日霍建白想要他的腦袋,是否整個世間都沒人能夠阻止?不信,他不信霍建白一人便能敵得過千軍萬馬!刻字機手下并沒有能夠與其抗衡的高手,一切又該如何是好?危急之下,蒼宇甚至不想仔細體味司寧話中賭氣的意味。他已然有些惶惶不安,就連手心也出了冷汗。似是有人覺察到蒼宇內心的想法,左溫又重重叩首道:“臣不得不直言,司少君是陛下心愛之人,霍建白卻是陛下心頭大患。陛下可以臨幸司少君,卻一定要除掉霍建白!”還好,自己還有正雅在身邊。蒼宇恍如在茫茫大海中抓到了一塊浮木,他的呼吸也隨之一并沉靜下來。“臣愿為陛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左溫眼神溫軟如光,卻至為堅決。是啊除掉霍建白之后,司寧沒了依仗,也不會犯什么錯。蒼宇喉結抖動了一剎,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