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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欽。只不過因著幾次走岔路,折損了不少人手,又低估了被封印良久的雙鳥的能力,差點被它們逃脫罷了。在那次合作中,巫抵注意到,巫履巫陽每次遇到什么難裁決的事,總會有意無意地看其中一個帶來的人。他幾次好奇地追問,卻總被那二人顧左右而言他地岔開了。等到自己起了疑心,想要深究一番時,對方……卻死在了收服鼓與欽的過程中。這本該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現在連巫陽和巫履都確定化成灰了,本不該存在任何疑點了,但不知為何,巫抵卻始終有種,自己的一切行動盡在人掌握下的不安感。他事后一個一個調查了當初巫陽巫履帶著的人,卻始終沒查出當初那人的信息,追問時,二人推給他一個看起來毫無問題的名字??晌椎挚傆蟹N不安感,不知是不是錯覺,每次他去圈著妖獸和神血能力者的山中,總覺得這里還有別人涉足過,只是對方無比高明,把所有的痕跡抹得一干二凈罷了。“你該不會是鬼祟的事做多了,疑神疑鬼看什么都不安全了吧?”巫盼毫不掩飾她對這種言論的嗤之以鼻。“不,不是的……”巫抵堅決表示,他的疑心有理有據。他甚至認為,自己能非常順利地研究出讓尋常妖獸化形的藥,也是冥冥之中有人給了提示,這才避免了幾次彎路。他一直以為有時候看著某物莫名的靈光一閃是因為神的啟發,現在想來,卻莫名又有些后怕,因為它們——也可能是惡的指引。同一只滅蒙鳥上的大巫們紛紛在心里搖頭,覺得巫抵是完全瘋魔了。巫即站在最前頭,眼見與瘋狂的妖獸們距離越來越近,指揮著所有的滅蒙鳥結陣。這簡直是一場噩夢。這些妖獸們神智全無,卻冥冥中似乎聽著什么人的指揮,動作極其整齊,根本悍不畏死,撕開同伴僵硬的身軀就會直沖上來拼命。偏偏在過量藥物的作用下,戰斗力是尋常的幾倍不止,那寒冰烈火怪聲簡直可以將最訓練有素的戰斗巫師擊潰。巫即等人血戰許久,才終于發現一點妖獸們受人指揮的秘密,靠著聲東擊西之法,抓住了隱藏在獸群中的一人。對方神情癲狂而恍惚,一會兒毫不在意地繼續發出短促而尖銳的聲音指揮妖獸們繼續,一會兒又露出近似痛苦的表情,看到乘著滅蒙鳥的大巫們,喃喃道:“去死……去死吧……該死的大巫,該死的……巫抵?!?/br>他衣衫襤褸,身上有各種拷打的痕跡和強行注射藥物的痕跡,還有些不明的大疙瘩,目光自面前的一張張面孔上掃過,帶著刻骨的仇恨,仿佛恨不能將他們全都剝皮拆骨一般。掃過五花大綁面色煞白的巫抵時,他冷哼一聲“你也有今天”,然后便想繼續指揮妖獸攻擊。有巫師手刀砸在他后勁,那人悶哼一聲,暈了過去。但鋪天蓋地的妖獸并沒有亂套,顯然還有其他人在指揮。巫即看著其中若隱若現的幾個身影,一面示意人包抄,一面琢磨著方才這人的話。忽而問巫抵:“方才這人,見過你的臉?”巫抵默不作聲地點點頭,他就沒打算讓這些人活著出山洞過,自然也不會避諱。“那么,他們也知道你的名?”巫即注意到那人連說了幾個“天殺的巫抵”“該死的巫抵”。巫抵一愣:“不可能!”哪怕沒有刻意遮掩,他卻也絕不會主動告知人自己的名字,畢竟作為巫者,總有那么些奇特的忌諱之事。比如說,他們相信人名會冥冥中與這人產生奇妙的聯系,不能隨便告知給仇人。再者,他的心腹稱呼他時,從來都是“大人”二字,尋常絕對不會帶上“巫抵”。巫即皺了一下眉,忽然覺得有些不妙:“你……你抓的人中,有沒有可能有人認得你?所以才傳開的?”巫抵已經徹底懵圈了,不知他為何格外在意這點,迷茫地搖搖頭:“也不可能啊,我雖掌著迎客署,但也長年都在西邊,接觸的莫不是各國使節……我是腦子壞了才會對那些人下手吧!”巫即心中的不祥感一圈圈擴散,仔細端詳了一番巫抵的神色,見不似作偽,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了下去。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放出妖獸的事兒絕對不可能是巫抵干的。他們本以為是突然失控,可眼下這人的言行,總讓他覺得不對勁。結合著巫抵前頭的喃喃自語,巫即眉頭猛地一跳,連帶著滿臉的rou都抽動了起來。如果,萬一的萬一,巫抵的直覺沒有錯,自己的隱隱不安也沒有錯,那么……會是誰想要渾水摸魚呢?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有任何疏漏,否則,一個不慎,巫咸國可能就徹底完了。巫即整個人都凝重了起來,頭腦里飛快地一個個排除靈山上所有可能的巫者,以至于周圍幾只滅蒙鳥上的人都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安,偷眼打量著這位不知想到了什么的首席大巫。透過那圓圓胖胖稍顯臃腫的身軀,這時的模樣,倒有些與傳說中以一人之力,拖住數名神血能力者的形象重合了。巫即在眾人有些不安的等待中抬頭,眼中有一絲沉重,他輕聲問巫盼:“這次,巫彭為何始終沒來丈夫國?”巫盼愣了一下:“他新得了份殘稿,不眠不休地研究了幾天幾夜,在我和巫禮出發的前兩天,病倒了,你知道,他身體一直不好……”她意識到自己在下意識地為巫彭開脫,倏然住嘴,猛然意識到了什么,驚愕地抬頭,對上巫即近乎確定的目光時,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大人,終于聯系上靈山了?!币幻茏优踔粔K打磨無比光滑的靈石,小心地請示。上頭隱隱約約,呈現出一片混亂的情形。“巫即大人!”對面顯然也是焦頭爛額,“巫抵的人都被我們控制住了,但他們私藏的妖獸……我們實在沒想到有這么多……”巫即微微抬眼,眼前的妖獸還是少數,更多的妖獸在向著北邊狂奔,看似漫無目的,其實亂中隱隱有序。北山有什么?有下落不明的肖衍和饕餮,沒看錯的話,肖衍應當是一只九尾狐。而在巫抵的供詞中,當初他們想要生擒鼓與欽,占有鐘山玉,混亂中一股腦兒地向南奔,卻被一群擄了只九尾狐的蠱雕打斷。那鐘山玉,落到了奄奄一息的九尾狐手中。羭次山之亂,五色光芒起,引得無數人在驚異無比地眺望。種種線索聯系在一起,除了巫抵,誰還會如此急切地想要鐘山玉?或者說,比巫抵更急迫無數倍地想要得到些稀世珍寶?“無論用什么法子,守住靈山?!蔽准捶愿懒硪活^,“然后,立刻派人確認,巫彭現在何處?!?/br>在對方應了一聲后,他低低加了一句:“另外……小心巫彭,以及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