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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夜成收回手,沒有繼續熊它,反而側頭看了過來,又一次隔著屏幕與我視線相接,若非他眼中平淡如水,我都懷疑他是真的可以看到我。“主上?!?/br>聲音響起的瞬間,我一個機靈,猛然撇過頭,避開了蕭夜成的目光。“說?!笔捯钩珊翢o波瀾的聲音響起,我閉上眼睛,深呼吸,咬牙望回屏幕。蕭夜成身邊多了一個紅瞳魔女,她低聲道:“都準備好了,什么時候出發?”“即刻?!笔捯钩善鹕?,重新拎起望月,向外走去。我回過神來,連忙翻書,確認了信息無誤,點過cao做板的“暗示”,對著話筒說道:“東南方向,城外樹林?!?/br>蕭夜成腳下一頓,轉身向東南方向走去。望月察覺行程有變,擺了下尾巴,似乎有些煩躁:“又有什么亂七八糟的感覺了?不要耽誤太久?!?/br>蕭夜成不為所動,步伐堅定。我真是太欣慰了,每次心理暗示都會起作用,不像別人家的主角糾結來猶疑去的。蕭夜成居高臨下的看著側坐在斷裂藤蔓之上的少女:“你是何人?”姑娘兩手交纏,面上驚恐未定,抽抽鼻子,帶著哭腔說道:“我,我叫琉璃,住在琉焰宮,你送我回家好不好?”蕭夜成沉默不語,一旁紅瞳魔女湊過來低聲道:“主子,這是琉焰的女兒?!?/br>蕭夜成抿起嘴唇,似在猶豫。我心中緊張,扣住話筒。僵持了幾秒鐘,蕭夜成點頭應允,紅瞳魔女連忙上前扶起琉璃。總算收妹子了啊,我松開手,攤回沙發椅,長長呼出一口氣。三年前回到控制室我才意識到劇情偏差到了什么程度,主角一個妹子都沒有勾搭上,依靠妹子來推動的劇情只能在我的干擾下勉強進行。而且到現在為止,他該遇到的機遇全在我暗示下接收了,甚至一些天材地寶收集的比原著還多,卻沒有接納任何一個姑娘,我始終都沒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錯。屏幕中,蕭夜成當先走向林外,琉璃在紅瞳魔女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跟在蕭夜成身后,輕聲道:“謝謝你呀,等我回到家一定讓父親好好報答你?!?/br>蕭夜成聞聽此言,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隨即消失:“那,多謝了?!?/br>我看著蕭夜成唇邊轉瞬即逝的笑意,心里空了一拍。不對!蕭夜成狀態很不對勁,這個笑是什么意思?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笑過了,怎么會在這個情形下笑出來?因為有了琉璃,蕭夜成只得推遲動身的時間,再次回到了落腳的小院中。紅瞳魔女帶著琉璃正要轉身,忽然開口問了句:“主上,那我們何時出發,先去琉焰宮還是回妄殺宮?”蕭夜成道:“明日,先去琉焰宮?!?/br>紅瞳魔女正要應下,不想被一聲怒喝震住。一直安靜如雞,掛在蕭夜成頸上裝死的望月憤然開口:“你說什么?明日去琉焰宮?”蕭夜成似乎被他的聲音震到,微微側了下頭:“嗯?!?/br>“嗯?”望月不可置信地重復,猛然從他身上跳下來,落地已化為一人合抱粗的大小,一身黑色鱗片光滑威武,頭頸直直立起,又俯身與蕭夜成對視,“你還記不記得明天什么日子?!是喬紹忌日啊,這才三年你就忘了嗎?!”蕭夜成漠然道:“我沒忘?!?/br>“沒忘你為了個路人改道,不去祭拜喬紹!”望月怒不可遏,尾巴悍然掃毀半座房屋。一時飛沙走礫,十分兇險。玄鐵面具冷酷無情,蕭夜成語氣未變:“我沒忘?!?/br>“呵,”望月冷笑出聲,“這三年來你滿心都是天材地寶,僅能在這個日子想起喬紹,如今記得也不去看看他了。那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他,總有一天讓他可以在眾人面前開口說話?你還沒有做到他就死了??!一句話都沒留下他就死了啊,你記不記得!”望月說至悲痛處,氣息不穩,轉身飛沖天際,一身鱗片在西南方向華燈的照耀下,反射出一串絢麗的光彩。蕭夜成散在肩上的頭發被望月離去帶起的疾風吹落,“保護它?!笔捯钩煞愿赖?。兩個紅瞳魔女一前一后緊追而去,琉璃被余下的仆從帶走安排住所。蕭夜成仰頭,直直看向望月消失的地方,身畔是望月損毀的斷壁頹垣,他靜默良久,忽而開口,似是喃喃自語:“我都記得,我什么都記得?!?/br>我捂住眼睛,眼淚自指縫落下,整間控制室都是那座小院之中悲戚的風聲。第22章第二十二章妄殺之地乃是萬年前人魔妖仙大戰之時最后一場戰役的所在地。即便是貪圖安逸享樂的魔族也意識到,再不做點什么,他們將永遠消弭于世間。彼時,三位魔尊聯手,組織了魔族最強大的戰力在極北之荒的邊境與人仙妖三族展開了殊死搏斗。那場戰役何等慘烈至今無人知曉,僅有的幾位存活者對當時的情形避而不談,僅在千百年后,人間界流傳出了只言片語:黑云壓頂,雷電破空,飛沙走石,雨雪交融,白骨撐天,血rou滿地,三日未能滲于地下。當年我離開控制室,化身為貓,身無長物。被趙伊白所傷后,假死遁去,只留下了蕭夜成送我的斷為兩截的項圈。而這兩截項圈被蕭夜成與望月帶到了妄殺之地,奉在了我的神牌之前。望月畢竟是魔龍血脈又天賦異稟,跟著蕭夜成更是半點苦都沒吃過,脾氣比個六七歲的孩子都嬌,這回大動肝火竟然直接離家出走了。好在他心智還算成熟,并沒出意外,一路橫飛直撞沖進妄殺宮,叮鈴哐啷地沒入祠堂。祠堂外,妄殺宮守衛百臉懵逼。望月四爪飛速交替,惱怒得在祠堂地面上轉圈圈,良久才暈暈乎乎地停下,立起上身,在我的神牌上來回蹭了幾蹭,縮成手指粗細盤了上來,嘴里不住地哼唧。這臭小子十分聰明,雖然全程在說蕭夜成壞話,告狀告得飛起,仍沒有說他不愿來見我,反而替他遮掩,說受了傷不能前來。我撐在椅子上忍不住地笑,卻被牌位上“喬紹”二字刺到眼睛。望月絮叨半天總算停了,它探頭看著門窗上紅瞳魔女的身影,又偎回神牌:“這么久了,我都懷疑當年是不是宵夜沒仔細找,否則怎么會找不到你的魂魄呢?!?/br>我啞然,一陣心虛,那小家伙哼唧完了,頭往神牌底座上一趴,片刻便睡了過去。最近這是怎么了,流行往我心窩子里扎刀?睡迷糊的望月摔下了桌面,在地上茫然睜開黑漆漆的豆眼,再次盤起來,安穩地睡了過去。我將畫面縮小,調出蕭夜成的影像。琉焰宮占地頗大,精鐵大門之上懸一點火脈,撐起半座宮殿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