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他來了之后這個無藥谷谷主的面子有些跌啊。

正事？不就是分贓嘛！

程益也不管了，辛夷為了這樣一件事花了多少時間花了多少心力即便他不知道全部，就他知道的那些也能明白，他絕不會讓這件事情有半點閃失，更不會讓他在這最后功虧一簣。而且，不管是作為沈沐之還是程益本人，都不會去在這時候阻撓辛夷，沈沐之不認同卻不會傷害辛夷，程益根本就是支持辛夷的，有些人作惡就得付出代價，有些東西想要就必須付出，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想盡辦法，這無可厚非。

程益回到自己的小院子，暗一已經在了，在門口，跪著，雙膝著地！

走到他身邊，程益喚了一句：“進來?！?，就進了房間。

暗一進去立刻又跪下了，“屬下失職，沒有保護好谷主?！痹诘皖^之前狠狠剜了一眼貼在程益身邊的殺手。

殺手覺得自己藥丸。

“與你無關，你去調查其他事情了，起來吧?！背桃嬲f，也不知道這個家伙是怎么跟著沈沐之的，比誰都忠犬。

“是?！卑狄粵]有多說話，站起身來。

“讓你去查的事情，說吧?！?/br>
“關于長老會，很多年前，在辛老盟主時就有了，那時候他們幾乎是掌著武林盟一半的權力。后來聽說，辛夷盟主的兄長暗地里和長老會有所勾結，辛老盟主是知情的，辛夷盟主那時候一直處于半透明狀態?！边@情況一直到維持辛夷獨自外出歷練回來，“后來……”暗一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說。

“說！”

“后來，辛盟主殺父弒兄，將生母和母舅都趕出了辛家，長老會沒了可以支持和結盟的對象，這才接納辛盟主。只不過辛盟主一直處于被動狀態，武林盟中表面是盟主與各大派一同商議大事，可幾乎都是長老會幕后決斷。直到白家壯大，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br>
“至于谷主和長老會的恩怨，谷主應該清楚?！?/br>
程益：……為什么都喜歡這樣？！他不清楚！說話不說完最討厭！

“好，下去吧，看著前堂?！背桃嬗矒沃嗽O，半垂下眼眸說道。

暗一領命下去了，程益按按額角，“這個世界難度指數有些高啊……”這么復雜沒有劇本真難猜，有些羨慕有劇本的傅潛……想了想，“算了，至少保智商了?！?/br>
……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后，已經是接近傍晚了。

白荊去到大堂，詢問的、聽到的、看到的全都指向長老會和謝單，根本找不到一絲可以懷疑的地方，而所有人也這樣告訴他，告訴他兇手就是謝單和那已經腐朽的長老會，告訴他辛夷是怎樣一力扛下所有壓力的……結果很明顯，讓白家一夜之間消失的就是那些老頭子和謝單。

所以接下來更重要的是白家拿一大筆財富的去向。

白荊把所有都給了辛夷，也就是給武林盟，還處在沒有報仇的實感中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說出這話的一瞬間各門各派的前輩的臉色。辛夷則提議，將所有財物分為十份，武林盟拿一分，白荊取回一分，剩下的按照此次參與的門派進行分配……

所有人都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白荊愣愣地站在原地，見辛夷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他開口：“其實，我不需要那些，當初說過全部拿出來就是全部拿出來，我的那份還是給盟主吧?！?/br>
辛夷滿臉不贊同：“你現在或許不在意這身外之物，可還有以后吶！”

以后？白荊不知道他還有什么以后，他還沒想過報仇之后他還能做什么，他該做什么，然后他想到了當初沈沐之和他說的，等到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的時候，他就告訴他真相……現在真相都出來了，沈沐之到底想說什么呢？

辛夷放他一個人想，先去找了沈沐之。

……

兩人端坐在桌前，面對面，兩杯茶在手邊氤氳白霧，一副閑情逸致的畫面。

“你不想他死，說出來就好，我會留著他，何必如此？”帶著他一起跳下去，沈沐之可是不會武的！這是在報復他？

程益端起茶，抿了一口，并不答話。

辛夷定定看他，許久，嘆了一口氣，像是妥協道：“最后一次?！?/br>
程益看他，最后一次？是警告他這是最后一次這次不怪他了，還是辛夷他退讓了，這是他最后一次干這種事？他不確定。辛夷這人城府太深。

他不打算就這個問題和他深談，轉而問另一個問題：“我的那兩株藍實子，哪里的？”

辛夷看他一眼，淡然道：“早先讓人去域外尋的，聽說有藥材商在邊界做生意?！边@是他早早就找到了的，只不過一直沒找人送去罷了，他不放心。而謝單那里的，才是從白家奪來的。

程益眼神微動，放松了表情，嘴唇微動，可依舊沒有說話。

沈沐之在他面前一直悶著辛夷也習慣了，自己慢悠悠說著：“現在長老會沒有了，你我也能輕松一些，武林盟的大權也幾乎在我手里了，你不需要再這樣忍著了，想笑就笑，不想笑就甩臉子吧，反正你連我的面子都敢甩……你想做什么就去吧，也在谷中窩了這么些年了……”

說到最后，見沈沐之依舊沒有任何動作，眼神黯淡下來，“我知道你失望了……”

程益垂下眼瞼，微微抿起唇角。

“那無藥谷的谷主，你要是還想守著就守著，不想守著就離開吧，”辛夷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神悠遠，“像以前一樣，悶頭悶腦去走走?！毕胫?，還笑了一聲，“或許，哪一天，我也走了，去找你，到那時候，小大夫你那里還缺個護衛嗎？”辛夷看著他，眼神第一次柔軟下來。

似乎等了很久，又好似只是幾息的功夫，辛夷終于等到了沈沐之輕聲一句“需要我會寫信給你?！?/br>
辛夷眉開眼笑，他好像很久沒有這么開心了，從歷練回到白家，很久沒有這么敞開心的笑了。

若是，這人也不需要他了，他不知道他除了被鎖在這個讓人厭惡的武林盟還能做什么，就像那個還在前面茫然的白家小子一樣……

還好，這人還沒放棄他。

……

“剛剛怎么樣？”程益還保持著一副思慮萬千的樣子低聲問殺手。

殺手木著臉：“演得好！”他有些同情那個盟主了。

“我也這么覺得！剛剛……”

“暗一和白荊來了?！?/br>
白荊進門就坐下了，暗一則是來問行程了，這里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與各門各派每年的交易也都處理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程益不想回去了，無藥谷他已經呆了太久，而且，就像辛夷說的，他想出去走走。

程益告訴暗一他要獨自游醫，讓他將人都帶回去受著無藥谷，暗一直接駁回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