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8
兄弟,這次你幫我大忙,完事后親自下廚謝你?!?/br>然后兩人看著陸維頭也不回地比了個OK的手勢,走近白蒙蒙的雨幕中。兩人回到分公司,晚上七點左右,新聞就報道了這件重大事故。殷朝暮之前已經接到過陸維的電話匯報,知道大致情況基本穩定下來,被困的140名員工中又確認有4名死亡。所幸何氏曾組織過類似的演練,大部分員工只是受了些驚嚇,精神萎靡而已。殷氏那名造價員安然無恙。顧疏去外間給他倒熱水,殷朝暮病好后一直不怎么提得起精神,外面雨勢依然大得驚人,他懶洋洋掃著電腦上的同步報道——“……目前已知被困現場的140名建筑工人除了7名死亡,剩下全部脫困,正由醫護人員護送安排前往醫院進行檢查……請稍等!”連線畫面突然一陣劇烈震動,嘈雜的聲音此起彼伏,然后似乎是攝像師在往某個方向狂奔而去。緊接著畫面上出現了一段鋼筋,幾個穿工作服的搜救隊員彎著腰正小心翼翼抬那段鋼筋。鋼筋下面,露出一個人的半個肩膀。殷朝暮的心突然狂跳起來,簡直要跳出胸腔。他在看清被解救出來那人的臉的一瞬間,幾乎有種恍惚的錯覺,覺得自己在發夢。主持人聲音縹緲的仿佛從天邊傳來:“……據悉,就在剛才因雨勢過大,工地有鋼筋墜下……傷者暫時判斷為殷氏集團的……陸維……”他睜大了眼睛。陸維重傷?怎么會?這個玩笑開得太大了。陸維軍訓的時候就有一副好身手,又是去主持局面的,那些員工都安全了,他又怎么會被砸到?他抖著手翻出前半個小時跟陸維的通話記錄,覺得自己安心了。明明已經控制住了。誰都有可能更危險,陸維是高層,不可能出事的。一定是記者疏忽大意,判斷錯了。殷朝暮心中這么想著,覺得這記者真該下崗,怎么能隨便下這種判斷呢。這個經歷了一天雨水沖刷的城市,夜幕下竟更顯得驚心動魄。殷朝暮百般寬慰自己,但心里慌得厲害。“走吧?!?/br>轉身,顧疏穿戴整齊,正一手將衣服遞給他。殷朝暮怔怔地問:“走?去哪里?”顧疏臉上擔憂十分明顯:“去醫院。報道上不是說陸維出事了么?!?/br>殷朝暮搖頭:“他們判斷錯了。我不去?!?/br>“沒有錯,我剛才看到畫面了,是他?!鳖櫴韪静豢此?,直直往門口走,頓了頓說:“或許現在趕過去,還能看到他最后一面?!?/br>這句話刺激得殷朝暮全身一顫,嘴巴閉得死緊,手卻接過了衣服。陸維出事了。說不定很快就要死了。這……這太荒誕了?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他還記得之前下的大雨,車外白茫茫的天地間,那道仿佛只是離去片刻就會回來的背影,難道便是他見陸維的最末一面了嗎。怎么可能呢……不可能啊。實在是……太倉促了。作者有話要說:抓蟲,加了個東西,之后馬上會用到……130、痛失摯友(一)兩人趕往醫院的路上,顧疏一直握著殷朝暮的手,他才好歹穩定下來。報道里既然沒立刻判斷死亡,就一定還有希望。只要有希望,他不缺錢,無論如何都能把陸維救回來。殷朝暮從最壞的植物人想起,一直到殘疾,到輕傷,到腦震蕩,覺得任何一種情況,只要人沒死,就都能接受。不出所料,附近醫院一片混亂,地板磚全是泥印,工作人員往來如風,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麻木。有家屬的哭泣與嘶號聲傳來,殷朝暮覺得自己非常鎮定——但顧疏看過來的眼神已經不對了。“你回去,我去看陸維,你現在狀態有問題?!?/br>殷朝暮聽見顧疏的聲音,但那聲音太微弱了,只能隱隱約約聽清對方的大致意思。他堅定地表示留下來。他必須確定陸維還活著。之后的幾分鐘時間是怎么熬過的,殷朝暮腦子里已經沒了印象。他只知道一路跟著顧疏,最后站在一間手術室門外,然后帶領的護士便離開了。“暮生?暮生?”“嗯?”殷朝暮為了表示自己很鎮定,緩緩露出個微笑,顧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兩人沉默地在外面一直等到,手術仍沒能結束。晚上十點半,殷朝暮對顧疏說:“曾經東子jiejie出了車禍,我去探病,小維也這么讓我靠在他身上睡?!?/br>顧疏閉了閉眼,殷朝暮又說:“那次手術非常成功?!?/br>“這次一樣會成功。別擔心?!?/br>“是,這次換我和你等在外面,也不會出問題,對嗎?”“……對?!?/br>殷朝暮微笑:“小維一直照顧我,我大病初愈身體不好,他不會讓我等太久的,是不是?”顧疏眼睛紅了,聲音非常輕柔:“是。他從來都是最遷就你的人。先閉上眼瞇一下,或許睜開眼就能看見他笑話你大驚小怪了?!?/br>但也有可能再睜開眼,看到的是他冷冰冰蓋著白布的樣子。這句話殷朝暮沒說,只搖搖頭:“不,我等他出來?!?/br>夜里很冷,顧疏抱著他相互取暖,陸陸續續也有殷氏的人前來匯報情況,都是顧疏去應付的。顧禺也來過一次,但出了這么大事故,他很快就離開去處理其他事情。接近零點,王冬晨終于來了,他說陸維父母已經接到消息,正搭夜班機往這邊趕。接著他又問情況怎么樣了,顧疏說還在搶救,他和殷朝暮的臉都白上一層。三個人誰也不想說話。一時間走廊里靜的只能聽見鐘表表針跳過的滴答聲。越靜越讓人心驚。午夜12:48分,人都散盡。殷朝暮靠在顧疏懷里,心中漸漸有了明悟:這次他會失去一個最好的兄弟。凌晨1:23分,手術燈滅掉。過了幾分鐘,出來一個醫生問:“誰是家屬?”他們趕緊圍上去,醫生簡單說了一句:“非常抱歉。等下會將死者先推去停尸間,你們去那里看他吧?!?/br>王冬晨當場就懵了,噴著鼻息怒吼到底怎么回事,醫生跟他糾纏半天,說明送過來時整個顱腔都砸裂了,雖然戴著安全帽,可當時頸椎已經折斷,他們拼盡最大努力,才拖到現在。王冬晨燒紅了眼,徹底失控,一個勁兒讓醫生再試試。顧疏開始也急,但很快反應過來去看殷朝暮,這一看,卻讓他大驚——殷朝暮整個人顯得尤為正常,除了臉上白得幾近透明,簡直平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