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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心地多問顧疏一句:“哥,你看人家暮暮剛回到家,恐怕有很多事要忙,你不如先跟我回去?”他自認殷府到底是外面,家丑不可外揚,不能不給顧疏臉面。當然依顧疏的脾氣與他對殷朝暮那份緊張,這話也就那么一說,絕不會真跟自己回去的。說起來他對自己這位從石頭縫里蹦出的大哥完全沒有好感,但論及他對自家兄弟的感情,也不得不咬著后槽牙寫一個“服”字。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顧疏猶豫幾秒,竟然同意了!“你說得對,暮生在自己家中我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嚴叔,能麻煩您替我帶一句話給暮生嗎?”其實嚴叔沒想到他會走。按沈倦吩咐,這小子若執意賴著,正好讓他一個人在花園里等??涩F在顧疏出乎意料的竟然要走……立刻就有一種錯綜復雜的挫敗感——就好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三步上籃姿勢完美卻投了個三不沾一樣。悶得讓人起火??!嚴管事怔了一怔,咳嗽一聲:“當然可以,請說?!?/br>顧疏抬頭望著二樓窗子出神,嚴叔見他突然表情柔和下來,正疑惑間顧疏已回過神,恢復了從容:“就說我先回去顧家,讓他注意身體?!?/br>“就這句嗎?好的我記下了?!?/br>“對了,還有一句,”他又看了看窗子,眼中有點溫暖的笑意:“不要逞強?!闭f完就跟著顧禺走了,那利索的樣子,讓嚴叔都懷疑這人是不是真的只是自家少爺的“朋友”,連頭都沒回……他搖搖頭,若是個只會甜言蜜語哄騙自家少爺的獵奇年輕人,感情也不一定有多深。不過轉念一想,若真能早早散了,對自家那格外認真的少爺來說,搞不好還是好事一樁。他返回屋中,就看到殷朝暮正給自己套衣服,一副往外走的架勢。“少爺,您干什么去?”殷朝暮見是他,穿衣的手一停,隨即默不作聲接著套。沈倦在沙發上穩穩坐著,表情不慌不忙,聲音平靜:“嚴管事,話跟那年輕人說了?”“說了?!彼捯粢宦?,殷朝暮就臉色一白,轉頭看向沈倦:“母親,我根本沒有休息,為什么要讓客人等在外面?這樣太失禮了?!?/br>嚴叔垂著眼,接著說:“……顧先生跟著阿禺少爺已經離開了?!?/br>殷朝暮全身一震,蹙著眉道:“走了?”“是,少爺。他走前還讓我給你帶兩句話?!?/br>“什么話?”“一句是——他先回去了,讓你多注意身體;一句是——不要逞強?!?/br>殷朝暮腦子有點懵,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顧疏,那位絕不可能察覺侮辱后立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羞憤走人。這是怎么回事?顧疏那么驕傲,怎么可能門都不進,就自己退避呢。沈倦略略疲倦的聲音淡淡在身后響起:“聽見了?還不把心神穩穩,像什么樣子?!?/br>作者有話要說:補更是王道……105105、冥頑不靈(一)...“嚴管事,你去休息吧,難得暮生回來,我同他談談?!鄙蚓氪┲厣€衣,手腕戴著翡翠鐲,風采流逸,正在看一本人物傳記類的雜書。她隨手盤子里的果脯,掃一眼委頓下來的殷朝暮,“過來,有話問你?!?/br>顧疏跟著顧禺的車走掉,再出去也趕不上。他收收心思,只得先老實走過去坐下:“母親請說?!?/br>沈倦卻不開口,只拿一雙眼似笑非笑看他,半晌才慢悠悠嘆道:“果然是大孩子了,還跟母親生分,看來這趟大陸跑得是不虛此行咯?”殷朝暮心中仍念著顧疏,但提到大陸,他一個警醒:那四年可謂處處痕跡,沈倦要抓他錯處簡直俯仰皆是。頓時把顧疏暫時放下,打點精神小心應對?!澳f笑了。家里情況還好嗎?”“不錯,嚴管事倒沒冤了你,還真長大不少,終于知道要問問自家事了?!鄙蚓肽笾掷锏奶移?,冷冷笑道,“老樣子,你殷家那批老、人死心塌地,衷心得很呢!”殷朝暮低垂了長而濃密的眼睫,可有可無地嗯了一聲。殷氏代代相傳,向來是一任繼承人與一任主廚同時培養,兩者相輔相佐,主廚對繼承人的忠心完全超過其他餐飲世家。這法子原本是幫助殷氏掌舵者收服人心,偏偏殷則寧去世得早,殷朝暮又年齡尚小,所以到現在殷氏官府菜主廚還是殷則寧留下的老人。沈倦雖然接掌了殷氏大部分資產,但最核心的官府菜卻自成體系,里面一眾拿主意的,更是對她陽奉陰違,為此耿耿于懷十來年。奈何殷氏菜系精髓都是主廚一代代傳下,饒是她手眼通天,也只能僵著。“不說這些事,沒意思。我今天只和你說說大陸的事?!鄙蚓氲攘艘粫?,不見殷朝暮有別的話,轉了笑臉,擺開閑聊的架勢,回憶著感慨道,“當初你父親還在的時候,京都我們也去過兩次。沒想到一晃眼,你也這么大了?!?/br>殷朝暮在一旁恭聽著,已料到她下一句話是什么。果然,沈倦淡淡冷笑一聲,細長的眉挑了半邊,“已經大到,能獨立擔下事情,讓母親一個人在家替你擔憂了呢?!?/br>清脆的掌聲響了三下,她放下手:“真厲害啊,你父親當年氣勢最盛的時候,也不敢放出什么一力承擔的狠話。不想殷少爺你二十出頭,就能對上整個內地娛樂圈,還惹出這么大事情……我兒好本事,則寧見了,恐怕也要自愧不如的?!?/br>輕描淡寫的語氣,甚至最后還真的輕輕嘆息,根本聽不出半點諷刺,仿佛真心稱贊一般。殷朝暮聽了,卻無話可說。“孫金如是個老頑固,人不成,學問做的倒還馬虎,你跟了他原是樁好事。只可惜……這世上就有人好好的師兄弟不做,偏要沾那些不三不四的陋習?!?/br>“母親!”“乖孩子,你自小聽話,媽不會跟你生這個氣。只是有些事情既然發生都發生了,我這個當人母親的,想知道些事實還不可以嗎?”“您問?!?/br>“你和那個顧疏,是大學認識的?”“是?!?/br>“那他為了哄你,費了不少心思吧?”殷朝暮聽她說得冷淡,就知他母親對顧疏看法不算好,要是再知道顧疏連蒙帶騙、又搶又奪地把自己弄到手,恐怕印象更差。于是模棱兩可地回答:“他對兒子認真,自然要費心思哄了?!?/br>沈倦又笑著看他一眼,“哦?難道不是你對人家認真?”“母親說的是,我對他……也是認真的?!?/br>好一會兒,沈倦才揉揉放下人物傳記,揉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