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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入不了姚小姐的眼?!?/br>姚恩林也將望著窗外的眼移回來,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誤會了,我沒有其他意思……只不過前幾天顧疏也丟了個戒指,他那個戒指我沒有見過,但是他跟我說……”“你沒見過?不是婚戒嗎?”語氣中暗藏著小小的詫異,姚恩林自然聽出來,頗悵然地笑了笑:“怎么會這樣想?”說完她又搖搖頭:“哦,我知道了,都是外界亂傳的……”殷朝暮點頭,他其實很想聽聽關于“訂婚”的內部消息,但姚恩林卻沒再說這件事,反而描述道:“顧疏說,他那枚銀戒上有一圈鉆,指環很細,不是很漂亮……不知道你的戒指,是什么樣子?”話說到這份兒上,再不給看就太矯情了。殷朝暮只能抽出手,將自己戴了四年的項鏈遞過去。白金鏈子下端,正吊著一枚細細的銀戒。銀戒上鑲著一圈兒鉆石,造型別致,也看得出主人家保存很用心。殷朝暮有點局促,似乎姚恩林審視項鏈的眼帶著穿透器,能透過這一枚小小的銀戒,看到后面那些曾經說不清楚的糾葛。看了好一會兒,殷朝暮都要以為這位天后呆住了,姚恩林才抬頭凄然一笑,曼聲道:“原來?!闭f完她眼角又輕輕軟軟地勾出個極有深意的弧度,似乎很隨意地說:“你這枚戒指,倒和顧疏口中描述的有些相似?!闭f完就把項鏈遞還給他。殷朝暮心一跳,已然明白這一句“有些相似”說白了,就是質問他怎么兩個戒指一模一樣。他終于明白,原來顧疏在介休丟了的那一枚,是他這一枚的對戒。雖然分別了四年,但當他已經放手的時候,知道顧疏在這四年中,并沒有把那一枚戒指扔掉,他就忍不住微笑。這說明當年顧疏對他確實很用心,哪怕現在已經找到了真正要共度一生的人,但當年的初戀,兩人都投入過、嘗試過。那一段經歷對于兩人,并不是毫無意義。至少他也曾懷念、也曾想起過自己。“你笑什么?”“沒有,只是想到一些事?!币蟪哼t疑了一會兒,終于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之前你說的訂婚……姚小姐可不可以告訴我,是在什么時候?”姚恩林說:“顧疏沒跟你說嗎?”她詫異的語氣,讓殷朝暮噎了下。“沒有?!?/br>“是嗎?我以為他至少會通知你。你知道的,他并沒有多少朋友?!?/br>“……嗯?!?/br>“其實事情雖然還沒有定下來……但是,老師的意思,是明年情人節找幾個朋友擺上一桌兒。你可能還不知道,顧疏他家里沒有長輩了……”“……我知道他母親已經去世了?!?/br>“是,他說想拿過獎再談訂婚的事,但我并不在意。獎什么的,他有上進心就很好了,再說老師也比較急?!?/br>“……老師?是孫老師嗎?”姚恩林看了他一眼,難得一代天后笑得像個小女人一樣幸福:“是啊,我忘了,你曾經也是老師的弟子。不好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br>“我不介意?!彼家呀洷幻鞔_地逐出門墻了,還有什么可介意的。“所以,雖然顧疏可能有其他想法……嗯,但是我希望你到時候能來祝福我們倆??梢詥??”其他想法,殷朝暮心中苦笑,猜也猜得到,顧疏現在這么恨他,肯定不想邀請他去。而他自己雖然無所謂,但恐怕孫金如看見他就不會高興。那位老師可是性烈如火、氣壯如牛。“這個,要看情況?!?/br>“也好?!币Χ髁直砬橥锵?,接著她手機鈴聲就響了。她打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后接起電話:“喂?”“……”精致的臉上瞬間升起喜色,“是嗎?什么時候能到?要我去接嗎?”“……”對方又不知說了些什么,雨越下越大,殷朝暮攥著那根項鏈,手心一片冰涼。“好,到時候聯系。你讓他注意不要太累。尤其右手別總是使力,下雨天再不當心,往后可有他受的?!彪m然話不客氣,但殷朝暮聽得出那里面藏著的關心。是一種小夫妻獨有的埋怨。那邊似乎說了句什么“我哪管得了他”這樣的話,然后姚恩林瞟一眼殷朝暮,發覺并不適合講私人電話,于是幾句后匆匆掛斷。接過電話的人,臉頰因興奮與難以抑制的激動稍稍透出紅潤,竟好似小姑娘一樣,平添幾分天真爛漫的魅力。一個女人在外面再如何溫婉大方,心上人的問訊還是會讓她重返天真。這樣像是一本書、怎么翻都有全新一面的女人,哪個男人能抵擋她的溫柔?遑論這個女人還默默守在身后近四年,眼里心里都只有你一人。日日耳鬢廝磨、貼身照料。顧疏怎么可能不動心?殷朝暮理了理跑遠的思緒,看到姚恩林一臉歉疚:“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來有個訪談在明天。但是剛剛……嗯,顧疏說他明天就回來了,我想把訪談挪到今天晚上,這樣就能把明天空出來……能不能麻煩你先陪我去一趟朝陽區?我辦點事再送你回豐娛,可以嗎?”有禮又為難的口氣,讓殷朝暮瞬間明白了自己該做什么。“不用麻煩,你把我放下好了。反正離豐娛也不遠,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br>姚恩林一口否定:“這怎么行,外面還下著雨。我約人很快的,四十分鐘就回來?!?/br>“還是算了,路上出租車很多,姚小姐把我放下就好?!?/br>姚恩林拗不過他,只能讓司機把車停在路邊,放下了殷朝暮。“多謝姚小姐讓我搭車,辛苦了?!?/br>姚恩林隔著窗戶一直比手勢,大概是想讓他先去街邊店面避雨,殷朝暮點頭應允,看著那輛車絕塵而去。天地間被不大不小的雨水籠罩,一片霧蒙蒙的景象,他手中攥著項鏈,竟不知下一步要干什么。招手攔了幾回出租車,但雨天車輛本就少,還都載了客,哪里能給他攔到?無奈只能一步步順著著街邊店鋪下的屋檐避雨,一面往豐娛方向走。他已忘了是什么時候。只記得曾經有個眼神清澈的少年騎著車,帶他一路飛馳而過林立店鋪。那個人黑白分明的眼中還噙了笑意,對他說:會對他很溫柔,不會讓他討厭,不會讓他煩。雨中風又起。那個人現在要訂婚了。“嘀嘀——”殷朝暮在碎裂一地的雨珠中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