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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朝暮變化太大,這副要死不活還強撐著的樣子,跟從前意氣風發的殷大少,至少差了四五個級別!殷少從前,即便表面上裝得更優雅,內里還是跟他一樣混賬,從來不把人放心上的,要說有什么執念,也就是對他母親的眼光比較放不下。殷朝暮捧著水,眼睛被氤氳的水霧蒸得生疼生疼,眼眶紅了一圈兒:“真沒事。阿禺,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跟你提過的那位姓顧的學長?”顧禺漫不經心地“嗯”了聲,其實他何止記得,簡直時時刻刻都膈應著這個“姓顧的學長”。殷朝暮的聲音都有點兒飄了:“你知不知道他是誰?”顧禺好半天才不自在地點了點頭:“嗯……知道?!彼统龈鶡熛朦c上,但點了兩次都沒點著,有些煩躁地說:“你上次隱晦地提點我,不就是想讓我查這個人么……我知道啊,我哥嘛?!?/br>這回輪到殷朝暮詫異了:“你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剛剛那個人……”顧禺更不耐煩了:“知道知道,剛剛那人跟我長得那么像,就是你那個學長,我那個便宜哥哥唄,怎么了?”陸維自從進屋,就躲在衛生間不知道干嘛,這時候聽到外面兩人光天化日毫不避諱地談論隱私,更無奈了。這兩位不愧是青梅竹馬,一個比一個囂張。殷朝暮皺眉:“那你怎么表現得這么平靜?”顧禺斜了他一眼,冷嗤一聲:“比起你都能跟人家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我這也不算什么吧?!?/br>殷朝暮被他堵住,慘笑道:“是,你這么說也沒錯?!鳖欂疀]吭聲,殷朝暮當他默許,于是接著道:“我想過了,你要不要去見見他母親?”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顧禺:“我聽說他母親好像有點兒麻煩,你要是能幫他們一把,或許那對母子能看開點兒。畢竟一個人會走什么路子,都是被逼的?!?/br>他這是隱約暗示顧禺在關鍵時刻施惠于顧疏,顧疏不一定買賬,但顧疏母親身為第三者又承了這份情,多少還是會注意些。他兩人多年默契,顧禺自然一聽就透,雖然不認為顧疏能掀起什么大浪,還是爽快地點頭:“行,我聽你的。我也正好有點兒事,要見見他母親?!?/br>殷朝暮放下心,前世他與顧疏最大的矛盾,就在于當眾毀畫后,他又因為自己的病不經意間與顧疏再次結下梁子。就像顧疏口中說的食物鏈,上層人一個毫無意識的動作,對食物鏈下一層的弱者,都有可能是滅頂打擊。“暮暮,看你臉色不好,先去床上睡一覺,本來就沒多健康,死撐著給誰看呢?!?/br>顧禺早發現殷朝暮自從見了顧疏后,整個人就有股說不上的不對勁,他是想先將人哄到床上去躺著,再慢慢拷問陸維。要知道殷朝暮這人別的不行,死撐面子倒是看家本領,問他還不如問狗,什么都問不出來。何況他見了這間宿舍簡陋的樣子,也大致料到平時生活肯定不怎么舒適,便想著親自出去買點兒好的,給自家兄弟改善改善伙食。但他又玩不來這套你儂我儂,也拉不下臉來說“那誰誰,我給你買飯去”,就是他包養的小情人兒他也從沒親自張羅過吃住方面的問題,這時候當然要將殷朝暮哄著了,才好辦事兒。誰知殷朝暮聽話地走到床邊,卻突然張口說:“小維?我有點兒餓了,盒飯你放哪里去了?”縮在浴室的陸維一個激靈,心道:糟糟糟!趕緊奔到外面把盒飯遞給殷朝暮,果然一掃顧禺,那位臉上倒是平靜,但屋里氣溫明顯就降了一個攝氏度。“謝謝?!苯舆^盒飯,殷朝暮勉強沖顧禺笑笑:“阿禺,你去把那邊的事解決了吧,拖著沒什么意思?!?/br>顧禺皺著眉,神情中有股說不出的冷意:“嗯,是得盡快解決。那行,我先去看看,陸維……是吧?麻煩你多看顧著些?!?/br>陸維自然滿口答應,等顧禺風風火火走出門,才舒了口氣兒:“誒,我說殷少,你這竹馬和副會倒真是親兄弟,連脾氣都一模一樣?!?/br>殷朝暮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哦,你都聽到了?!?/br>陸維訕笑一聲,搔搔后腦:“嘿嘿~你們聲音太大了么。說起來,副會表現得更低調一點,但這兩人眼睛里都有種光……怎么說呢,一看就讓人覺得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br>殷朝暮手指摩挲著筷子,一言不發,弄得陸維也不曉得該說什么好了。他看殷朝暮一小口一小口吃晚飯,在明亮的光線下透出那一段兒格外白凈的頸子,有種脆弱又安寧的美感。陸維晃晃神兒,這是怎么了呢?明明他覺得副會和殷少站在一起的畫面很美,怎么就變成這種局面了呢?“殷少,東子說過兩天要去打工了,他jiejie那事兒花了一些錢,他爸媽看上去都像老了好幾歲的樣子?!标懢S閑著揀了個無關的話題,似乎看著殷朝暮這樣慢悠悠吃飯,也是很舒服一件事。殷朝暮若有所思點點頭:“應該家里還有些積蓄吧?!?/br>“這我不清楚,但肯定還是要存些錢的。東子說,他是真的怕了,這時候再出點兒什么事兒,那就真的頂不住了?!?/br>殷朝暮停下筷,將桌上收拾好,走去浴室清洗干凈,然后出來坐在床上笑道:“沒什么是頂不住的。人的承受能力總比你想的還要強,永遠不會有最壞的事情,因為總有更糟糕的在前方等著你?!?/br>殷朝暮笑得非常軟,又有點兒恍惚,陸維怪異地看了他兩眼,打趣兒:“嘿,殷少,你說得這么有感觸,我差點兒以為你自己也經歷過這種事兒呢。說起來,你這種大少爺也能理解東子,真是挺奇怪的?!?/br>殷朝暮搖了搖頭,溫和地說:“沒什么奇怪的,我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不識好歹?!?/br>陸維只當他隨口一說,并不放在心上。他還記之前殷朝暮要洗澡,便去浴室給他調好水溫,又晾了一杯熱水放桌上,才披上衣服道:“殷少,我去醫院看看東子jiejie,顧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你洗完澡安心睡一會兒?!币蟪狐c點頭,他不放心地又添了一句:“那什么,我知道你喜歡喝咖啡,但現在喝那個不好,給你晾了一杯熱水,渴了就喝水?!?/br>殷朝暮取了衣物進浴室,將衣服一層層脫掉,看著鏡子里干凈的身體,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覺。昨晚顧疏雖然燒了腦子,但其實動作并不算粗魯,他身上幾乎沒有留下什么痕跡,而且之后也幫他清理過,除了下身還是有點兒怪怪的,整體來說,昨晚徹骨的疼痛并沒有留到今天。可他還是覺得沒洗干凈。就像有什么東西雖然已經被洗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