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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就開喝,還是一口灌下去不喘氣那種。殷朝暮呆住,一杯完了又一杯,顧疏特別淡定特別沉穩地喝完三杯,眼皮兒都沒眨,僅僅臉色變得更白了。之前在小團伙兒里,顧疏堅稱自己不會喝不能喝,是以突然拿出這種千杯不醉的氣場來,直把一批二道混子震得一愣一愣。尤其顧疏喝完神色還不變,淡淡對刀疤臉說:“喝完了,我想把人帶走,南哥不介意吧?”他和殷朝暮有關系這件事,剛剛在他豪飲時想必都看出來了,因此也不隱瞞。刀疤臉露出玩味的笑容,大拇指與食指蹭著自己耳后,說:“成啊,就這一個條件?”“當然不是……”殷朝暮憤憤:刀疤臉簡直太不要臉,這怎么能算一個條件。“嗯,就這一個?!鳖櫴桀^有點兒昏:這一個條件能過都不錯了。誰想刀疤臉似乎對他倆抱有小小的興趣,爽快地一擊掌:“成,人歸你了,想不到兄弟還是個重義氣的?!闭f完又怪笑兩聲。奈何顧疏只“嗯”了一聲,牽著人干凈利索走出包廂。身后房門合上前,一片嗷嗷怪叫與起哄。他步子越走越大、速度越來越快,殷朝暮不得不被帶的小跑起來,嘟囔到:“怎么回事??!你要錢跟我說,我可以借給你,別跟這些人牽扯了好不好?”“閉嘴?!?/br>“……還有完全沒必要喝那些酒,你這樣驕傲,遲早會再吃虧。明明可以推掉的事情就因為……”顧疏停下腳步,回身看著他:“閉嘴?!?/br>殷朝暮不可思議地張大嘴,自從顧疏跟他表白后,不說對他百依百順,但態度從來都很溫柔。他這人嘴上說不喜歡不喜歡,其實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滿足感。如今顧疏又對他像剛開學一樣冷淡,不得不說心底有那么一絲絲小委屈。“你說什么?”顧疏左手扶上額頭,“對不起暮生,聽我說,乖,趕緊走?!?/br>“走?你是說讓我回學校?”他想不明白,這時候不是顧疏該跟他解釋解釋嗎?“嗯??禳c回去,我不送你了?!?/br>殷朝暮更委屈:“???哦,好,我走。不過你告訴我,為什么趕我走?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事不能說出來,沒準兒我可以幫的上你?!?/br>顧疏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苦笑道:“趕你?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怎么把你弄上床,懂不懂?快走!”4747、不可挽回(三)(無H慎買)...殷朝暮覺得自己幻聽了,張張嘴,卻沒發出聲來。顧疏扣了他的手腕兒,一路向外走,他手上勁道越來越大,殷朝暮腦子還處在被這么直白的話震得暈乎的狀態中,根本反應不過來。弄上床弄上床弄上床……這三個字滾屏播出了將近半分鐘,總算明白這三字的深刻涵義。直到被人擺弄著脫掉制服又吹到涼風,他才知道兩人已站在馬路上。“好好休息,我的事,你就別管了?!鳖櫴枭焓置嗣哪?,手掌在他臉上滑兩下,身子也忍不住湊近。殷朝暮整個人都呆住,到現在還是木木的,顧疏靠近他,他就愣愣仰了臉去看人,比平時那別扭樣兒乖巧得多。顧疏盯著他下頷線勾出的弧度,忍不住偏過頭鼻息貼合,就要吻在那光滑的臉上,然而即將吻上前一秒,他又頓住了。殷朝暮感到略略沉重,又好像特意壓制過一樣的呼吸噴在臉側,顧疏非常緩慢地拉開兩人距離,握在他手腕的指,一根一根松開。“回去。聽話?!?/br>幾次肢體接觸下,殷朝暮清楚這人體溫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冷,反倒是一種很柔和的溫度。但現在卻大大不同?,F在顧疏身上的燥熱,仿佛具象化成氣體,那份熾烈,讓殷朝暮心驚?!鞍?,啊……嗯?!彪S口應下來,他說了句不過腦子的話,“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看到顧疏驚訝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說了什么傻話,但還是有點兒小期待。“不行,我現在不能回去。你自己走?!?/br>扔下這么一句,顧疏就匆匆忙忙轉身回了酒吧,連看他一眼都懶得給予一樣。夜晚涼風習習,冷意潑灑在臉上,殷朝暮頓了好一會兒,才漫無目的地沿著馬路往回走。顧疏的意思,是酒里摻了些不好的東西吧,不然他也不會一反常態說出那種話……只是這種情況下,仍然選擇回酒吧,多少讓他心里有點兒小膈應。都是成年人,有顧禺這樣的好同志做榜樣,他其實并不大看重個人什么名節。二十歲左右的男生,正是介于男孩兒和男人之間的特殊躁動期,哪個沒有情事?顧禺當年為這事兒被告到他老爸面前多少次,還是殷朝暮幫著全下來……男人么,一時情動,或是欲望難抒,有些私生活比較豐富多彩,也是可以理解的。甚至他自己,當年沒有認識女友前,就多少有過了解。在這方面,他雖然不上癮,卻也沒有多排斥。但今天顧疏匆匆離去,卻讓他有些不舒服。這種不舒服,隱隱帶著不甘心、又不肯承認的違和感。從前顧禺和他玩兒到一半接到電話要去陪什么人,他也會不滿,但多數情況下還是能遞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兒過去。殷朝暮反思剛剛的行為,覺得自己一明白過來緊接著就是一茬一茬漫上來的難過,完全缺了遞眼色這個環節。顧疏說過喜歡他,他們整個下午還在那個漆黑的窗前擁了很久……可顧疏轉身時卻一點猶豫都沒有,也沒有說任何安慰他的話。殷朝暮覺得自己離開前世戀愛的心情太久了,有點兒摸不清現在小年輕的想法。如果姓顧的真有他表現得那么癡情,現在干嘛又跑這么快?當然對于這個問題,殷少是抱著自認為客觀的探索精神去研究的,他腳下越走越慢,覺得就這么乖乖回學校,太不對勁。這種不對勁,就跟心上橫了一根刺拔不下來,既要弄個清楚不可,還隱隱膽怯不敢使蠻力。心上硌著東西,即便是粒砂,碰一碰都疼,何況顧疏在某種意義上,早就已成了他心頭最重要的刺。不論從他對殷朝暮的威脅來講,還是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所謂一方癡纏,絕沒可能做到兩方善了。殷朝暮苦笑,直到這時候才正視內心,什么僅僅是動心,不過自欺欺人。C大西門外這一條路,魚龍混雜,他走的又心不在焉,竟不知覺越走越偏,兩邊打著小燈,幾家招牌歪歪斜斜亮起光。左手側正是一家XX音像行。所謂XX音像行,有兩個不實之處,什么行不行的,統共沒有十平方米,堆得也都是些K歌碟片,何況這種門臉,一般深入挖掘,都是賣真正對少年人夜生活有助益的娛樂資料——這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