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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神思不屬,看眼顧疏,似乎也有什么心事,來了酒也不推拒。十有八九又在想搶自己弟弟位子的卑鄙事。殷少很是鄙視。一頓兒飯吃得臺面上“賓主盡歡”,臺面下兩人各懷鬼胎,飯后默契地跟著孫金如爬回老樓。老人家很重休息,如今酒足飯飽、我醉欲眠,當即宣布自己要先睡午覺,打發兩人去隔壁屋自由活動。殷朝暮喝了酒,又想起一件倒霉事兒,心情抑郁之下也想小憩一會兒,奈何這屋子是小三室,除去客廳,只有一間主臥一間客臥以及一間暗搓搓的小書房。小書房是萬萬不能睡人的,主臥被孫金如大咧咧占了,殷朝暮又受不得躺沙發的苦,于是決定跟委屈他師兄一中午。“顧師兄,你中午在書房或客廳看看資料吧,我進去小眠一會兒?!?/br>“好?!?/br>答應得這么爽利,都讓殷朝暮詫異了,還以為顧疏又有后招呢,他也沒理會,自己進客房準備休息。結果翻來覆去好一會兒也沒睡著。顧疏破天荒的好說話,讓向來不憚以最惡劣的心思揣摩他的殷少反而有些小小的心虛。他爬起來抱了一床毛巾被,打算施舍給外面兒睡客廳的師兄。推開門,顧疏正保持著他進屋時的姿態定定坐在沙發上,殷朝暮懷疑他連動都沒動過一下。抱著被子走過去,顧疏異常乖順地站起來讓位,殷朝暮彎身將被子放在沙發上拉好。“顧師兄,你……”后面忽然有細小的破風之聲,殷朝暮第一時間回頭,就見顧疏手還擱在太陽xue上,整個人卻不受控制地向他壓下來。顧疏比他還高一點兒,何況人處于昏沉狀態全身重量是沒有半點兒在控制下的,一個十九歲成年男人的體重砸得殷朝暮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感到后背猛地陷入沙發軟綿的墊子里,腦袋在扶手上嗑了一下,然后眼前一懵,下意識推擋顧疏的手就松開了。“嘩啦?!鳖櫴栝L腿撞翻茶幾的聲音。杯子托盤碎了一地,殷朝暮眼前從雪花色塊漸漸過渡到黑白、再過渡回正常顏色,然后盯著近在咫尺的那張閉上眼睛的臉,往死里瞪。壓在他身上的人雙目緊閉,蒼白的臉上干干凈凈,只有嘴皮子滲出一絲血。殷朝暮發愣地瞪了好幾秒,發現這人弄出這么大動靜,卻根本沒有醒過來的現象。而主臥室里,突然傳出孫金如一聲短促迷蒙的打鼾。“……”不會喝還喝那么多,顧疏這輩子就是個裝!喝酒裝千杯不倒!醉了就裝若無其事!讓你喝,喝醉早說啊,死撐什么,剛那一下嗑死少爺了。殷朝暮發泄似的用手把顧疏的頭狠狠撥開“嘭”地撞到墻上,另一只手試探地摸上自己后腦,指尖細細感應,沒有黏濕,沒出血,只有輕微的腫包。他從顧疏身子底下爬出來,直起身的一剎那,又是一陣兒不受控制的暈眩,氣得抬手再次給了那人一下,結果事實證明顧疏的酒量真不是他自己謙虛。這么可著勁兒折騰還沒醒。這TM要多好的酒品??!主臥里孫金如呼嚕打得震天響。表面兒上挺文明,怎么喝了酒這師徒倆一個個都豬樣兒!殷朝暮一邊腹誹,一邊認命地決定稍稍打理下滿室狼藉,否則等孫金如醒來,看著跟家暴現場一樣的地面,非得把他逐出師門。他大少爺是真不會干家務,越干心情越惡劣,不痛快了就給躺在沙發上裝死的顧疏一腳,只把那位師兄弄得最后衣褲凌亂、滿身是土,整個兒跟被人虐待過一樣。就這樣顧疏還是沒醒來。殷朝暮氣到沒脾氣,掃個地因為需要時不時停下去對某人暴力,足足掃了四十分鐘。行,你猛,我服!我殷朝暮要再跟你這裝B人喝酒就是犯賤!默默說完這一句,大少爺才算稍微感到安慰,拎著掃帚拖把進了衛生間??上н€沒等他稍稍平復心態,就被鏡子里的畫面瞬間從天堂打到地獄。鏡子里,發絲因為汗水緊緊貼在額上,臉上更有一塊兒不知何時沾上的灰塵。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殷朝暮下嘴唇和顧疏相反的位置,也有一塊兒破了皮,殷紅色的血絲明晃晃掛在上面。用舌尖兒舔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地方,刺痛的感覺,殷朝暮挺俊的小臉頓時扭曲了。傷口……傷口……嘴唇上的傷口!怎么弄的???然后殷少頓悟了——這輩子的初吻。他勉強平靜下來,轉身走出衛生間,沙發上顧疏正困惑地用食指撫著下嘴唇,顯然想不通為何自己一覺醒來,好好的身上就平白多了那么多淤青。接著,顧疏看到了殷朝暮,明亮的目光打在殷朝暮身上,一瞬間就跟雷達一樣,敏銳地聚焦在那兩片因主人摩擦而發紅的唇瓣上。他的臉一點、一點變紅了。作者有話要說:殷少屬性:二世祖、酒桶、飯桶隱藏屬性:人妻(還抱被子,你的潔癖呢?。。?/br>主線劇情:JJ耽、美路線大顧屬性:X點男豬腳隱藏屬性:裝B男(不會喝裝會喝,喝醉了裝沒醉……)主線劇情:X點升級勵志路線2424、師從同門(三)...……臉紅?……臉紅!顧疏這么個沒皮沒臉的還會臉紅?殷朝暮心里倒是沒驚艷,他那雙眼也跟顧疏似的,在兩人均清醒的狀態下,黏在對方嘴唇上了,壓根兒就移不開。不同的是,顧疏看殷少的唇,越看心里越別扭,那種別扭是帶點兒緊張、帶點兒訝然、還帶點兒小小的竊喜。至于竊的是什么、喜的是什么,他腦子現在糊住了,根本想不到。殷少看顧疏的唇,越看心里也越別扭,這種別扭是帶點兒木訥、帶點兒不可置信、最后帶點兒恍然大悟的。他真跟姓顧的親上了?看顧疏那臉色,殷朝暮腦子里也糊住了,一道道滾屏播出“親上了親上了親上了”幾個字。顧疏不自在地掩嘴咳嗽一聲,嗓音帶著點兒異常,“那個,剛剛我……”“啊——”殷朝暮慢了一拍半的腦子終于轉起來,狹長秀氣的瞳孔中透出不能接受的空洞眼神,輕易就能瞧清里面的厭惡。顧疏剛剛染上溫度的臉一層一層褪下血色。他就直著眼,看殷朝暮終于以噩夢蘇醒的表情飛快奔回衛生間,然后一陣干嘔的聲音伴著嗆到氣管的劇烈咳嗽隱隱約約傳了出來。客廳里沉悶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