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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把船連起來避免搖晃, 小卉擺手正色道:“水戰不是陸戰, 船只的靈活關乎成敗,休要出那壞事的主意。你后爹是男人, 既然選擇上了戰船,自然要承擔暈船的后果?!?/br> 古鵬咬牙稱是,小卉命人在床榻邊再給安個把手,讓古鵬能抓著些增加點安全感,又拿來書本讓連兒背書, 古鵬考問。 給這爺倆找點事情做,分散一下古鵬的注意力。 最前面的小船乘著風浪留下條條水線, 高大的三層大型戰船外面包著鐵皮,上中層布滿弓/弩手,下層配備二十余擼工,行駛如飛。 這些家當昔年隨著小卉數次作戰, 所向披靡。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話, 這一戰對于小卉而言,應該是生命中最后一次戰爭。 她曾經和少爺暢想過,倆人帶著一堆孩子走南闖北做些生意。 等孩子們大些了,機靈的各自頂門立戶繼承父親的產業, 選一個最刻板的回去繼承王位。 她為了滇國付出的已經足夠多了, 讓老爹和小柏忙活著國事,自己只提供一個繼承人算了。 阿金這會兒神采飛揚, 他一身褐色鎧甲,手里提著雙股叉,背后背著八石勁弓。 興高采烈地說:“又想起昔年隨殿下征討女蠻國的時候了?!?/br> 小卉用手遮擋著刺眼的陽光往前看看去,慢聲細語地問:“各船有多少老兵?” 阿金將軍拍著胸脯保證:“殿下放心,老兵占三層,令旗,焰火皆受過專門的訓練,兄弟們都是隨殿下血水里滾過幾滾的人。殿下一聲令下,讓進,立即乘風破浪,讓退,則迅速調轉船頭,讓撞,豪不猶豫玉石俱焚?!?/br> 前方船尾三色令旗變換,穆爾卉毫不猶豫提起手邊的令旗,做出了消滅他們的指令。 古鵬這會兒扶著連兒的肩膀,從船艙門這里看到陽光灑在小卉的肩甲上有些晃眼。 她站姿標準,雙臂齊動,三色小旗隨著風呼呼作響。 雖是背影,可也看得出她的果斷和堅毅。 果然各船上都有旗語兵,做著和她一模一樣的動作。 古鵬只覺得船的行進更快了些,毫無征兆的,他們所在的船只兩側高層兵船上萬箭齊發。 迅速躥上前無數小船,船頭燃起火把,一通火箭開路。 緊接著一通搖晃,古鵬又趴著船邊吐了一陣,就聽見隆隆巨響。 看樣子是那紅衣火炮也被媳婦安在了船上。 遠處河面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古鵬邊吐邊看河面上不斷飄過破碎的舢板。 突然見了半截人手,他吐得更猛了。 媳婦和他僅僅五步之遙,卻始終沒顧上回頭看他一眼,只有連兒小心翼翼服侍著他漱口,或是吃些茶順順。 他開始理解小卉一次又一次棄他離家出走,正如她毫不猶豫把寶兒送回滇國,寧愿許久也不見上一面一樣。 他的真正情敵,恐怕就是媳婦肩上的責任。 依舊保持著方才的造型佇立在甲板上穆爾卉,不時變換手里的旗子。 古鵬雖然一直在吐,也感受到了船只在減速。 傍晚的時候小船來回穿梭,兵船不再往外發射弓箭,看來是攔截他們的水師被打散。 吐得翻天覆地的古鵬,也算親眼目睹了驚心動魄的一場水戰。 那位有些蠢的阿金將軍,這會兒眼里的精光完全露了出來。 看著一只小船靠近,他靈巧地跳了上去,還沒等古鵬喊出聲來,平素端莊的穆爾卉也輕飄飄跳在了那小船上,隨著船櫓工雙臂用力,船槳翻飛,媳婦竟然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了。 急得他往前追了兩步被連兒死死拽住大喊:“爹,你別想不開,娘準是有事要去忙,一會兒準回來?!?/br> 古鵬虛弱地說:“我只是想提醒她慢點兒,別動了胎氣?!?/br> 連兒用肩膀扛起后爹,拖拽著往艙里拽,邊用力邊勸道:“meimei吉人自有天相?!?/br> 古鵬郁悶地說:“還是盼著是弟弟吧,女孩兒嬌弱,哪扛得住這般。天上弓箭飛,地上火炮轟,水里飄著尸首,哇!”他繼續往痰盂里吐。 外面不時有爆炸聲,雖然到了飯點兒也沒人張羅吃東西。 古鵬吐到最后只能吐出些清水,短短一天就被折磨的無精打采。 隨著太陽落下,船上點燃了風燈,有蠻兵進來為這爺倆點燃艙里的蠟燭,端進來些水果點心和一小壇子葡萄酒,用蹩腳的漢語說:“駙馬爺,昭國皇帝陛下,先墊墊肚子?!?/br> 古鵬虛脫的只喝了幾口熱水,指著吃的示意連兒說:“你正長個子呢,先吃些?!?/br> 連兒也沒什么胃口,整個船艙都是古鵬嘔吐留下的餿臭味道,這會兒船只行駛的穩當了許多,連兒把所有窗戶都打開,又添了幾把檀香。 爺倆貧嘴了幾句,古鵬總算是暫時恢復了常態。 甲板上傳來蠻語叫殿下的聲音,而今古鵬也能聽懂幾句滇國的話。 果然是小卉回來了,她提著一個大食盒,神色有些疲憊。 外甲上染了斑駁的血跡,臉上幾道不均勻的焦黑。 古鵬噗嗤一下笑了,比量著自己的臉趣道:“花臉貓,快洗洗去?!?/br> 小卉把食盒放下,摸摸古鵬的額頭,露出些如釋重負的神情說:“沒吐的發熱還不錯,你有沒有腹瀉的癥狀?” 少爺盡量做出中氣十足的樣子說:“我只是暈船,怪風浪太大了,尋常時候不暈的?!?/br> 他也顧不得連兒還在艙里,把媳婦拽到自己身邊兒替她診脈確定胎兒沒事,才拿出手帕去擦她臉上的煙黑。 小卉把飯菜端出來,招呼這爺倆快吃。 連兒試探著問戰事可順利,小卉點頭,不過又囑咐了句:“這幾日跟著你后爹睡一處,若是有緊急情況,我命人放小船護送你們走?!?/br> 這爺倆一塊兒搖頭,非說一家人共同進退,小卉這時候解開自己的外甲丟一邊兒,盡量腆起微凸的小腹,讓肚子里的孩子松快松快。 少爺滿臉擔心地問:“有沒有覺得孩子動的厲害?它會不會害怕?我但凡爭氣些替了你,也絕不讓你懷著孩子冒險?!?/br> 小卉這會兒撫摸著小腹,似乎在安慰肚里的孩子,她柔聲說:“我就出生在戰場,我娘懷著我的時候陪同我父皇征討水匪,她把我生在中軍帳里,沒半個時辰就抱著我上了艦船。 生小柏的時候也是在打仗,一直也沒養好身子,早早就去了。父皇覺得對不起母后,也沒再立后納妃?!?/br> 這會兒船不再顛簸,古鵬總算是安安靜靜吃了點東西,恢復了些力氣,他連忙下地把船艙收拾了。 兩邊舷窗下各自有個床榻,他先把對面的收拾了囑咐連兒趕緊洗了臉腳趁著這會兒沒打快些睡,又幫著媳婦把貼身的軟甲也換下來,僅僅穿著柔軟的棉布衣褲躺好。 替她脫去小鹿皮靴子,果然發現她的腳脖腫成了饅頭。 抱怨了句她逞強,古鵬只得幫她捶捶小腿,按摩一番。 很快小卉細微的鼾聲傳來,古鵬輕手輕腳收拾了飯菜,回來摟緊她也歇上一歇。 難得一晚上平安無事,船只也比白天行駛的穩當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