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囑跟著她收拾庫的小廝丫鬟不許偷懶,服從管教。 太太冷眼瞧著幾天,心里也認了命,這丫頭確實有過人之處,兒子也需要這樣一個賢惠的內助。 雖然娶妻是不可能,等有了孕就封她做個姨娘,將來根基穩當了抬舉做二房,想來別人也說不出什么。 她這輩子只有兒子這一個指望,凡事自然是以兒子為先。 家里有個風吹草動,老古嘴上不說心里全明白。 暗自嘆氣自己那不省心的翠微,怎么就趕不上小啞巴一點兒呢?要是有個這樣的閨女,讓他少活幾年都樂意。 他雖然從年輕那會兒就風流,對待自己的一雙兒女從沒忽視過,翠微不爭氣也是無可奈可的事,兒子好歹是個精明孩子。 為了他的小啞巴能登高坐穩,他可是煞費苦心。 還知道檢討自己的老古,承認他忽視了對兒女的培養。 眼下改正是來不及了,他抽空找來兒子,叮囑他搶在郎家動手之前把翠微接回家,暫且藏在他的院子里,除夕那天讓她給太太賠禮之后再住回她自己的院落。 少爺應了老爹說句回去和啞奴商議下怎么安頓,老古伸出手指頭戳了一下兒子腦門罵道:“你養下來你奶奶就說你耳朵軟怕是將來會怕老婆,你也不至于連小老婆都怕吧?” 少爺臉紅,但是堅定地和老爹說:“我認準了她是我老婆,怕就怕唄,有啥丟人的?!?/br> 老古不滿道:“沒出息的東西,只有嫡妻才是你老婆,余下的女人們不過是妾。 你爹我算不上花心,也有過六七個。自問對她們哪個都不薄,你也別太慣著小啞巴了,慣壞了她就心高!” 少爺隨口應了,回去照舊和小啞巴商議。 他的意思是接jiejie回來暫且住在給小啞巴準備的那三間廂房里躲躲。 小啞巴擺手碼出:咱倆住廂房,正房讓給客人。 古鵬瞧瞧院里沒人才和小啞巴說:“太太知道了不依的,jiejie要是住進正房很快就被耳報神察覺了?!?/br> 認同少爺說的有道理,小啞巴親自帶了丫頭給西廂房打掃干凈,換上了新被褥。 這屋子雖然名義上是她的,可她也一天沒住過。 雖然翠微刁鉆刻薄,養了一身的臭毛病,終究還是缺少教養的錯。 少爺見小啞巴如此大度,面帶愧疚地說:“她若擠兌你,直接懟回去,回頭我和爹說?!?/br> 小啞巴踮起腳尖憐愛地揉了揉他的頭,少爺半蹲下身子抱怨道:“別這樣,給人家瞧見了好像我是你的寵物一樣?!?/br> 小啞巴眼睛一瞪,少爺低頭小聲:“汪汪汪,回屋里給你當寵物還不行?” 輕輕點了一下少爺的額頭,小啞巴拿了件厚實的大氅給少爺裹好,又把斗笠給他掛在馬上,恐怕晚些再有風雪。 抽出幾個字:“早點回,怕晚些還有風雪,我等你!” 少爺湊近了摟住脖子親上一口,這才翻身上了馬,同她揮揮手,揚鞭而去。 第29章 懟翠微 急匆匆的少爺在jiejie家門口下了馬,翠微這兩日被郎家的人鬧得正是頭暈的時候忽然見了救星喜出望外。 他把老爹的話轉達又叮囑jiejie:“啞奴會支走院里太太的眼線,讓jiejie暫且在她的屋子里躲幾天除夕再和太太見面,大過年的太太不好發作。只是有一樣,啞奴是我老婆,jiejie別拿她再當下人才是?!?/br> 翠微急著回家,自然滿口答應。 在小啞巴帶著少爺院里所有的丫頭嬤嬤去搬運棉花賞給要放出去的丫頭做喜被的時候,一頂小轎子悄悄抬進了古鵬的院里。 為了掩人耳目翠微一個下人都沒帶,瞧著房間收拾的干凈整潔,火盆手爐早早備好了,她還算是滿意。 地龍燒得暖暖和和的,案上還擺了四樣點心。 翠微沖弟弟笑說:“姐沒白疼你?!惫霹i勸道:“見太太之前,啞奴的小丫頭香草暫時服侍你,那是你弟妹最寵愛的下人,不要打罵虐待?!?/br> 翠微這會兒寄人籬下自然是點頭,她從小嬌縱,一言不合就責打下人全家都知道。 那會兒老古寵著,太太也不管這些瑣事,她身邊的丫頭就沒有能伺候長的。 嬤嬤上夜在少爺院子角門那的門房,院門一鎖沒事不會進來。 小啞巴多叫了桶熱水也不奇怪,年輕男女在一起自然是費水。 啞姑娘吩咐小廚房今晚多做了幾個菜當夜宵,廚娘更是拿出看家本事給炒的。 現在府里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啞姑娘憑著少爺的寵愛,也就暫時叫聲姑娘。 做姨奶奶更是老爺太太一句話的事兒。 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將來母憑子貴沒準兒就能當著古家半個家。 夜宵好了,啞奴在廚房一眾人的殷勤下提著食盒離開。 一路疾步如風給翠微送去,就怕這大姑奶奶等會兒又借此生事兒。 剛到廂房門口就聽里面咣一聲,接著傳來隱隱約約的怒罵聲:“伺候正經主子凈面難道不得跪下到底有沒有規矩?還真是奴才的奴才上不得臺面?!?/br> “看什么看,還不給我跪下!” “哎喲,你個死丫頭沒輕沒重的,傷到我的臉,你賠的起嗎?”隨即,屋里傳出一道響亮的耳光聲。 “姑奶奶饒了奴婢吧,姑奶奶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道錯了?!毖诀呦悴菘拗念^求饒聲。 啞奴再也聽不下去,一腳踢開房門,提著食盒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見香草跪在翠微身前,淚流滿面,連連磕頭,聲音顫抖的求饒。 而翠微斜側在梳妝臺上,姿態慵懶,高昂著頭,一臉的得意和痛快,好似她懲治的不是香草,而是啞奴般。 香草聽見開門聲,轉頭一看,就見自家主子提著食盒過來,她紅腫的眼睛頓時一亮。 顧不得大姑奶奶還在,連忙跪爬道主子腳下,抱著她的腿,好似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姑娘,奴婢粗苯伺候不好大姑奶奶,您讓奴婢回去伺候您吧,奴婢求您了?!?/br> 說罷,香草給啞奴連連磕頭。 啞奴連忙放下手里的食盒,雙手把磕頭的香草攙扶起來。 看著香草一臉的狼狽,雙眼紅腫,額頭也磕出了血,最為醒目的還是臉上那五個紅腫的手指印,甚至那指印里還有血絲流出來,一看便知是指甲所為,真是好歹毒的心思,這是要毀香草的容呀。 啞奴眸子里閃過一絲怒火。 大姑奶奶看著啞奴發怒,輕笑了兩聲,面露得意之色,擺弄著手爐里的炭火鼻子哼道:“啞奴,你這么看著我干嘛?心疼你那不知禮的丫鬟了 ?你一個啞巴好不容易飛上枝頭,什么也不懂,我既然來了,看在弟弟的份上就幫你調理調理奴才,省得到時候養的目中無人,不知進退,讓別人笑話咱們古家人不知禮數呢!” 小啞巴勾唇冷笑了一聲,隨即拿起放在地上的食盒,往桌案上一摔。 走到案桌前,鋪平紙,提起筆,沾了墨,龍飛鳳舞寫了一篇字,墨還沒干,她一把拍在翠微面前:丫鬟是我的,就不勞煩大姑奶奶費心了。再說了,一個丫鬟挨了主子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