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汁夠他寫一陣了,一指邊上的椅子說:“坐那兒吃就是,一會兒幫我把宣紙裁開?!?/br> 這丫頭拿了酥躲到外間屋吃了又回來裁紙,然后按照古鵬飛的指示整理架子。 她看著瘦弱體力很好,按照少爺的指示不斷找賬冊回來,無論是上梯子還是蹲下翻,十分靈巧。 一上午古鵬挺滿意,笑嘻嘻同她說:“你快趕上我的伙計有默契了,你若是沒地兒去盡心伺候我兩年,到時候少爺給你找個好婆家?!?/br> 第2章 小啞巴進古家 他歪頭有些促狹地看啞奴,沒見她臉紅害羞有些失望,不過啞奴點了點頭,她好像真的是沒有地兒去。 這邊賬目一了,古鵬買了些特產回家孝敬爹娘,直接帶著啞奴出了門。 恐怕她被人認出,古鵬把啞奴藏在馬車里,小廝趕車他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啞奴說話。 這小啞巴也是神奇,連個手語都沒有,最多點下頭算是回應。 這幾日茶飯周全,小啞巴臉頰上略有了點血色,細看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身上若有若無的皂角氣息,周身沒有一點脂粉痕跡。 對于一個養在深宅大院的少爺而言,這樣簡潔的女孩兒還是第一次見。 路過什么名山大川,古鵬自顧自的和啞奴介紹,原以為小女孩會崇拜英雄一般崇拜自己,可她最多點頭表示知道了。 古鵬對啞奴的毒很是好奇,可她又是啞巴無法交流。 少爺說,啞奴間或點頭是倆人交流的常態,古鵬覺得自己快活成了自己最討厭的話癆。 每天吃他精心煎的藥,眼看著啞奴黑漆漆的眼圈兒淡了,唇邊的黑色褪去,一雙美目似會說話一般,神彩完全遮擋不住。 裝扮依舊是那身粗布的婢女服,梳著和那宅子婢女一樣的雙抓髻,周身沒有一件飾物,反而顯得那張小臉俏皮清爽,讓人看了賞心悅目。 家里的買賣而今都是他打點,這一路只要有古家的生意自然是去的。 他給小丫頭備下了一身小廝的衣服,領著她往來鋪子之間,還交給她如何協助自己核對賬目。 原本沒打算她能及上原來的小廝,只是覺得她還是跟在自己身邊才安心。 讓他驚喜的是這丫頭機靈的很,沒兩天就學會了撥算盤,計數兒,很快成了他的小助手。 而且不嘰嘰喳喳的女孩子一樣細心體貼,會按時給他端來茶水,能把他隨身的書籍賬冊整理的整整齊齊,分門別類放好,方便下次尋找。 古鵬閑來的時候遇到常用字就教給啞奴認,只要啞奴點過頭,那就表示那字她記下了,第二天再考問肯定是沒問題的。 最讓他欣慰的是這個丫頭從來不會沒事往身上貼,也不主動和他交流任何事。 他是家里的獨生子,別說母親房里平頭正臉的丫頭都幻想著成為他的妾,連打水掃地的小丫頭,甚至粗使的丫頭都想勾搭他一步登天,讓他煩不勝煩。 比起那些花瓶,能陪著他做生意又能照料他飲食起居還從不多話的啞奴漸漸成了他身邊信任的下人。 一路走走停停的也快到了家,進門前他特意叮囑啞奴說:“家里管家婆子大丫頭哪個欺負你盡管來回我,你現在是少爺的貼身丫頭,不要因為自己是啞巴就覺得低人一等?!?/br> 啞奴一般沒什么表情,微微點頭表示知道了。 小子們上前卸車,古鵬特意吩咐給管家:“這是我房里的大丫頭,月錢什么的按照一等丫頭給放,我院里西廂房收拾出來添置些箱籠給她存放她的私人物品?!?/br> 四十多歲的管家眼里都是精明,他已經聽說少爺房里的三七要去鋪子里做二掌柜,那少爺房里上夜的人可就是肥缺。 管家趁機問道:“少爺放心,那這丫頭住哪兒?” 古鵬隨口吩咐:“讓她住三七原來那床?!?/br> 進院他先去給父母磕頭,老爺太太見兒子回來了,立刻吩咐管家擺飯,挑少爺愛吃的做去。 爺倆坐在窗下邊喝茶邊聊這一路見聞,太太聽說兒子帶了個丫頭回來滿臉喜色,立刻命人帶來過目。 小啞巴磕頭行禮干凈利落,在太太再三催促抬頭之后,露出了一張秀氣的小臉。 小啞巴雖然生得俏麗,可沒有尋常狐媚子那種不安分的眼神,進了華麗的屋子沒多看一眼新鮮的擺設。 身段兒苗條,手腳利落,衣著樸素一看就是個本分的姑娘。太太心里想的是妻賢妾美是不假,可不安分的女人還是不適合放在房里。 太太親切地問:“還是個rou皮細嫩的孩子,十幾啦?” 古鵬在一邊笑著回:“母親,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br> 瞬間驚喜變成失望,太太吩咐丫頭賞了小啞巴兩吊錢,再命管家帶回少爺的房里當差。 同其他人家一樣,古少爺到了年紀房里該有近身服侍的丫頭。 可他打小就不愿意丫鬟伺候,房里上夜的一直都用小廝,這讓太太很焦急。 老爺認為兒子不好女色是好事,夸了二年之后直接喚人牙子進來把手里清秀的女孩子讓兒子過一遍,統統被攆走之后,老爺一度絕望。 古鵬是定了親的,定的是他爹故交之女。 可那位小姐纏綿病榻朝不保夕,娘家恐怕一朝嫁人再保不住了,始終不肯讓古家迎娶。 但是同意古家可以先納幾房侍妾,也不介意長子庶出。 老爺都懷疑古家世代從醫怎么到了自己頭上要有絕后的危險,聘下的媳婦病的嚴重倒也不是娘家的托詞。 古鵬從來沒見過那位未婚妻,自然也不覺得焦急,甚至還把岳父家提前送來的兩個丫頭恭恭敬敬退了回去,實在讓人哭笑不得。 雖然這次更換房里當差的近侍是為了抬舉從前那個小廝,可老爺太太也不在乎,至少他的房里總算是有女人了。 這些年少爺房里被爹娘硬塞進去四個丫頭,一個比一個水靈。 其中一個不安分的被攆,那三個只能打掃庭院,往來給母親回話兒,是不許進少爺臥房一步的。 老爺沒少檢討自己是不是對兒子幼年要求的太苛刻了,太太也搖頭嘆息。 古家這一房人丁不旺,古鵬有個庶出的jiejie已經嫁人,太太生了古鵬,房里兩個通房一無所出。 已經二十歲的古鵬沒有孩子成了老爺太太的心病,比這個更要命的是他不近女色。 古鵬住在聽雨軒,啞奴跟著管家繞過長長的回廊,才拐進竹林后的大院。 正房有六間,寬敞明亮。 院子里不少衣著華麗的婢女忙碌,一個丫頭正在給廊下的鸚鵡添食水,見又來了丫頭翻了個白眼兒。 管家只說一句:“這是你們院里新來的?!本筒辉俟軉∨D身離開。 人老jian,馬老滑,從太太的反應來看,這丫頭也只能做一輩子奴才,管家自然不愿意和她多費口舌。 掃地的丫頭嫌礙事,不時用掃把戳她的腳,澆花的淋濕了她的鞋子,幾個婆子聚在一起取笑她還是個啞巴。 穿著光鮮的大丫頭也是有幾件像樣的銀首飾的,一個個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炫耀自己的